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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熙听着这话便劝陈瑄道:“陛下将来时日还久呢,倒是不必说这样的话。”
陈瑄只道:“这话不过自我安慰罢了,魏朝皇帝善终者少,坐上这龙椅的多半短命,想想从前的皇帝们常常奢望长生不老,但朕却不敢这么想,只敢想着把将来事能安排一些算一些,免得哪天真的驾崩了,把你们这些闹心的臣子们丢下,还不放心。”
听了这话,梁熙沉默不语。
魏朝的历代皇帝们的确是短命的——这就是不争的事实。
陈瑄接着又道:“这话也便与你说一说,与于平说一说,旁人是断不敢开口的。朕虽然是皇帝,却也有烦恼,做皇帝也不是事事顺心。”
梁熙能明白陈瑄的顾虑,所以他才会在今日进宫。
他不认为谢岑儿是多么高调的人,若是这皇子记在了谢岑儿名下,断然是不可能让康都有三日的休沐。
难道还真的是应了之前京中的流言,张贵人把这皇子抢到手?
倘若是这样——梁熙想起来还关在牢中的钱元,难道是张贵人又打动了陈瑄,所以让陈瑄改变了主意?
他只觉得这事情蹊跷,便就更想要进宫看一看了。
在宫门口等待了片刻,梁熙便见到承香殿的内侍于司出来迎他。
“宫中准备大办小皇子的满月或者百日么?”一面往承香殿方向走,梁熙一面随口问道,“陛下可有口风透出来?”
于司委婉地笑了笑,道:“奴婢可不敢说这些。”
梁熙听着这话,不由得多看了于司一眼,颇觉得诧异:“这有什么敢不敢?”
于司朝着承香殿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道:“贵嫔娘娘还等着大人。”
梁熙听着这话眉头皱了起来,他再看了于平一眼,没有说话了。
他对陈瑄身边这些内侍也算是了解,去了琅王陈耀身边的王泰自然是最老持沉稳的那个,也对陈瑄最忠心;之前还有个张圆,办事也十分伶俐,只是在枫山行宫之事后便不知去向,大约是丢了性命;最近提拔上来的张淮和眼前的这个于司便与王泰张圆不一样了,张淮十分机灵,但在他看来十分钻营,而于司则沉稳一些,但今日看来也是很懂得分寸的人了。
于司就只说了两句话,但每一句都是关键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