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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打他的人停下动作,被他偷了东西的失主和那人交谈了几句,往景三身上吐了口涂抹:“呸!小畜生,偷到你爷爷头上来了!这次先放了你,下次再让我见到,非宰了你不可!”
景三过了好久才从地上爬起来,他鼻青脸肿,浑身的骨头都在疼痛。
方才解救他的人走到他身前,这个人并没有责怪他,也没有对他说教,问他小小年纪干什么不行,为什么要偷东西,他只是平静地问景三:“吃饭了吗?”
景三摇摇头,一股鼻血忽然流了下来,他连忙抬袖子去擦。
那人也不在意他的狼狈,低头对他说:“走吧。”
杜昙昼问景三:“这个人就是鹿孤?”
“对,他就是乌今富商阿伏干的儿子。”
杜昙昼思索着问:“为何在阿伏干的户籍造册里没有他的记录?”
景三想了想,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猜,可能因为鹿孤只是他的养子。”
“养子?”
景三:“对,后来我才知道,他是阿伏干收养的儿子。”
那天,年轻的鹿孤请年幼的景三吃了顿饭,鹿孤做事很有分寸,他没有请景三吃饕餮大宴,只是带他在附近的面馆吃了碗羊肉面。
吃面期间,他和护卫们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吸溜着面条,没有多问景三一个字。
一顿面条唏哩呼噜吃完,景三放下面碗,擦了擦鼻子下面残存的血迹,正色对鹿孤道:“你叫什么?住在什么地方?今天这段饭钱算我欠你的,等我攒够了,就去你家还你。”
几个护卫噗嗤一笑,显然没把他这个小扒手的话听进去。
但鹿孤却当真了,他很认真地对景三说:“我叫鹿孤,住在西龙璧坊西南角最靠近坊门的那间院子,你要还钱,就到那里找我。”
“西龙璧坊西南角……你是阿伏干家里的人?”景三听过那个富商的鼎鼎大名。
鹿孤说是。
“我记下了。”景三站起来,比鹿孤坐着还矮半头,攥着拳头严肃地向他保证:“我要努力攒一段时间的钱才能还得起,你不要以为我会食言,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我知道了。”鹿孤应了下来。
从那天起,景三每偷到一点钱,就悄悄存下了很少的一些,不上交上去。
但他不能偷存太多,因为那小偷头子精明得很,每次孩子们偷回去的钱他都要来来回回细数,生怕被他们昧下了。
景三自认已经做得很谨慎,但没过多久,还是被那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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