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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相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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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医无奈苦笑。

若虞芳知难而退,那白霄花他们也拿不到。

“中过那眠藤的,是这位姑娘吧?”虞芳走到楚黛身侧,打量着她,冲刘太医道,“原来不是心上人,而是你主子!”

虞芳这些日子机缘巧合给顾家老宅的人看病,知道这边住着贵人,老宅那边轻易不会过来打扰,楚黛身份必不会低。

且她能看出刘瑾对楚黛态度,与倾慕毫不相干,全然是恭敬。

在南黎时,为打动虞芳,请对方帮忙,刘瑾才顺口编了谎言。

此刻被虞芳拆穿,还是当着楚姑娘的面,刘太医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是不想被虞芳发现,横生枝节,他才有意避着。

没想到,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圣女究竟想怎样?”刘太医额角青筋蹦了蹦,“你要什么都成,可那份医札乃恩师所赠,断然不行。”

“当真?”虞芳目光移到楚黛身上,眼睛滴溜溜转了转,“这位姑娘虽已解了毒,却极难有子嗣,若我说,有法子替她调养好呢?”

刘太医登时语塞。

若他拒绝,怕是宋云琅追到天边也饶不过他。

楚黛也愣住。

檀口微张,想说什么,忽而想到刘太医那日欲言又止的话,又忍住。

临行前,刘太医在紫宸宫替她诊脉那回,确实有不太好的话想告诉她吧?

被宋云琅止住,才改了口的?

打发走虞芳,刘太医忍不住留下向楚黛解释。

“楚姑娘只是不易受孕,而不是不会有孕。避子的汤药清苦,陛下知楚姑娘不爱喝,特让在下配了一剂避子药,他自己饮下。”

刘太医轻叹:“在下出宫前,无意中在魏公公那里看到一份起居注。陛下何时饮过避子药,皆记录在册。楚姑娘若有心,回京后可以看看。”

“多谢刘太医直言相告。”楚黛向刘太医施礼。

刘太医慌忙避开:“在下不过是做些分内之事,楚姑娘不怪在下言语唐突便好。”

宅院地处山脚,入夜甚是幽静。

屋内摆着冰盆,凉风细细。

楚黛拥着薄衾,闭上眼,脑中全是宋云琅的影子。

原来,宋云琅瞒着她这么多事。

明知她难育子嗣,他仍执意只立她一位皇后,还不让刘太医告诉她,不叫她忧心。

他那潇洒霸道之下,原是这般温柔绵长的情深义重。

不知刘太医向虞芳许诺了什么,第二日替她诊了脉,虞芳便回南黎去。

只半个月,又带着一味草药回来,日日煎好给她送来。

楚黛日日与宋云琅鱼雁传书。

却对虞芳替她调理身子的话,只字未提。

也没让刘太医说。

刘太医本不敢瞒着,可楚黛态度坚决,他便打消了念头。

与皇帝约定的三年之期,早已过了。

他如今是自愿留下,也不必像御前其他人一般忠心不二。

秋闱将近,宋云琅立在宫檐下,长指捏着草茎,轻轻戳了戳云杪:“小云杪,漪漪快回来了,你高不高兴?”

不是没机会去江南,只是漪漪一心向学,忙着应试。他若去害她分心,待成绩下来,她未中举。恼他不说,她心里定然不会好受。

宋云琅勤于朝政,等了一日又一日。

从前恨不得一日有二十四个时辰,如今却嫌日子太过漫长。

“高兴!高兴!”云杪在笼杆上蹦蹦跳跳,“陛下最高兴!”

“……”宋云琅扯了扯唇角,长指探出敞开的笼门。

握住它晴蓝色羽腹,将它捉出来,戳戳它雪白的小脑袋,佯怒斥:“胆大包天的小东西。”

云杪已熟悉紫宸宫,半点不怕他。

从他手中挣脱,飞到他肩头,模仿着楚黛的语气唤:“云琅,云琅。”

宋云琅嫌弃地点了点它尖尖的粉喙,哂笑:“每回犯错都用这招,当真以为朕不敢罚你?”

云杪昂起晴蓝色羽脯,神态倨傲:“漪漪,告状!”

“还敢向漪漪告状?”宋云琅捉住它小爪子,将它重新关回金丝笼。

短短数月,这小东西竟学会拿捏他了,宋云琅又好气又好笑:“朕就是太纵着你们。”

等秋闱一过,他定要把漪漪抓回紫宸宫来。

好生关上几日,叫她日夜在他耳畔唤他的名讳,以慰相思。

秋闱过后,楚黛却未即刻启程。

闻着院中芳馥的桂花香,她后知后觉,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江南,竟没好好玩一遭。

科考那九日,她们身着男装,在贡院最偏的两处号舍应试,楚黛从未吃过这种苦头。

如今考完,心头压力陡然松懈,便生出几分玩心。

南余似她苦读半年,承载着她热烈期许的一座城。

回京城后,还不知何时有机会再来,楚黛心内隐隐有些不舍。

对宋云琅的思念,到底抵不过满目秋色。

她提笔写下一封信,字迹简短:“云琅,秋色迷人眼,我晚几日回,勿念。”

接下来几日,便与孟羽宁相携纵情山水。

宋云琅接到信,噙着笑意的唇角倏而沉下来。

他在京城满心盼着她回来,原想着她过几日便该到了,谁知竟还未动身。

“传朕旨意,即日起,朕将亲赴北疆练兵三月,年关归来,一应朝事交由袁阁老及其他几位阁臣主理。”宋云琅手持乌金扇,盯着金丝笼,沉声吩咐魏长福,“每日将要紧的朝事封入密函,交给孔肇,急报与朕。”

休战三年,老北狄王驾崩,年轻的北地王夺权上位,蠢蠢欲动,北疆军纪亦有松懈。

瑄王、瑀王犯上作乱之后,宋云琅便有亲自去北疆整饬的想法。

只是并不急迫,便未成行。

本想等着大婚之后,带她一起去。

如今想想,大婚前去,似乎也不错。

漪漪被烟波渺渺的江南迷了眼,他便带她去领略一番北地风雪,为她那双清莹秀澈的眸子,奉上另一种广袤的景致。

定要让北疆之行,成为她心中更深刻的回忆。

楚黛已顺着运河行了两日,才从顾怀诚口中得知此事。

“漪漪怎么闷闷不乐的?”孟羽宁坐在她身侧,指尖在她书卷上点了点,忍笑开口,“玩了半月,也该收收心了。”

孟羽宁知她为的什么,故意曲解她。

书卷上的字迹,楚黛怎么也看不到脑子里去。

宋云琅这两日没来书信,可前几日呢?她欢欢喜喜登船,巴巴盼着见到他,他要出京却不告诉她,还让她从别处得知。

她心里实在闷郁,很想与人说说。

便是被宁姐姐取笑,她也愿意。

“宁姐姐,他明知我在回京城的路上,却不等我。”楚黛细指攥了攥,有些懊恼道,“你说,是不是我在江南贪玩几日,没着急回京,他生我的气?”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孟羽宁隐隐猜到,宋云琅多半是等不及,找个冠冕堂皇的由头来接人。

可宋云琅故意不提前告诉楚黛,那是他二人之间的妙趣。

孟羽宁没打算拆穿。

她稍稍敛眸,藏起眸中狡黠。

目光落在书卷上,不在意道:“谁知道呢,人心最是善变,半年未见,再浓烈的情爱也淡了,他同你置气也不是不可能。许是故意晾你三个月,叫你也尝尝等人的滋味呢?”

这番话,似一担碎石,稀里哗啦倾倒在楚黛心口,压得她心头沉甸甸的。

原本的愧疚,化作气闷,不过晚归几日,宋云琅便要这般冷待她么?

左右他不在京城,回去也见不到想见的人,明日她便让官船靠岸,沿途多玩些时日。

心思百转间,又听孟羽宁温声絮语:“生气又如何,待他年关回京,你哄两句也就好了。”

哄他?她才不要哄宋云琅!

楚黛暗暗咬唇,神情微愠。

目光落在指尖,又忍不住暗自盘算离年关还有多少时日。

一想到好些日子见不着他,闷郁的心绪又被酸甜的相思漫卷。

心焦之余生出薄怨,待心绪平复下来,她又忍不住朝另一个方向去想。

宋云琅不等她回京,应当另有隐情。

是北疆不太平么?他怕她担心,才特意瞒着她?

越想越觉着,是宋云琅会做出的事。

胡思乱想间,她心里又生出一重担忧,不知他去北疆可有危险?

目光不由自主移至笔墨上,楚黛想给他写封书信,问问他。

可他已北上,何时能收到呢?

千重心事交织心头,丝丝缕缕都与他有关。

顾怀诚将密报递给孟沅看,孟沅有些不乐意:“尚未大婚,陛下要这般把人带走,像什么话?”

“他那性子,想做的事,谁能拦得住?”顾怀诚拥住孟沅,温声劝,“他能忍半年,已是不易。你可瞧见漪漪听说他离京后,眉眼间的落寞?他若突然过来,漪漪必是惊喜的。”

漪漪是她的女儿,她哪里不知呢?

船身微晃,木壁上水纹粼粼。

两人相依的剪影落在水波之上,更显温情缱绻。

孟沅看着,眸光微闪,终是软了心肠。

皇帝已踏出一步,她若执意带女儿回京,未免不近人情。

他已为漪漪做到这个份儿上,她还担心什么?

“罢了。”孟沅掰开顾怀诚的手臂,无奈道,“我去吩咐霜月,把漪漪那两身冬衣找出来。”

来时想着秋后才回,漪漪身子弱,她习惯给漪漪提前备上厚些的衣物。

漪漪此番江南之行,被照料得极好,一次也没生过病,天气也没不见太寒凉。

原以为冬衣用不上,没想到意外派上用场。

楚黛坐在榻上,手中捧一卷书。

看到霜月翻出最下面的箱笼,取出镶白狐毛的氅衣,她诧异问:“这是做什么?”

霜月记得孟沅的叮嘱,若无其事应:“夫人说明日许会降温,江风清冷,怕姑娘着了凉,命奴婢把冬衣找出来备用。”

“哪里会突然冷下来?”楚黛含笑摇头,哭笑不得。

可她知道,阿娘待她素来小心谨慎,唯恐她热着冷着,便没说什么。

继续看书,由着霜月折腾。

入夜,一艘不起眼的客船靠过来,咚地一声碰到船身。

楚黛睡得迷迷糊糊,隐隐听到什么,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

厢房门扇被悄然打开,寒气没来得及灌进来,门扇又迅速合拢。

宋云琅携一身清寒而来,落在软帐上的眸光却是炙热。

没良心的小姑娘,不知梦里可有他?

作者有话说:

宋云琅:婚前蜜月开启,漪漪惊不惊喜?

楚黛: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宋云琅:朕没有良心,漪漪比较怕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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