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骂自己时,义正言辞,(3/4)
不多时,堂上辩论声四起,有塾生瞥见靳濯元迟迟不作声,便点名问道:“汴州是天子脚下,陆兄身处都城,可有甚么不同的感受?”
“我在汴州,时常听着司礼监掌印的恶名,他的名声可比圣上响亮。听闻前段时日,他不顾方才稳固的社稷,一力推行赋税改革,引起各地州县的不满,凡是反对阻碍者,都没落得好下场。这不,尚有不怕死的,去刺杀他,最后人没杀成,反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了。”
他骂自己时,义正言辞,脸都不红一下。
说到这儿,堂下瞬时炸开了锅。
薛湛水原先只是静坐着听他们辩说,陡然听了靳濯元的话,面上染上了一丝悲戚。
这抹悲戚被靳濯元捕捉了去,他盯着薛湛水继续说道:“都道天下贤者居之,可是贤者谓谁?”
萧氏气数已尽,已无能承大统的宗亲,倘或天下易主,那这贤能之主从何而来?
塾生仍要辨说,薛湛水却起身,比了个静声的动作。
后边授业,薛湛水语调平平,已没了先前的劲头。直至散学,他突然声称身子不适,取消了明日的讲学。
靳濯元盯着他的身影,眼神微微眯起。
一众塾生上来围绕着靳濯元,询问他今夜是否有空,若是得空,可一道去滨鸿楼吃酒去。
余州不是小地方,却离皇城有段距离。有些消息传递缓慢,诸如先前靳濯元所说的刺杀一事,就尚未传至他们耳里。如今身侧自有个从余州来的塾生,且这塾生颇有见地,三五文人凑在一块,谈天吃酒,也是一幢风雅之事。
靳濯元破天荒地没有推拒,他只是嘱咐诚顺,紧盯薛湛水的一举一动,顺道回趟沂园,告诉陆芍,今夜不必等他。
诚顺回沂园时,陆芍正祭拜回来,大抵是哭过的缘故,眼睛红红的。
他将厂督的话如实带给陆芍,陆芍一听滨鸿楼,就猜着他同塾生吃酒去了。
只是她从未见过靳濯元饮酒,问了诚顺和福来,二人也说从未瞧过。
陆芍琢磨着:“不知酒量,那我是不是要备些醒酒汤?万一厂督醉了酒,喝上一碗,总能舒坦些。”
福来正要吩咐人去备下,陆芍却只要他去买些葛根花和白豆蔻。
“夫人要自己煮?”
陆芍捻着素净的帕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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