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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将柔软饱满的樱唇贴在他的(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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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睡前,靳濯元细问她宴席上的事,除了春晴姑姑外,陆芍几乎一五一十地将席面上的事告诉了他。

可他不知怎地,忽然噙笑上下打量着她。

傍晚时□□上还被准许穿着心衣,一到夜里,竟是连那件稍能避体的心衣都被他丢在床帐之外。

陆芍红着脸,纳罕厂督这人当真奇怪。他分明不喜被人近身,却又要求自己紧贴着他睡。且独他一人合衣而眠,连衣襟都未敞开半分。

所幸厂督上值的时辰早,否则今日醒来,她这幅赤身的模样,还不知如何面对他。

流夏听见里边起身的动静,和云竹推门而入,甫一进来,就瞧见自家姑娘娇嫩的肌肤上残留着浅红的痕迹。

二人先是面热,又觉得有些心疼:“这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昨儿都甚么时辰了,又叫了一回水,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样折腾。”

陆芍埋首在自己的臂弯,只露出一双羞赧的眸子。

昨夜那回,厂督除了褪去她所有衣裳外,并未做甚么。

只怪她自己不争气,厂督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窝处,她身子一紧,下意识以为厂督要梅开二度,还未等厂督有动作,身下的褥子便洇湿一片。

她实在不习惯腿间黏腻,这才央求厂督要了回水。

这些羞人的话又不能同流夏明说,只好流夏说甚么,她都点头附和。

近几日天气回暖,和风容与,打起毡帘,清阳照射进来。陆芍穿戴整齐后,用了早膳,一门心思想着启程去余州的日子。

先前搬至主院时,只将日常要用的东西搬了过来,余下的,仍搁置在听雪院。

这几日要出远门,从汴州至余州,路途遥远,要带的行李被陆芍一一誊写在册。

她不仅备了自己的,连着厂督的那份也一并拾掇了出来。

福来见她忙前忙后,本能地上前搭手,陆芍抬手擦了擦额间的细汗,笑着说:“我先前便是打余州来的,这一路缺甚么少甚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啦。对了,厂督平日除了为圣上分忧,可还有旁的雅趣?”

这个问题好像很难回答,福来绞尽脑汁地思索了半晌,才勉强地说道:“手谈?”

陆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打起轿帘,踮脚里望。

所幸这辆马车够大,在座前的小几上摆个棋枰应当不是难事。届时厂督有棋枰可以消遣,心思便不在她身上,她这一路就能省去不少麻烦。

陆芍正暗暗得意于自己的小心思,却听福来说道:“厂督一般只在宫内同圣上手谈,府里好像并无棋枰。”

笑意凝在小脸上:“那怎么办?”

她放下轿帘,心里即刻有了主意:“不若去趟瓦市吧。正巧称些鹅绒回来,厂督畏寒,马车上的垫子太薄了,填些鹅绒进去,路上也不会觉着冷。”

福来没有二话,直接着人备了马车。

马车行至丰乐街,丰乐街周遭都是热闹的瓦子。陆芍头一回逛汴州的瓦子,一时间瞧甚么都觉得稀奇,一会儿买个糖串,一会儿买个面人,蹦蹦跳跳的,连着裙摆也上下翩飞。

但凡是摊贩吆喝的玩意,她都要驻足瞧上一瞧。

流夏和云竹紧跟在她身后,生怕将人跟丢。

陆芍嘴里含着颗糖葫芦,轻轻一咬,山楂果的酸味在舌尖溢开,她皱了皱眉,很快又含了一颗裹着糖衣的糖葫芦,去中和舌尖的酸味儿。

双颊鼓鼓,远远望去,像个粉雕玉琢的娇俏团子。

一路踱步至棋馆,棋馆的陈列架上摆着众多棋枰,她一眼相中了那副镂刻垂柳的楸枰。

唤店家取下,相看一二。

濯濯如春月柳,陆芍的指尖摩挲着楸枰上的垂柳,觉得厂督大抵会喜欢它的。

买了棋枰,正是要往外走,棋馆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声响,抬头一瞧,迎面走来几个踉踉跄跄的醉汉。

其中一个由人扶着,一条腿虚搭在地上,像是断了经脉使不上劲儿的。

往他身后一瞧,果然另有侍从抱着拐杖,推着轮椅。

“绍言,不是说你那二姐姐教我来棋馆相看一番,她人呢?”

被唤作“绍言”的男子拨开人群,顶着醉醺的眼左右看了一眼,发觉视线模糊不清,便凑到云竹跟前,几乎面对面地打量着。

云竹正要惊呼,那男子便推开她,喃喃道:“不是她。”

他复又凑到陆芍面前,云竹下意识上前护主,却听身后的姑娘淡然地喊了一声:“三哥哥。”

云竹茫茫然地望向陆芍,这竟是魏国公府唯一的嫡子陆鸣,分明同是魏国公府所出,容貌气性竟能差这般多。

陆鸣生性风流,是汴州销金窟的常客。魏国公平日虽有管教,碍于他是家中唯一可以继承公爵的子嗣,实在不好往死里教训。

一来二去,陆鸣摸清魏国公的底线,知道他拿自己没法,平日的行径愈发乖张奢靡。

陆芍在国公府时就不常与他来往,二人也只是在饭桌上说过几回嘘寒问暖的场面话。

今日凑巧碰到,说到底也是自己的兄长,该尽的礼数仍是要有,她微微屈膝,问了声安好。

陆鸣醉了酒,面色坨红,眯着眼睛,一时认不清眼前的人。

倒是被他挤在身后的男子,戳了戳他的肩:“她,唤你一声三哥哥?绍言,你府里何时有这般娇俏的妹妹?”

边说边打了个酒嗝,熏得陆芍蹙起了秀眉。

“我妹妹?”陆鸣醉得晕头转向,险些记不起陆芍的容貌。他记得府里确实有个打余州来的妹妹,只是他那妹妹骨瘦嶙峋,唯唯诺诺,哪像眼前的姑娘玲珑可爱。

忽地,他合掌一拍,记起来了,他那妹妹正是被自己的母亲送去了司礼监掌印的榻上。

“四妹妹呀,你怎么在这儿?”他转身拍了拍身后的男子:“这是指挥使司家的嫡次子李耽。”

指挥使司家的嫡次子李耽,同陆婳说亲的那人。

陆芍强忍着陆鸣的酒气,伸手紧了紧手里的棋枰:“三哥哥,我来买棋枰。”

李耽翘着脚挤了上来,他盯着陆芍那双乌黑的眸子,玩意顿起,一把抽走陆芍怀里的棋枰:“你二姐姐没来无妨,这不还有四妹妹嘛!既来了棋馆,一起手谈如何?”

陆芍牢牢攥着棋枰的一角,护宝似的不肯松开:“这是买与厂督的,你们若要手谈,棋馆的棋枰多的是,何必拿我这幅。”

陆鸣压着声音同李耽说道:“我这妹妹入了提督府,背后是靳濯元那阉”

纵使醉酒,他也不敢说“阉狗”二字,话锋一转,他便拉着李耽的衣袖道:“罢了罢了。你便还与她吧。”

比起陆鸣,李耽在外的名头更是不遑多让,他那右腿,正是因为在合春院纵情过度,不慎摔落致残。

陆芍心里一梗,只想拿回棋枰快些远离这些是非。

不知是酒性使然,还是心里欲念骤起,李耽突然壮胆,松开棋盘,反手去握陆芍的手腕。

陆芍夺回棋盘时趔趄了一步,腰窝撞到身后的柜台。

钻心的疼。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站在一旁的陆鸣都吓了一跳。

他虽然瞧不上阉人,可靳濯元恶名在外,他心里终归有几分忌惮。

陆芍尚在国公府,他还可因为妹妹的不识趣呵斥几声,如今出了府,又成为了司礼监掌印的枕边人,陆鸣实在没有管束陆芍的明目。

就算有,他也不敢管。

陆鸣拉着李耽的衣袖,低声提醒道:“元时,你疯了不成!”

李耽喝的酒多些,又仗着指挥使司的权势,自然不像陆鸣那般听闻靳濯元的名号就被吓破胆。

横竖不过一阉人,若想找对食泄-欲,千万个螓首蛾眉的宫人,哪个不是唾手可得,也不见得他会把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陆芍一人身上。

李耽本不愿去碰阉人的对食,可这陆芍出落澄澈,同勾栏瓦舍的妓-子相比,又是别样的滋味。

陆鸣记起福来教训陆婳时的言辞,一时间酒醒了大半,他生怕受到牵连,少见地护在陆芍跟前:“四妹妹,你先走,莫要搭理他。”

李耽动手推陆鸣:“分明是你二姐姐的贴身女使唤我来棋馆相看一番,到如今还未瞧见人影!两家说好的婚事,你们府上一拖再拖,到头来,四姑娘都出府了,二姑娘却还待字闺中。”

二人只是酒肉朋友,够不上称兄道弟的交情,他对国公府的作为本身就颇为不满,今日醉酒瞧见陆芍,气性齐发,明摆着想同陆鸣对着干:“没事!你二姐姐不来,喊你四妹妹下棋也是一样的。你若是没那胆子,就滚一边去。”

说着,便想去揽陆芍的肩。

陆芍趁着二人推搡的间隙,早已逃出棋馆。

马车侯在重泽楼下边的垂柳下,与棋馆不过百步脚程,她紧抱着棋枰埋首快走,直至听见身后咋呼的叫嚣声,一扭头,发现李耽追了出来。

陆芍加紧步子,小步快跑起来。

汴州街上原是不许纵马疾驰,不知怎地前头忽蹿出一匹高马来,马蹄声跃入耳里,陆芍原想避让,抬头时才惊觉马蹄已然行至跟前,只一步之差,就能让她血溅当场。

她怔愣地站在原地,并非她不想挪动步子,实在是脑中空白,记不起自己要做的事。

耳边传来马儿哀啸的声音,下一瞬马蹄高高抬起,她甚至能感受到鬃毛从发间撇过,轻微的细痒才使她渐渐缓过神来。

这时马儿偏移了方向,勉强停在她的左侧,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心中滞怒破口而出。

“陆芍!不要命了!”

陆芍抱着棋枰,呆滞地侧身,只见一鲜衣男子手扯缰绳,手背上青筋凸起,脸色沉得可怕。

“厂督!”她腾出一只手,去扯靳濯元的衣袖。

靳濯元的眼底沾着点杀气,是平日未曾见过的凶狠,低头瞧见陆芍的那瞬,心中的怒火才悄无声息地偃息。

诚顺也纵马赶来,瞧见陆芍一行人,不由地勒紧缰绳。

他指了指巷尾,请示靳濯元:“掌印,还追吗?”

靳濯元的眼神由巷尾转至陆鸣和李耽身上,心里大致了然。

他伸手一捞,就将吓红眸子的陆芍抱上马来。

薄唇贴着她的耳垂,眼神阴鸷地盯着眼前二人:“同我说说,哪个欺负你了?”

陆芍浑身一颤,伸出一根指头,点了点李耽。

靳濯元“啧”了一声,甚至不问如何欺负得她,直接从身前之人的发髻上取下一枚发簪,发簪上的珠花被他剥落,两指一捻,稳准地击中李耽的膝盖。

力道之大,连陆鸣都扶不住他。

李耽就在熙攘的人群中径直向陆芍下跪。

因着醉酒缘故,他跪着没多久,便脸朝地面,一头栽了下去,惹得围观之人一顿嘲笑。

“诚顺。差人去指挥使那报个信,就说贵公子德行有亏,他不会教,那便由咱家代劳了。”

诚顺应了声,一把提起李耽的衣领,率先策马远去。

陆芍咽了咽口水,李耽确实德行有亏,却也不见得厂督的德行好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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