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4)
“五十美元,要是你在我船上流血的话额外再加十美元。”
我听完转身便要走开。“二十五美元。”他立马改口道,“说不定一会儿回来的时候你还有朋友要一起坐船呢,对吧?”
我走了四步后回头对他说:“成交!”然后接着往前走。
灯光通明的娱乐码头下面有个“探戈舞厅”,尽管还没到时候,已经聚满了人。我走进舞厅背着墙靠着,看着dǔ • bó桌上显示器的数字,又看了下牌桌上的人。有个人拿着“顺子”的手牌,一边在自己的膝盖上做着暗号。
这时一个身穿蓝色上衣的高大汉子走到我身边,身上一股烟味。一个低沉的声音轻轻响起:“需要帮忙吗?”
“我在找一个女孩,不过我会自己去找。你想打什么主意?”我说,没有看他。
“到处混口饭吃咯,我喜欢吃。我曾在警局干过,后来被他们整出来了。”
我喜欢他这样直言不讳。“你一定是权衡过才这样。”我说,一边仍看着打牌的人。有个人用大拇指按着那张不太好的牌,发了出去,于是那张不好的牌就被他对面的人拿走了。
我感觉到雷德在我背后龇着牙笑。“我见你在这镇上转悠好几天了,是这样,我有艘船带有水下旁道,并且还可以进入货仓门那边。我偶尔会给蒙特西托那边的人送点货,那边没什么门卫,你觉得怎么样?”
我掏出钱包,拿出二十五美元,揉成一团递给了他。他接过钱,塞到自己的黑色裤袋里。
“谢啦!”雷德低声说,然后便离开了。我让他先走,过会儿我再跟上,他那身形很容易在人群中认出来,完全不用担心跟丢他。
我们走过港口和第二个娱乐码头,前面灯光越来越少,光线也越来越暗,路上也没什么人。我们走到一个小码头边,岸边停放着一艘船,雷德走上前去查看情况。
他走到差不多路的尽头,停在一个木梯前面。“我会把船开到这里。”他说,“你得弄点大动静我才好动手。”
“听着。”我急切地说,“我现在得打个电话,刚才忘了。”
“没问题,跟我走。”
他继续沿着码头走在前面带路,走了一段路后他跪了下来,慌乱地在钥匙串上找钥匙,然后开了挂锁。他拿起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掏出一部电话,凑在耳朵边听着。
“还能用。”他说,语气中带着欢欣。“这肯定是哪个骗子骗来的,记得用完锁回去啊。”
他悄悄地溜走了,消失在黑夜中,我独自站在那里,听着海水拍打码头的哗啦声和偶尔的海鸥鸣叫声。过了十分钟,远处传来轰隆的马达声,一会儿后声音便停止了。没几分钟,木梯突然“砰”地一声响,雷德轻声说道:“搞定了。”
我立马用电话给警局那边拨了电话,说找富尔威德,但他人不在,回家去了。我又打了另外一个号码,是个女人接的,我自称是警局的人要找警长。
等了一会儿后,我听到胖警长的声音,听上去满嘴都是炸薯条。
“谁呀?还让不让人吃东西了?到底谁呀?”
“警长,我是卡尔马迪。农夫圣人就在蒙特西托船上,只可惜这里不归你管。”
他听完开始像疯子一样大骂,我挂断电话,将电话放回那个小盒内。重新锁好之后,我走下木梯去了雷德船上。
他的船是艘黑色的大快艇,快艇划过油污水面,排气的时候没什么声音,只是船侧一直冒着泡。
穿梭于黑色的海面上,远处小镇的灯光慢慢变得模糊,而停着蒙特西托号船的那个港口,依旧灯光闪耀,一片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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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德这艘船的船头没有探照灯。这时他将船速降低了一半,船就跟完全熄了火似的,然后在船尾的悬垂处下面掉了个头,慢慢接近那所豪华的蒙特西托游艇,就跟缓缓走进酒店大堂的花花公子一样。
现在隐约可以看到头上的两扇大门,再往前一点就是挂抛锚链子的链环处了。我们的快艇划过蒙特西托船底部的钢板,海浪拍打着艇身,我眼前突然浮现出雷德当警察的样子。他朝黑乎乎的某个地方甩出一根绳子,绳子碰到什么东西弹了回来。雷德用力拽了拽绳子,然后把它绕在发动机外罩上。
他低声对我说道:“那船太高了,跟障碍跨栏比赛的马似的,我们得爬梯子上去。”
我调好快艇的方向盘,把船头抵住蒙特西托的船体。雷德拿出一架铁梯,横着靠在蒙特西托甲板上,然后开始沿着梯子往上爬。雷德佝偻着高大的身体,嘴里发出哼哼声,一步步往上爬。
一会儿后,梯子上方一声响,一盏暗黄的灯亮了起来,大门的轮廓在灯光中显现出来。雷德在上面小心翼翼地举着灯。
我开始顺着梯子往上爬,没爬一会就开始喘粗气,腰酸背痛,简直累得要命。这时有只老鼠从一旁的角落处快速穿过,雷德凑过来对着我的耳朵低声说:“从这儿有一条窄小通道,通向锅炉房,比较好走。锅炉房那有一个烧热水和供发电用的辅助蒸汽,只有一个人看守,那人交给我搞定就行。锅炉房再往上面走的话,守卫可就翻番了,等到了锅炉房我会告诉你换气扇的位置,从那儿可以爬向甲板,到时候就看你自己的了。”
“你一定是有亲戚在船上吧。”我说。
“这个无关紧要,要想知道船上的情况也可以自己想办法,或许是因为我离这儿近所以能知道。你会很快就回来吗?”
“我到了甲板上应该会有场恶战。”我说,“给!”
我从钱包掏出更多的钱拿给雷德。
雷德看了摇头不肯收。“这太多了,够你回去都有多了。”
“就当我预订了吧。”我说,“虽说我可能也用不上,趁我反悔之前赶紧把钱拿走哦。”
“行,谢谢你了哥们儿,你是个好人。”
我们穿过箱子和圆筒,外面的黄色灯光照进来。我们沿着过道走到那扇通往窄小通道的小铁门前,然后走下一段滑溜溜的楼梯,听到通道那头机器轰隆的运转声。走过好长一堆烙铁,才来到轰隆声所在的地方。
屋内无遮罩的灯光下,一个中等身材的意大利男子坐在墙角处,身上穿着脏兮兮的紫色衬衫,戴着副银色边框眼镜,坐在一张固定在地面的椅子上,用黑乎乎的手指拿着张报纸在看。
雷德低声说:“嘿,小矮瓜,你家孩子咋样啦?”意大利男子听完惊得张大嘴巴,立马从椅子上弹跳起来。雷德把他扑倒在地,我们一起把他按在地上,然后将他的衬衫撕成碎布条,绑住他的手和脚,塞住他的嘴巴。
“按理说你不该对一个戴眼镜的家伙下手。”雷德说,“可谁让他挡了你去换气扇的路呢。换气扇下面的就是我们要对付的人,但楼上的人保不准也会听到动静。”
我说我本来就想那样做,接着我们便离开了被绑的意大利男子,找到那扇没有格栅的排气窗。我同雷德握握手,表示希望能与他再见面,然后便爬上梯子去往排气窗了。
排气窗口下又黑又冷,朦胧的雾气从外面飘进来,要爬到窗口处似乎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三分钟后我爬到了窗口处,但感觉像爬了一小时一样,我警惕地伸出头朝窗外看了一下。在甲板的吊艇柱旁边,帆船隐约可见,船那边还传来人低声交谈的声音。甲板下面重金属音乐响起,桅杆上亮着一盏灯,一切都笼罩在层层薄雾中。
我侧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没有任何警报声,于是便爬出排气窗,弯着身子来到甲板上。
一对正亲得火热的夫妇在下面的小船上轻声耳语,丝毫没有注意到我。我沿着甲板一直走,途中经过三四个舱门紧闭的客舱,其中两个客舱的门虽然关着,但能看到里面的灯光。我又听了听,整个船上只有下面dǔ • bó的人在狂欢的声音,没有其他任何异动。
我站到黑暗处,深吸一口气,然后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就像荒郊野外饥肠辘辘又无依无靠的大灰狼发出的绝望嚎叫声般,这样的声音意味着我即将陷入各种麻烦。
我听到一条警犬低沉的嚎叫声回应了我,一个女孩在黑暗中的甲板上啜泣着,一个男人说:“我还以为那些杀千刀的酒鬼都死了呢!”
我挺直身子,拔出枪,朝刚才狗叫的地方跑去。狗叫声是从甲板那一侧的船舱传来的。
到了船舱后,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舱内的动静:一个男人正在安抚着狗,狗慢慢停止了吠叫,不再发出声音。这时里面突然有人用钥匙开了我正偷听的这扇门。
我立马闪到一边,单膝跪在地上。里面的人探出头来,一头乌黑的头发在灯光下亮堂可见。我迅速起身,用枪柄将那人敲晕,他软软地倒在我身上。我把他拖回船舱,随意地将他放在舱内的一个铺位上。
我重新关上门,上了锁。一个大眼睛的小女孩蜷缩在另一张铺位上,我说:“斯奈尔小姐,你好啊,为了找你我可是历经波折啊,想回家吗?”
这时农夫圣人按着头坐起身来,但一言不发,只是用他那犀利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他露出一丝微笑,心情貌似还不错。
我环视了一眼舱内,没有发现那条警犬,不过看到有条内门,狗应该在那儿。我又看向斯奈尔。
她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就跟所有惹了麻烦的人一样。她抱着双腿缩在一张铺位上,散落的头发遮住了一只眼睛,穿着针织连衣裙,高尔夫袜子和运动鞋,鞋子的脚背处有舌头伸出来的印花图案。连衣裙下的膝盖光滑又瘦削,看上去像个女学生。
我走到农夫圣人身边去找他的枪,但没找到。他龇着牙对我笑。
女孩抬起手,将头发撩到后面。她看着我,眼神像是在看一堵挡了路的墙一样。然后她抽了几口气,哇哇大哭起来。
“我们结婚了。”农夫圣人轻声说,“她以为你要拿枪毙掉我。你模仿狼嚎这招很机智。”
我沉默不语,听着外面的声音,没有什么动静。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农夫圣人问。
“戴安娜临死之前告诉我的。”我无情地说道。
他听到后很伤心。“侦探,我不信。”
“当时你跑了,把她一个人扔在那儿,你还指望什么?”
“我以为警察不会为难一个女人,到时候我们再跟他们做点交易就行了。谁杀了她?”
“富尔威德的一个手下,你已经把他杀了。”
这时他猛然转过头,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然后走开了。他侧向一旁,微笑地看着哭泣的斯奈尔。
“亲爱的,我会护你周全的。”说完他回头看向我,“要是我当时毫发无伤地回去,我妹妹她能有办法脱身吗?”
“什么意思,毫发无损?”我嘲讽道。
“侦探,我在这船上有很多朋友,你甚至都还没机会开始交朋友吧。”
“你把你妹妹卷进来。”我说,“却没法让她脱身,也算是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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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地点着头,眼睛盯着双脚间的地板。女孩停止哭泣好一会儿了,脸上的泪也干掉了,这时她又哇哇哭了起来。
“富尔威德知道我在这儿?”农夫圣人慢悠悠地问我。
“没错。”
“你告诉他的?”
“是的。”
他听完耸了耸肩。“从你的角度来看,你这么做无可厚非。不过要是我落在了富尔威德手里,我就永远没机会说出实情了。如果我能见到地方检察官,说不定他还会愿意相信那些打家劫舍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与我妹妹无关。”
“你早就应该这么想!”我语气沉重地说,“你那时没必要再回到医院,拿着冲锋枪到处扫射。”
他朝后仰仰头,然后笑了。“没必要?要是你花一万美元担保费,结果那人却出尔反尔,抢走你妻子,把她关在非法营业的毒品医院,还威胁你走得越远越好,否则就杀掉你妻子。换作是你你会怎样?微笑着甩手走人吗?还是回去拿枪解决这事?”
“那时候斯奈尔已经不在医院了。”我说,“你就是起了杀心。当时在那间屋里也是,要是你不跟那狗纠缠那么久,它也不会咬死兽医夏普,松德斯特兰德医生也不会吓得出卖你。”
“我喜欢狗。”农夫圣人平静地说,“没去抢劫的时候,我平时是个好人,但我确实再也受不了这样任人摆布!”
我凝神听了一下,外面依旧没有什么异动。
“听着。”我快速地说,“后门那儿有一艘我的船,要是你想跟我合作的话,我会尽力在警察抓到这女孩之前把她送回家。你的事情我不管,就算你喜欢狗,我也不会帮你。”
这时斯奈尔突然用她那小女孩儿的声音尖声喊道:“我不要回家!我不回去!”
“一年后的你会感谢我的。”我厉声打断她的哭声。
“亲爱的,他说的没错。”农夫圣人说,“你最好现在跟他走。”
“我不跟他走。”女孩生气地嘶吼道,“我就是不走,就不走!”
这时门外砰砰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沉默,一个冷酷的声音在外面大喊:“开门!警察!”
我迅速走回门边,眼睛一直看着农夫圣人。我回头对外面说:“富尔威德来了吗?”
“我在呢。”富尔威德厚重的声音在外面答道,“是卡尔马迪吗?”
“听着警长,农夫圣人就在这里,他已经愿意束手就擒。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女孩,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你们进来的时候缓点,行吗?”
“可以。”警长说,“开门吧!”
我转动钥匙,跳到舱内的另一头,靠着墙壁站着。旁边就是警犬所在房间的门,我看到狗正走来走去,偶尔叫唤几声。
舱内的门猛地被推开,两个我从未见过的男子带着枪闯了进来,后面跟着富尔威德。在他还没关上门的时候,我看到外面有穿着船员制服的人。
那两个警察进门就将农夫圣人扑倒在地,一顿暴打,铐上手铐。然后又退回富尔威德身后,农夫圣人龇着牙对他们笑着,嘴角的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富尔威德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我,嘴上叼着雪茄烟,他们似乎都对屋内的斯奈尔没什么兴趣。
“卡尔马迪,你真不够意思,都不告诉我怎么来这么个地方!”他咆哮道。
“我不知道。”我说,“我还以为你管不了这儿呢。”
“胡说!我们已经上报了联邦政府那边的人,他们会来支援的。”
这时一个警察笑了。“不过不会马上就到。”他粗鲁地说,“侦探,先把枪放下。”
“那你过来试试。”我对他说。
他听完便准备往前走,不过被富尔威德拦住了。另外一个警察什么也不看,死死地盯着农夫圣人。
“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富尔威德好气地问道。
“反正不是靠收他钱再出卖他知道的。”我说。
富尔威德听完后面色不改,声音变得近乎懒洋洋的。“噢噢,看来你已经调查一番了。”他柔声说道。
我十分厌恶地说道:“你和你那些手下把我当傻子耍吗?你所谓的整洁有序的小镇其实脏乱无比,一群披着羊皮的狼。这里就是坏人的避风港……只要给出的价钱够高,不在这里惹出大乱子……经得同意就可以乘快艇逃往墨西哥。”
富尔威德十分小心地说:“还有别的吗?”
“当然!”我大喊道,“我他妈忍了你太久了!你给我打má • zuì剂,麻晕后就把我关在那所医院里。我从那儿逃出来后,你又跟手下加尔布雷斯和邓肯合谋,设法诬陷我杀了你的帮手——松德斯特兰德医生,那样你就有正当理由逮捕我,在我反抗的时候趁机杀了我。然而你们没想到农夫圣人这时候插了一脚,我侥幸逃过一命,虽说他本意不是救我,但他确实是救了我。你一直都知道这个小女孩是农夫圣人的妻子,也知道她在哪里,于是便抓了她来要挟农夫圣人,想让他对你唯命是从。不过tā • mā • de,你有想过我为什么要提示你农夫圣人在这儿吗?不知道了吧!”
早先试图缴我枪的那个警察说:“长官,现在就是时候了,我们赶紧动手吧!联邦警察那帮人……”
富尔威德下巴发抖,脸色苍白,耳朵往脑后耷拉,宽大的嘴巴猛吸了一口雪茄。
“等会儿。”他沉重地对身边的警察说。然后又转过来对着我说:“那,你为什么要提示我?”
“为了引你来这儿,在这儿你没有任何权力,跟一般人没什么不同。”我说,“然后看看你够不够胆在公海上shā • rén。”
农夫圣人笑了,吹了声口哨,低沉的声音咆哮着,一声尖锐的嗥叫声回应了他。我旁边的门“砰”的一声打开,就像被谁踹开了一样,那条大警犬从里面奔了出来,在屋里来回窜动。这时有人朝狗开了一枪,狗跳动着身子,没有击中。
“沃斯,吃了他们!”农夫圣人大喊道,“活活咬死他们!”
舱内一下子全是枪声,狗的吠叫声夹杂着尖叫声。富尔威德和他一个手下被狗扑倒在地,狗咬住了富尔威德的脖子。
女孩儿吓得尖声大叫,把头埋在枕头里。农夫圣人缓缓地从铺位上滑落,倒在地上,脖子上汩汩地流着血。
没被扑倒的那个警察跳向另一边,跳的时候失去重心,头差点撞在女孩的铺位上。他站稳后,粗鲁地朝狗胡乱打了几枪。
倒在地上的警察被狗咬住在地面上拖,他的手都快被咬掉了,疼得大喊大叫。甲板上响起厚重的脚步声,外面吵吵闹闹的,有什么东西掉在我的脸上,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但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感到手里的枪变得烫手,便朝狗打了一枪,我也不想那样做。狗倒在富尔威德身上,这时我才看到他额头中间有个流弹孔,没想到自己的枪法如此精准。
站着的警察朝我开了一枪,但没有子弹。他骂了一句,急忙给枪上子弹。
我摸了摸脸上的血,黑乎乎的,感觉舱内的灯光变得越来越暗。
我依稀看到明晃晃的斧头劈开了舱门,门被倒在地上的富尔威德和他手下挡住了。我盯着明亮的刀刃,看着它远去,然后又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然后,所有灯光慢慢变暗,就像剧院谢幕缓缓拉上帘子一样。眼前完全变暗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头疼,但那时并不知道一颗子弹已经穿过了我的头盖骨。
两天后我在医院醒来,已经昏迷三周了。农夫圣人虽然没能活到去逃命,但已经够他说出真相了。他一定叙述得很好,因为他们让杰里先生(农夫圣人)回斯奈尔的阿姨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