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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闭上眼,将头埋到她腰间,汲取那绵绵的温暖,由着她手忙脚乱。也不知上了什么药,伤口突然一阵热辣辣的痛,听得一声惊叫,似乎换了一种药,冰冰凉凉的。
他的嘴角又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弯起了稚气的弧度。
日已过午,春日的阳光不算强烈,加之突如其来的大风,带来阵阵凉意。碧空之上,云卷云舒,似乎在预示着,山雨欲来风满楼。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清鸣身着盛装,依旧蒙着面纱,坐在凤皇右手侧,难掩兴奋地观察眼前原本只能在书中见到的一切,被米酒渲染过的双眼越发明亮。
整个祭场燃着火把,上首的皇帝,下面的官员,再到最后面的百姓,所有人的脸都是红的,面目不清,倒是身上的配饰在火光中越发闪亮。而比配饰更闪亮的,唯有解东风清晰地评估了各人身上配饰之后的眼神。
场中央是一群戴着鬼面的舞者在跳着春祭舞。
火光照着金黄面具,反射着熠熠光芒。这一刻青面獠牙,煞是阴惨瘆人,下一刻又因为舞步的转化而变得宝相庄严,再下一刻,变故陡生!
只见舞群中银光一闪,一道人影揉身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了凤皇身边,银光抵在了他的喉间。
变故来得太快,导致众人醒过神的时候,场面竟让一群舞者控制住了。
除了主位的凤皇与清鸣之外,几大重臣也都遭挟持,座下百姓此起彼伏的惊呼伴着篝火荜拨,顷刻之间,整个祭场成瓮中之势!
“列位臣民稍安勿躁。”
一道低沉的嗓音从大臣席上传来,只见一人从席中缓缓步出,正是未被挟持的大臣,镇国公。
“这……莫非是本次春祭的特别节目?镇国公真是调皮。”凤皇哧地一笑,却丝毫没有缓解气氛,反使场中之势,犹如满弓。
镇国公见凤皇调侃神色,反唇讥道:“陛下怕也只能逞口舌之利了。”
“镇国公,你可知你此举何罪?”
一道沉稳端严的嗓音响起,镇国公对着朱丞相一揖:“朱相为三朝元老,功臣之后,忠心为国,本帅素来敬服,但相爷可知你忠心所向的这位君上乃是——”倏然挥袖指向上位的凤皇,字字铿锵道:“不仁不孝之徒!”
他自称“本帅”,乃是其释兵权之前的军衔,以正勤王之名。
虎目环视周围,镇国公倏地扯开身上华服,露出一身素白丧服,满座哗然。
“小拙快遮住眼睛!镇国公,不是朕说你,这场下还有黄花闺女呢,虽说吾皇朝不是那闭塞之国,但你这说扒衣服就扒衣服,终究于风化有碍啊。”
凤皇优雅地端起一杯酒,怡然饮下,身后鬼面人似被他捉摸不定的态度迷惑,竟配合他的动作小心地移开了明器。
只有清鸣捕捉到他一瞬间的凝眉,心里翻了个白眼:不会喝酒装什么风度,呛到活该!
镇国公冷笑不理,一袭白袍在一片红光中格外显眼,衣袂猎猎,陈述着凤皇登基以来,假传先皇遗旨,逼死太后,迫害安乐王,宗宗劣行,罄竹难书,最后,矛头指向清鸣:“更有甚者,吾堂堂一国之君,竟欲立先皇遗妃为后,国体何在?”
“先皇遗妃?”凤皇轻笑。“敢问先皇哪一道旨意封玉瑶宫为妃了?”
“纵然没有封诰,但谁人不知,玉瑶宫乃是先皇宠妾!”
出声的是同样未被挟持的兵部尚书,至此,镇国公党人三三两两崭露头角,占据下首好几处席位。
熊熊火焰照过众人面孔,所见皆是一片深以为然神色,镇国公心中得意,望向上位,却见凤皇突然大笑开来,撑着桌子问身侧的人:“小拙,你多大了?”
清鸣顿了一下,随即抬手解下面纱,盈盈答道:“回陛下,清鸣今年十四。”
“十四……先皇是十四年前带清鸣小姐回宫的,也就是说彼时清鸣小姐未满周岁,宠妾之说,实乃滑天下之大稽。镇国公,先帝尸骨未寒,岂容你如此毁谤?先帝后鹣鲽情深,生死相随,又岂容你如此毁谤?依我看,不忠不仁的是你!”
解东风一番慷慨陈词,激起座下部分官员附和。
镇国公在一片争吵声之中,面上交杂着激狂与压抑,越发狰狞,叱道:“众臣僚慎言,莫忘了颈上的利器。我大军已包围皇城——”
“且慢。”凤皇突然打断了他。“朕很好奇,你篡位成功后是要自立为王还是另有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今天rp好,貌似凌晨还能更一章~
捌·清鸣于朝
不知何时起,局面竟像是被凤皇掌握了,尽管他依然处于被挟持的境地。就连他身侧的一介女子,也丝毫不见惊慌,一派闲适,座下死忠的保皇一党朱相与解东风等人也是安如泰山,而帝师——
镇国公终于发现不对之处。
凤氏皇朝传至这一代,号称文有朱相,武有皋兰将军,但朝堂之中最令人防不胜防的其实不是朱相,却是身世成迷神鬼莫测的青年帝师。
而此刻,帝师不知所踪。
镇国公心中隐隐有不祥预感,想到十万大军,方定了定心,高声道:“先皇早年有王子遗落民间,蒙天大幸,终让本帅寻回,今日举事,就是为正皇统!”
“私生子?”
清鸣惊呼出声,这剧情神展开得她不得不站起来了,一个不慎,差点蹭到刀刃。她瞪向身后,那鬼面人身子一缩,竟将刀刃往外移了几寸。清鸣这才满意了,继续问道:“私生子比陛下大还是小?出落得如何?生母可在?在何处找到的?可曾婚配?有何韵事?”
鬼面人持刀的手一抖,竭力遏止自己扶额的冲动。
清鸣的连声追问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场中紧张气氛瞬间转为滑稽,座下百姓无不双眼晶亮,为亲身莅临皇室秘辛发现现场而狼血沸腾。
镇国公额上一滴冷汗滑落,凤皇深感抱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拙不懂事,爱卿海涵。家教不严,惭愧惭愧。”
“你怎么——”怎么脱离刺客控制的?!
来不及问完整句,只听天边一声雕鸣,一只白雕俯冲而下,恰恰停在鬼面人横放的刀面上,亲昵地磨蹭着清鸣。
“皇城之围已解,姑奶奶没空陪你们玩,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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