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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嘉嘉望住门牌。

独栋路……5号……就是这里了。

这一块是富人区中的富人区。她家里已经算是中产以上，但跟居住在这一区的人比起来，他们的一个佣人房可能都会超过她家整套房子的价值。

拿出手机，再看了一眼短消息，确认了门牌。

张嘉嘉按门铃。

蓝盈盈的闪光，一阵麻痹的感觉——门铃中暗藏的电流将她击昏。

然后一个高大的男子，开门，将张嘉嘉拖进来，然后顺手把门铃摘下来，换了一个新的上去。

颜礼坐在电脑前面，看见代表被跟踪物体的红点忽然熄灭——

“被搜出来了？”他扯起嘴角冷笑，跨过地上密集的设备线，跨到前座，拉开窗帘——原来他在一部很宽敞的货车内部。

窗帘外，不远处停着另一辆完全相同的卡车，卡车司机正在抽烟，看见颜礼打开窗，连忙颠颠地跑过来。“颜警官，怎么说？”

“前面，”颜礼指了指二十米开外的dú • lì别墅，“5号。现在行动。叫兄弟们守住前后门，然后派最好的进去。附近有不少难缠的名流，记得声音要轻，别太大动静。”

“收到。”司机点点头，绕向货车后座，遥控锁匙轻叫一声，后车门打开。

一个又一个全副武装的特警轻捷如豹似地跳下来。

司机按了按耳上的超微对讲机，将颜礼的命令重复给全体十二名特警弟兄——为了调集这十二个人，颜礼越级用了老爸的面子催了三次报告才成功。

一身黑衣的高手们如猫一样潜伏过去，颜礼就在车里马不停蹄。“独栋路，5号，登记的业主叫什么名字？有没有租出去？”

情报科的美女早已经为他大开方便之门，开好了数个各种资料库待查。“独栋路？……稍等，很快。业主名字：林荣达。没有登记在案的租约。业主没有案底，但是有出入境记录，现在应该和全家一起在新西兰度假。”

“……之前我请你查的那些线索，有没有新发现？”

“对了，那家外卖店回复我们说，那天并没有任何单子送到你所说的地点，而且，他们并没有一个叫做李小红的经理。但是，之前他们的仓库有一起失窃案件，有人持伪造的工作证，提走了两套员工送货制服。因为价值太小，所以没有报案。”

“那就对了。”颜礼有一刹那地兴奋，然后又叹了口气。“两个西装男子的通缉令还是申请不到？”

“申请不到，但是已经散发到所有警署去查找了，一有消息会马上反馈到你。”

“谢谢你了，YOYO。下次请你吃饭。”

对面颜礼看不到的电脑前笑靥如花。“不用不用，举手之劳。对了，颜警官啊，你跟纪铃铃真的分手了啊？”

“有状况，回头聊。”颜礼关掉通讯窗口。

——一方面是躲，一方面真的有状况。

他跳下车。

隔壁车的“司机”，也就是特警领队对他敬了个礼。“进去的兄弟失去联络了。我准备亲自进去看看。”

话音未落，忽然静谧的居住区里面，响起了一声狗吠。

别墅养狗绝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是这声狗吠发生在不恰当的事件，从不恰当的方位传来。

并且，颜礼的脑中有不恰当的想象。

——“那个，我知道有个女孩子……她也很久不写文了……她以前也很出名的，写的小受……就是男主角，被狗?暴强?，然后用松树枝条捅……捅进去什么的……”——

朱慧妮的描述，已经后来自己亲自阅读过的小说情节，浮现在脑海。

“我跟你一起。”颜礼拔枪，拿在手中。

天已经完全黑了。

别墅门口的铁门不高，很容易翻阅。两个守在门口的特警托了队长和颜礼一把，两人从容地翻了进去。

没有任何警报措施。

屋子很显然不是属于歹徒所有，所以之前已经被侵入的歹徒拆除了所有的安保系统。

里面的屋子暗的，看不到哪间房亮着灯。

“我们从车库进入，旁边有小门通向地下室。”颜礼扯了扯同伴。

“你怎么知道？”

“……我家在39号，这条路上所有的房子结构都相同。”颜礼绷着脸。

“好，走。”

悉悉簌簌的声响，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面传来。

警局中，现在正是灯火通明。

纪铃铃拿出一张打印的张嘉嘉的通话记录单。

“原来她去上洗手间的时候一只在跟人传短讯。——这个号码的所属人叫邱志生，……啊！”

电脑调出的内容让她吓了一跳。

就是他！

就是颜礼遍寻无着的，那个出现在第四名女死者所住大楼监控录像里，两个西装男中的一个！

他的职业，是个锁匠。安分守己，曾在所属辖区的警署按照规定备案。

纪铃铃立刻联络颜礼。

但是颜礼的通讯工具无应答，手机更是早已经关机。

“铃铃姐，这两个人就是凶手吗？”实习女警好奇地问。

“未必。颜警官觉得，这两个人很可能是来打掩护的前站。”

“打掩护？”小女警还是不明白。

“这么说吧，如果一个穿着制服的外卖员进入大厦，然后立刻把制服脱下来，换给西装男。制服还有帽子，加上托着外卖包，从上面照下来的摄像头根本也无法分辨谁是谁。这样，西装男假装是送完外卖离开，原来那个外卖员就可以自由地在大厦内活动了——包括shā • rén，也完全没问题。然后几个钟头之后，又有一单外卖，这次的外卖员还戴着眼镜，更看不清楚长相，那么如果这个人就是刚才出去的那个西装男假扮的话，那么他和作完案的杀手迅速再换过衣服，凶手就扮成刚才进来的那个外卖员离开大厦，而西装男则继续在楼内逗留，直至第二天早晨，和同伴一起号称打了通宵牌而公然离去。也就是说，我们思维中的顺序是，西装男进——外卖员A进——外卖员A出——外卖员B进——外卖员B出——西装男出；但是实际上这个顺序是：西装男进——杀手进——西装男出——西装男进——杀手出——西装男出。”纪铃铃把推理过程写在一张废纸的背面，清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