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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的也是同事。

——纪铃铃想起来自己曾经问过颜礼：防范这么严密，凶手放弃作案，不是白搭？

颜礼却认为，之前的几件案子里面，凶手所体现出来的抹杀一切追踪线索的恐怖能力，已经注定了对方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越是严密的部署，很可能越是会激发对方的凶性。

车子绕过城市的立交。

外面的霓虹灯忽闪忽闪。

张嘉嘉把手机捏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玩。忽然手机一震，张嘉嘉似乎被鬼吓到一样，猛然一惊，手机掉落地上。

纪铃铃眼疾手快帮她捡起来，顺便瞟了一眼屏幕。“好像是什么电子杂志的广告，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没有啊，我没紧张。”张嘉嘉木然转了转眼珠子看看四周，然后低下头。

纪铃铃觉得有点不对，但是说不太上来哪里不对。

车子拐了个弯停在张嘉嘉所住的小区门口。

这里也算是地段挺好，档次不俗的中高档小区了。十几栋红白相见的小高层错落排列，出租车从门口保安那里拿了门卡，缓缓开进去。

门口的保安，从今天晚上开始，也全部换成了警察。

颜礼能够动用到的资源，已经全力以赴。

“5号楼，就是这里了。”张嘉嘉看了一眼绿化带上两个眼生的在天几乎全暗的状况下遛狗的男女，“也是你们的人？”

纪铃铃笑笑，算是默认。

张嘉嘉家住在一楼，有一个十几平米的小花园。

客厅通向花园的门已经是颇为强力的防盗门，可以三重反锁。

而房门的话，外侧还有一道大楼的铁门，需要持住户门卡，或是输入住户密码才能入内。

住户密码刚刚已经被警方改掉了。

张嘉嘉似乎在一个颇为安全的巢笼里。

一进门，张嘉嘉开灯，开电视，开空调，开饮水机，然后就进了厨房。

“喝什么？”

“不用麻烦，我包里有矿泉水。”

“……那你随便。”张嘉嘉提着一包散着腐烂水果味道的垃圾出来。“我出去扔垃圾。”

“等等，哪里扔？”

“出门，不出楼，左手边有个自动收集的口子。放心，没事的，你帮我拉下花园那里的窗帘吧。”

“你自己去拉，我帮你去扔垃圾。你尽量少出门。”纪铃铃不容分说地接过张嘉嘉手里的塑胶袋。

张嘉嘉耸肩，“那随便你咯。”

楼道里面很暗，纪铃铃好容易才找到地方，把一袋垃圾扔了下去。

然后走回去——

也就二十秒钟的时间。

纪铃铃心知不妙——原本虚掩的房门，竟然关实了！

心下存有一线希望：也许真的是无意之间，被风吹的或者房门自己的惯性——慌忙地按门铃。

纪铃铃作了错误的判断。

按门铃和等待花费了她十秒钟。

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在屋内，她连电话也不能拨打。

然后她下意识地拍门，大叫，“张嘉嘉，张嘉嘉，”又贴耳朵在门上听，又浪费掉十秒钟。

微弱的电视声。

纪铃铃终于返身，往外跑。

找到开关打开楼门又浪费了她一点时间。

绿化带上，纪铃铃抓到同事，将事情说了一遍的时候，距离她走出房间已经有一分半钟了。

女同事立即以对讲机联络小区门口的保安。男同事则和纪铃铃一起，奔向住宅楼的另一侧，那里是被围墙围着的，一楼住户的花园一侧。围墙不算高，墙头基本都摆了一些碎玻璃来防盗。

——地上有一点点玻璃碎屑，反着光。

有人奔过来。

这个时候，楼层的种种禁制反而成了麻烦。

对讲机又联络了别人，才知道密码，按了进去。有同事开枪，打开了张家房门。

电视机开着。

间间房都没有人。

张嘉嘉，失踪了。

通往花园的落地窗帘拉得严密。

纪铃铃第一个冲过去，按住胸中一口惶惑难过的恶气，用力一拉。

窗帘差点掉下来。面前的落地移门，果然并没有上锁，还开了半扇。

“我们进来的时候，窗帘没有拉，而门是三层反锁的。——我确定。”纪铃铃咽了口口水。“然后我去扔垃圾，张嘉嘉去拉窗帘……现在要怎么办啊？”她越说越没底气，有种要哭的感觉。

“还能怎么办？找到颜警官再说咯。”一个同事小声嘀咕。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