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2)
晚饭之后,安乐揉着酸疼的肩膀回到房中,就看见许裴昭正从衣柜里翻出几套衣服,放到桌上打包。
放下手,她愣怔地看着他:“你……这是要干什么?”
许裴昭见她洗漱回来,露出十分忐忑的神情,不敢同她对视:“有件事我没来得及告诉你和娘。”
刹那间,安乐脑子里面生出来无数个想法。
比如,他这几日察觉到她的小心思,为了照顾她作为女生的自尊,于是打算离开让她冷静。
心慌意乱地走过去,她心里止不住在打鼓。
直到在他身旁坐下,慌张地看着他,等待他宣告,他为什么打算离家。
她不正常的脸色让许裴昭内心揪痛,他蹲下身,捧起她的手,无比真诚地看着她:“今日岑夫子同我说,打算带我出去游学几个月,明日我便得随夫子离开。”
“你说什么?”安乐反握住他的手,急匆匆地问,“你不是才刚复学吗?怎么就要出去远游了?”
就他解释道:“夫子也是才收到淮安书院的邀约,所以这事定得比较急。”
“那方才吃饭的时候,你怎不说?”
没好气地等着他,安乐心里头委屈极了。
是不是今晚她不撞见他收拾包裹,明日一起床便找不到他的身影?
越想心中越难受,鼻尖发刺,酸涩感即刻涌上来。
果然她就是个契约对象,发生什么大事他都不会主动告诉她。
她以为经过这些时日相处,虽然他不会太把她放到心上,但起码也有个自觉,她是他同床共枕了那么些时日的人。
但今晚的这个态度却给了她当头一棒,她没有比现在更清楚,她对他而言,始终是个外人。
谁会同外人汇报自己的行程打算?
紧紧咬着牙关,她克制着情绪,绝不在他面前哭出来。
她就是个陌生人,在他面前哭了也惹不来他的怜爱。
她小脸鼓起,气得通红,那模样看着要多领许裴昭心疼,就有多心疼。
紧了紧她的手,许裴昭充满歉意地对她说:“对不起……方才我看你和娘有说有笑,我没舍得在那个时候,让你们涂添离别伤感。”
方才吃饭的时候,他几次欲言又止,想要把这件事告诉她们。
可是安乐和许母俩高高兴兴聊天的样子,实在让他不忍心将那美好的气氛终止。
于是他一拖再拖,便拖到了这个时候。
把额头抵到她手背上,他像只做错了事的大金毛,耷拉着耳朵,讨饶似地把头放到主人的膝盖上,请求原谅。
“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下回有什么事我再也不瞒着你。”
可他刚说完,就感觉额头下的那只手慢慢抽回去,她冷着脸站起,一言不发回到床/上躺下,侧过身去背对着他。
安乐不是不知道出去求学是好事,是岑夫子愿意提携他,才带他同去。
可是他今日有那么多机会说这件事,非得拖到这个时候他才说,她就是觉得不高兴,就是觉得心窝子在蹿火。
不想再同他说话,怕和他吵起来,动静闹太大,惊扰到许母。
她只有缩回被窝里,用被子隔出来一个小世界,独自生闷气。
没多久,身后的床凹陷下去,是许裴昭上来了。
但她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以后背示人。
这时,一支手臂隔着被子压在她腰间,他从后背贴过来。
隔着被子把她抱满怀,下巴抵在她头顶上轻轻摩擦:“小乐,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得不到她的回应,许裴昭将她搂得更紧,他撒娇道:“明日我便要走了,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都不愿再看看我吗?”
听着他的话,安乐终于没忍住,透明的珍珠从眼角滑落,没入枕头消失不见。
她从被子中伸出手,将他的手挥开,而后将被子裹得更紧,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
好想转过身问问他,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是心情好了就逗弄的小猫小狗吗?
哪怕她心情这般难受,只要他随随便便哄一哄,她就得原谅他。
她固执地侧在那,好像已经成了雕像,许裴昭只觉束手无策。
这事的确是他不对,他不应该瞒她。
但他也吃不准,若是把这事提前同她说,她会是有何反映。
是欢天喜地的送他离开?是气定神若地给他收拾东西?是像送别老朋友?
可他现在想想,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比现在她气得快要炸了好。
几乎带着祈求,他失落地说:“此去路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转过来让我多看两眼好不好?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起码我多看了你……”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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