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任务完成(1/2)
亚瑟的视线若有若无地飘落在她身上,蕴含着淡淡的,来自神明的威压。
阮软没有理会,垂头吃了口快要坨了的面条,漂亮的脸蛋瞬皱巴起来。
“……”
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面条?
哪怕什么调料都不放,水煮面条也比这个好吃。
她若无其事地放下叉子。
眼神亮晶晶地望向亚瑟。
“这是主人做的吗?”
亚瑟冷漠回:“不是。”
阮软腔调欢快:“我就知道不是!”
套在斗篷下的面色微微僵硬。
亚瑟冰冷的蓝色眼眸落在阮软身上。
阮软像是没察觉到祂不开心的目光,自顾自地说着:“我就知道,主人做的饭怎么可能这么难吃!”
“主人做出来的,是最最最好吃的美味,无人能及!”
亚瑟对上她晶亮的眼眸,想要嘲弄她话语太过虚伪——
转念一想。
未来的祂说不定做饭真的很好吃。
祂漠然收回视线,站起身。
极为缓慢地,蠕动到了玻璃罩边缘。
又回头看了眼阮软。
阮软:“?”
她笑着试探性问:“主人还有事吗?”
对视半晌。
少女弯了弯眼眸,语气恶劣:“主人是担心我一个人害怕,想要留下来陪我,对吗?”
亚瑟优雅转身,身影掠过玻璃罩,淡漠的嗓音回荡在温暖的房间:
“收起你的美人计。”
“我对你毫无兴趣。”
阮软:“?”
什么美人计?
祂该不会是以为她会用美人计,所以故意留在这里等待着拒绝她的美人计?
……好诡异的思维。
孤岛笼罩着厚厚的冰雪,寒冷与恐惧席卷了这里的角角落落,没有留下一丝一毫温情的地方。
——尽管在邪神没有来临以前,这里也并不温情。
德洛莉丝朝壁炉里加了点柴,搂着五岁的妹妹凑近火堆取暖。
妹妹伸着小手烤火,闲不住地乱动,甚至还想好奇地去玩火,在被德洛莉丝教训后,才安生下来。
她奶声奶气地问:“游乐场建好了,爸爸什么时候能带我去玩?”
德洛莉丝拿着火钳扒拉了下火堆,让火烧的更旺,闻言沉默了两秒,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答应我,不要去那里玩,好吗?”
妹妹:“为什么?”
“阿诺德大人不是允许我去玩了吗?”
她根本不知道阿诺德象征着什么,也不知道称呼“大人”意味着什么,只是单纯的认为这就是一个名称,代号。
这是孩童的天真之处。
德洛莉丝眼睛盯着火堆,喃喃说,“那里,不是为我们建的。”
是为那个藏在二楼的少女建立的。
她垂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想到今天在那位大人那里,像是为祂表演一般,做了碗面。
——阿诺德的信仰在岌岌可危的崩溃边缘,至今还没有认真寻找专业的厨师,所以暂时就让德洛莉丝顶上了。
正在这时。
房门开了缝隙,寒气溜了进来,冻的人一个哆嗦。
男人携带着风雪从外面回来,手中拎着空荡荡的袋子,在女儿的注视下,歉疚的说:“这个冬天太寒冷了,动物们都藏起了来……”
空手而归。
其实他还是希望能够去建游乐场,毕竟去建造游乐场是有工钱的,可惜邪神的力量让游乐场一夜竣工。
德洛莉丝安慰他:“没事的爸爸。”
“我今天去为那位大人做饭,祂允许带一些食物回来。”
男人看到桌子上虽然有点坨了,但仍然能闻到香气的面条与牛肉,忍不住分泌口水,在拿起餐具之前问:“你们吃了吗?”
德洛莉丝:“我和妹妹已经吃过了。”
她放开妹妹让她自己去玩,然后走到男人身边,说起今天困扰她许久的事情,“其实我觉得那位大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残酷,也许我们可以去求求那位大人。”
男人面色微沉:“不可能的,有阿诺德在,他不会让那位大人放过我们的。”
德洛莉丝想到阿诺德在亚瑟面前卑微的模样,试探性说,“可是,也许那位大人和阿诺德大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
男人垂头吃面,没说话。
德洛莉丝坐在他身边,不解地询问,“爸爸,为什么阿诺德会得到神明的眷顾?”
她对阿诺德的印象还停留在贫穷少年跨越阶级摇身一变成为公爵家千金的未婚夫的童话现实中。
这是一个性转版灰姑娘的童话。
……可这种好是不是也说明,阿诺德本就受到神明眷顾?
男人打破她的幻想:“那是邪神。”
他语气沉重:“你就安分做饭,不要做其他的事情,也不要试图和那位大人交流……能让阿诺德成为信徒的神,都是邪神。”
德洛莉丝想她今天见到亚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反而很和善的模样,于是开口劝说道:“可是……”
男人猛地拍了下桌子,吓到了正在玩耍的妹妹,也吓得德洛莉丝一个哆嗦。
他脸色铁青:“阿诺德是个怪胎,那位也只会是邪神,你别被祂的小恩小惠骗到了!”
“离祂们远一点,德洛莉丝。”
“阿诺德绝不会放过我们的!”
德洛莉丝脸色苍白:“为什么……”
男人冷酷地打断她:“没有为什么!”
压抑的环境中,妹妹察觉到大人情绪不对,不安之下终于爆发出一阵哭声,男人霍然起身,抱起了小姑娘,温柔地哄了起来。
德洛莉丝走过去想要接过小孩,结果被男人躲开了,“我去哄珍妮弗睡觉。”
他近乎警告地对德洛莉丝说:
“不要去招惹祂,不要把灾祸带到家里。”
德洛莉丝站在原地,呆愣地目送他们上楼。
正在这时。
脑海中忽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过来。”
是祂。
德洛莉丝心中委屈的情绪还没来得及成行,甚至还没想通自己在难过什么,就又全部陷入了恐惧之中。
她四处环顾。
根本没找到祂的身影。
那个声音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德洛莉丝不知道祂召唤自己有什么事,但还是穿好棉袄,要出门的时候,迟疑了下,对屋内喊:“爸爸,我要出去一趟,祂在召唤我。”
里面传来男人冷淡的嗓音,“去吧。”
然后是男人温柔哄妹妹的音调。
德洛莉丝沉默了会儿,收拾好心情向亚瑟的住宅走去——
也许爸爸只是觉得这件事太危险,所以才对她生气,如果她劝说成功,能够让祂结束这个寒冬……
德洛莉丝怀揣着美好的愿望来到了亚瑟的住宅。
依旧是在厨房。
中间摆着一个单人沙发,这是阿诺德为亚瑟准备的位置,沙发顶端有个中心镶嵌着蓝宝石的十字架,与祂的眼睛很像,冰冷与迷人,流露出高贵气质与不可抗拒的威势。
此刻无人眷顾,却又因为是亚瑟的位置,而充满着权力的象征。
它像极了王者的宝座。
德洛莉丝克服着本能的恐惧,对着虚空欠身说:“晚上好,大人。”
她没听到亚瑟的回应。
偷偷抬头,又瞬间低头。
即便祂不在这里,她也不敢随便到处乱看,随意打量。
——自从踏入这座住宅,好像笼罩着无法言说,不可名状的恐惧,来的路上准备好的话语,都变得散乱而无序。
“再做一遍。”
祂开口了。
嗓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空灵而飘渺,充满了神秘色彩。
德洛莉丝没反应过来:“什么?”
亚瑟:“面。”
德洛莉丝慌乱:“哦好……是。”
餐桌上还放着一碗,早就凉了的,坨了的面。
这是她上午做的。
亚瑟没有吃,依旧孤零零地放在桌子上。
但祂此刻还要让她再做一遍。
德洛莉丝怀揣着不解认真地又做了一碗面,在得到亚瑟离开的命令时,忍不住问:“这碗面您吃吗?”
也许神明是不需要吃饭的。
最起码不会吃人类的食物。
可祂为什么又让她做饭呢?
德洛莉丝没等到亚瑟的回答,捏着裙角,鼓起勇气又问了另一个问题,“如果您不吃,我可以把这碗面带走吗?”
祂冷淡的嗓音传来:“可。”
德洛莉丝端着面离开,心想,真奇怪,祂明明不吃,但却让她做了两遍。
要出门厅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眼二楼,居然看到亚瑟从二楼的房间出来,手中端着一碗面,进了屏障之中。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讥笑。
她扭头看过去,连忙欠身:“阿诺德大人,晚上好。”
阿诺德完全没有理会她。
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二楼。
那个无欲无求的邪神因为一个人类女孩学起了做饭。
可笑又荒谬。
他看向德洛莉丝手中的碗,语气捉摸不透,“这是什么?”
德洛莉丝:“一碗面。”
她看向神色不明的阿诺德,感觉他好像又愤怒又悲哀的模样,犹豫两秒,还是问,“您饿了吗?”
阿诺德瞥了她一眼,冷漠提醒,“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赶快离开。”
德洛莉丝张了张嘴巴,端着面离开了。
路上还在想。
亚瑟是亲自做了一碗面送给了那个少女吗?
这是不是说明,祂是懂得爱的神明。
说不定能成功劝说祂结束这个寒冬呢。
…
二楼。
自从上次饿了三天晕倒后,阮软就不太能感受到饿,她一边觉得是饿出了胃病,一边又觉得是亚瑟做了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反正不管是怎么样,以她现在的能力都没法反抗。
阮软把那碗超级难吃的面倒了以后,躺在床上,尽量减少身体消耗。
亚瑟进了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已经空了的碗,脱口而出:“不是很难吃?”
祂后悔的情绪如潮水般喷涌出来。
少女眉眼弯了弯,漂亮极了,她腔调娇柔迷人:“但我一想到是主人做的,我就觉得很好吃,一定要吃完。”
亚瑟冷漠:“不是。”
阮软没有理会祂的否定,要下床的时候,腿一软倒在了床边,细白纤细的手指攥住了床单,压抑而痛苦的shen • yin:“唔……”
亚瑟冷眼看着她。
“别装可怜。”
阮软抬眼看祂,脸色苍白,冷汗沿着脸颊滑落,另一只手捂住肚子,猫儿似的琉璃眼眸流露出可怜,望着亚瑟,娇弱的惹人怜爱:“主人。”
亚瑟沉默盯了她好久,才伸出触手将她拉到床上,随后又迅速撤回。
祂向着玻璃罩边缘蠕动,在快要离开时听到了少女难受而可怜的嗓音,祂脚步微顿,看着手中刚做出来的热腾腾的面,沉下脸,又转了身回去。
阮软像是已经疼昏了过去。
蜷缩在床上,整个人看起来娇小而脆弱。
亚瑟冰蓝色的眼眸里尽是厌恶与挣扎,祂盯她了好久好久,最终坐在床边,抬起手捏开了阮软的嘴巴。
阮软只觉得有一股液体流淌进了喉咙,很像那天饿晕以后吃到的东西的味道。
非常腥。
她差点没忍住呕出来。
但关键时刻还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咽了下去。
……嗯嗯?
这个药好像非常有用。
这两天因为撞到桌子脑震荡而头晕呕吐的感觉已经没了,额头的疼痛也消散了很多。
而且,她还不饿了。
阮软心想,可以多装几次病。
亚瑟现在做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
在亚瑟要离开的时候,她忽然抬手抓住了亚瑟的手臂,又放肆而大胆的搂住了祂的腰,倒在祂怀中,像是彻底丧失意识般呢喃:“亚瑟……”
亚瑟僵硬着身体,抬手又落下,反复重复了好几次,到底没有推开。
躺在亚瑟怀里实在是太舒服了。
阮软撑了一会儿,没抵挡住睡意,真的睡了过去。
一直到她再次醒过来,亚瑟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僵硬的像个石像,只不过要祂本身要柔软许多。
但没有阮瑟的身体软。
阮软闭着眼蹭了蹭祂的腰,嘟囔着说:“哥哥,你的腰好软,好舒服……”
亚瑟嗓音低沉:“你在叫谁?”
阮软躺在祂腿上,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祂:“叫你啊,哥哥。”
“你说过,要当我一辈子的哥哥呢。”
她说着说着就失望地垂下眼,“可是后来你总是离开。”
——被杀死后的被迫离开。
亚瑟压下心中的躁动。
猛地推开她,掐着她的脖子,沉声说:“我对你太仁慈了。”
应该在最初就杀掉她。
亚瑟看着在祂手中的少女。
这种脆弱不堪一击的微弱生命,只需要祂一个眼神,就会彻底消失在这宇宙之中。
根本不需要祂亲自动手。
祂现在这个动作,与其说是要杀她,不如说是一个警告,一个震慑。
让她认清楚自己。
别再玩这些小心思。
别再假装吃了那碗面后又来夸赞祂,假装因为吃了面而肚子疼惹祂怜惜,最后又装睡来撩拨祂的情绪。
“可是……”
因为被扼住脖颈,话语断断续续。
“可是,主人很开心啊。”
祂在开心。
因为她的夸赞,因为她的亲近,因为她的依赖。
少女漂亮的眼眸里全是狡黠,以及挑衅。
每一个眼神都在说,她就是故意的。
她知道祂掌控着整个孤岛,却还演了这出戏,戏弄地看祂明知虚假却又放纵沉沦在这温情之中。
亚瑟的手指猝然收紧,见到她脸色涨红,瞳孔涣散,快要丧失意识时才猛地松开手,冷眼看她蜷缩在地上,呛咳着又不停地大口喘息。
祂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俯视她,冷冷说:“我有很多种,让你死掉再活过来的方法。”
“只不过,是以傀儡的方式活着。”
“你有自己的思想,身体却只能遵循我的意识而活。”
阮软眼角咳出泪水,沙哑着嗓音,“我现在也可以按照主人的意识而活。”
亚瑟冷笑:“是吗?”
“把衣服脱了。”
阮软:“……”
这异种折辱人的手段好落后。
她都已经在亚瑟面前干干净净过一次了,再脱下来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衣服一寸一寸滑落,墨色发丝如绸缎包裹着雪白娇躯,曲线诱人,裙子沿着笔直纤细的长腿滑落。
她白皙的脖颈还残留着细长而恐怖的掐痕,惹人怜惜,却也能激起施虐欲。
亚瑟藏在斗篷之中的手掌捏成拳头,像是在和自己做斗争,冰冷的蓝眼睛尽力维持着漠然神色。
祂冷冷说:
“过来,取悦我。”
阮软没犹豫——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再犹豫也没意义了。
她走过去,搂着祂脖子,踮起脚隔着面罩吻祂。
忽然眼前一黑。
异种遮蔽住了她的视线。
阮软沉默了会儿,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想看着您,主人。”
即便是这种情况下。
祂也维持着最冷漠的神色,吐出羞辱她的话,“你没资格。”
阮软:“……”
很好,亚瑟。
这句话我也记下来了。
到时候一笔一笔算。
又过了会儿。
亚瑟掐着她的腰,哑声说:“说话。”
阮软嗓音破碎:“主人?”
亚瑟觉得哪里不太对,蹙眉命令:“换个称呼。”
阮软:“亚瑟?”
亚瑟冷笑了声。
阮软攥紧床单,手指发白,“哥哥?”
祂没再出声。
但明显能感受到祂的满意。
阮软:……我&
翌日清晨。
阿诺德照例来到了亚瑟的住宅,虽然信仰岌岌可危,处在崩溃边缘,但这一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来这里问候一下亚瑟。
就和每个礼拜去教堂做礼拜的信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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