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3/4)
有一次嘉穗清早晨练,天刚亮,路过梁空那栋别墅附近,有个提着行李袋的小姑娘哭着出来,一看就不是华人圈的女生,干净灵气,一双鹿眼,素面朝天,看着很小。
她要去机场,打不到车。
嘉穗没多问,哭得那么惨,什么情况也能猜到一点,估计是陈净野那个表弟没做好事,她就叫人等一下,回去开了陈净野的车,送她去机场。
小姑娘跟她说了很多句谢谢。
回来不久,陈净野先是夸了她一顿,调侃地说她会开车啊,还挺惊喜的。然后当天他那个表弟梁空就带着监控上门,差点要撕了她,问她把早上那个小姑娘送到哪里去了。
那阵仗嘉穗没见过,陈净野让她上楼,他跟梁空在楼下聊了一会,然后梁空情绪缓下来,问嘉穗那小姑娘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嘉穗想了想告诉他,她说她再也不会来洛杉矶了。
陈净野是家里的长子,下头还有个亲妹妹,再浑也多少有点长子做派,但据说梁空在他们家那边是年纪最小的,家里惯得离谱,他也对得起这份娇生惯养,身上那股子肆无忌惮是陈净野都不可比拟的。
那样的梁空,嘉穗也从没见过。
挺吓人的,他眼底发红,看着怒气滔天,细究起来却有那么点欲哭无泪的意思。
他说,也好,不来就不来吧。
人走了。
从那之后,嘉穗再没开过车。
她总觉得美国乱,平时也很少一个人出门,参加群体活动的时候,一群秋名山车神,也轮不上她开车。
祁嘉穗的生日快到了。
她生在农历雨水节气,是凛冬方退的早春,在洛杉矶这样终年干燥少雨的春夏气候里,很难体会到这时节里“东风既解冻,散而为雨矣”的润物缠绵。
陈净野则在十一月初过生日,单算出生年份,其实她小他四岁,比他妹妹陈舒月还要小几个月。
陈净野给她挑了一台樱粉的Huracan,他说小牛适合女孩子开,白色有一点素过头,他问嘉穗的意思。
祁嘉穗觉得这个礼物贵重且没有必要,也不是很喜欢,后一句她没讲出口。
陈净野揉揉她的脑袋说:“玩具车,玩不玩看个人,你不喜欢开可以暂时先放着,你那个公寓楼下不是有车位么。”
他送自己礼物,祁嘉穗多少还是开心的,只是听他说这样的话,难免顾影自怜,他实在太会玩了,会不会有一天,她也这么被他随手放到一边搁置?
他的世界里,应该也多得是这样的车位吧。
她点点头,冲陈净野笑了下。
展厅的灯光白昼一样干净明亮,落在她那张极具易碎感的白皙面孔,骨皮纤薄,比这灯下的任何一件展物都要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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