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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答得果断而平静。毫无悲伤,毫无怀念,毫无惋惜。
“维狄娅。”
“你们西方的词汇?挺耳熟的。有特别含义吗?”
那是伊叙拉第一次发觉,战友谦逊文雅的外壳裂开一线,底下激涌着近似于鄙夷的感情。
“意思是,”海因里希说,“……光。”
光斜洒进来,在宗座厅被血淤塞的地板缝隙旁边,摹绘新的纹路。
作者有话要说:“维狄娅”是“云缇亚”这个茹丹词语在西方语中的孳生词。可以理解为西班牙语中源出自阿拉伯语的那些词汇。
相关人物事迹见第29章。
☆、Ⅴ于无声处(4)
我会在你必经之路上等你。她说。
她琥珀色的眼睛,深邃幽亮,向他闪熠着金海上空的繁星。
曼特裘推开压在面前的石板,将她的眼睛一道推开。他看见天光。清晨像个和世界同样大的幽灵,俯下来拥抱哥珊。它是这座城市死去的部分。
它比昨天更空廓、更惨白了。更多的死亡被它吸纳到体内,其中不乏来自他剑下的。永昼宫的血战到现在已持续了一天两夜,他忘了自己手刃多少人,正如他早已记不清这辈子shā • rén的数目一样;数字大到一定程度,就不会在意微小的变化。那些发誓尊奉他、而他曾经发誓要保护的人们蜂拥上前,然后在他剑下,加入他踏过的累累尸骨之列。
“诺芝。”他唤。无人应答。他这才想起聋诗人也死了。叛军的弩炮穿过窗户击中头顶吊灯,聋诗人像他一柄接一柄抛出的剑似地死去。即使坚贞如剑,永不背离,但依然有折断的时刻。
他手里的剑只剩最后一柄。
也是最初的一柄。身为神裁武士所使用的剑,密布血痕,火焰正在它的动脉中燃烧。
曼特裘靠这把剑支撑着,从废石堆里爬起来。敌人大概怕殃及双塔,没有用投石车攻击永昼宫,而是选择了更精准的弩炮。胳膊那么粗的大型弩箭带着钩索,猛地拽下永昼宫的尖顶,直接砸向宫殿第二层日晕状的环形天台。其时他正全身浴血,凭借天台上的一圈支柱掩护,与近十名叛军士兵游斗,刚将他们悉数斩杀,尖顶就轰然坠落。叛军当中一定有通晓工程学的人。
支柱替他挡下了最大的石板,不过这称不上什么幸事。他吃力地挪开身上一堆乱石,发现胸铠已凹陷变形,随之而来的是剧痛。肋骨断了。他调整着呼吸,以推测骨折的位置在哪处内脏附近,是否致命,却无法脱卸沉重的铠甲证实。
天已完全放亮。底下,洪水退去,湖面回落,露出桥梁。敌人朝望得见天台的桥上聚集。
他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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