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2/2)
“秋月。”明裳歌抬头看向秋月,叹了口气说,“如果以后没有孩子,你叫他如何在明府自处?到时候伯父那边又会跟他引起各种纠纷,我不想将他置于这种复杂难辨的境地之下。”
秋月和沈谬想的只有她,但是只有明裳歌在想以后和未来,在替沈谬谋划那些她不在的日子。
秋月看向明裳歌的眼神里,开始有了些触动,明裳歌继续道:“更何况我现在还年轻,我可以趁着年轻生一个之后,再好好保养身体,应当也是无碍的。”
照着明裳歌的语气,看来她已经决定好了,秋月一时之间也无法再说些什么了,她看向明裳歌道:“小姐心里有主意就好,无论如何,奴婢都会一直陪着小姐的。”
刚刚秋月挽的碧螺髻有些松散,此时有几缕发丝散落在耳旁,明裳歌恬静地笑着,不知为何,此情此景,看得秋月眼眶有些发酸。
这一次,她是真的感受到自己自小服侍的小姐,已经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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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沈谬中途回来给明裳歌洗了一个头之后,明裳歌又是好几天没见着沈谬,不过沈谬上次跟她简答讲了一下之后,明裳歌倒也不着急了,相较于把心全牵挂在沈谬身上,她这段时间更乐得去筹备马上要到的十五元宵节。
荆州那边的元宵节是有灯会看的,以往盛京也会有,每每到十四的时候,这城里就会有官府的人开始筹备着。
自从上次沈谬在明裳歌生辰那天,给她看了一场灯会之后,明裳歌就开始喜欢上了这个灯会。
可能是那次的记忆太难忘了,也可能是那次的人惊艳了她许久。
以至于她对未来所有的灯会都充满期待。
对所有的情景都念念不忘。
明裳歌虽然这几天一直没怎么外出,但也从下人们的嘴里得知,最近这西北不太太平,她连爷爷也都很少见到了。
也是因为如此,金城内的元宵节的热闹气儿都被冲没了。
十四的这天晚上,沈谬还是没有回来。
连爷爷都没有回来。
明裳歌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春花、秋月她们都看着眼里,众人却又都不约而同地没有提起这回事。
府内的气氛逐渐严肃起来,下人们做事也畏手畏脚的。
虽然这金城的街上没有什么热闹气了,那这灯会,城里也肯定不会举办了。
明裳歌还是有些遗憾的,趁着十四的这天晚上,她找了府上几个年轻的婢女们,一起做了几个灯笼。
明裳歌第一次做灯笼,秋月她们也从没做过,春花便上街去找了一个会做灯笼的嬷嬷来府里,教她们编灯笼。
这嬷嬷倒是真的会做灯笼,各式各样的灯笼她都给明裳歌做了一个展示。
有走马灯,还有琉璃灯,龙灯,凤凰灯……
明裳歌看着被春花拎在手里的各式灯笼,她突然看向了做灯的嬷嬷,问道:“嬷嬷,你会做锦鲤灯吗?”
“锦鲤灯吗?”嬷嬷大笑了起来,西北这边的人都比较豪爽,这笑起来也不会注意礼仪之类的,明裳歌看着她灿烈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即点头应道:“是的,就是那种锦鲤样式的灯笼。”
嬷嬷点了点头,说着便开始给明裳歌展示着:“锦鲤灯有啥难的,我们这边过年都会做呢,这锦鲤寓意可好了,年年有余呢!”
明裳歌也跟着笑着点头,只是大家的锦鲤是年年有余。
他送给她的那次,却是希望能够和她年年岁岁,白首有余。
等明裳歌愣过神来,嬷嬷也已经做好了锦鲤灯。
这嬷嬷做的灯还真是惟妙惟肖,这锦鲤摆着鱼尾,高昂着头,映衬着来年的运旺昌盛,盼个好兆头。
太精致了,精致得跟他之前送给她的完全不一样。
她生辰礼的那次,可能是因为时间匆忙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因为少年手艺生疏的缘故,那些锦鲤灯都做得稍显刻板了些。
那时明裳歌也没觉得什么不好,她看着那些做工粗糙的灯笼,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爱。
但是现在,可能却再也看不到了。
嬷嬷突然咧嘴叫了一声:“小姐?这灯笼你不喜欢吗?”
“啊?”明裳歌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摇摇头,“哪儿有,我只是一时被嬷嬷的手艺给惊叹到了,嬷嬷做的太好了,这简直跟真的锦鲤一样啊。”
一听到明裳歌的夸赞之后,嬷嬷做起灯笼来更起劲儿了。
她开始给这院子里的年轻婢女们,教这灯笼该如何制作。
明裳歌也心不在焉地开始跟着学着,只是这手里的竹编倒是锋利得很,已经悄悄把她的手割坏了几条口子。
她没有多作声张,秋月和春花正学得热闹,也都没有发现明裳歌的异样。
手上的伤口倒是没有让明裳歌多加在意,她看着手里的灯笼架,却突然想着,那个时候,他是如何自己一个人做完那么多灯笼的。
他是不是也受了不少的伤啊。
没到一会儿,这天就黑透了,院子里的光亮不足,屋子里都摆不下那么多的编灯笼的物件,明裳歌见众人已经开始有些乏了,便就让大家散了。
反正这晚才是正月十四,明天才是十五,等明天再编也是一样的。
那嬷嬷收拾了一下,也就跟着告辞了。
不过好在嬷嬷走之前,已经教完了大家这锦鲤灯笼怎么做。
秋月见大家已经散了,便去准备洗漱的开水了,春花开始收拾院子。
明裳歌看着桌子上,她刚刚编织好的锦鲤灯笼。
其实她刚刚没怎么听那嬷嬷讲她的锦鲤编法,而是在自己瞎捉摸沈谬上次的编法。
现在,一直勉勉强强像样的锦鲤灯笼,歪歪扭扭地摆放在桌子上。
跟嬷嬷教的不像,跟沈谬的也不像。
就这么看着,明裳歌就突然笑了。
她叹了口气,将桌子上的烛台放在了灯笼里面,灯笼被点亮。
突然间,明裳歌注意到了,这锦鲤灯笼上,没有给锦鲤画眼睛。
但是刚才春花已经把制作灯笼的那些物事给收拾好了,一时间她也没法去找这朱笔。
没有朱色的颜料,明裳歌便把视线放在了旁边的墨笔上,她刚准备拿起笔,却有人在她身后捷足先登了。
熟悉的气味传进鼻息之间,明裳歌倏地转身,撞在了一身软甲之上。
沈谬后撤了一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他先是笑着把这锦鲤灯笼的眼睛给画上了,再然后开始解掉身上的软件。
“你先才撞疼了没有?这软件还是有些硬的,没磕着吧?”
明裳歌呆愣地看着他解掉身上的软甲,在他把身上最后一件软甲褪去的时候。
明裳歌突然猛地冲上前,一把抱住了沈谬。
沈谬抬起的手,在刹那之间僵住。
随后,他的手缓缓地落在了明裳歌的背脊上。
他有些戏谑地笑着:“怎么了?你现在变成小思妇了?那么急不可耐了?”
明裳歌抬起拳头,往他的肩上狠狠地捶了几下,愤愤地说道:“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变成怨妇了。”
到此时,明裳歌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很想他。
恰巧,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似的,沈谬也开口说道:“我很想你,想到那种恨不得把你栓在裤腰带的那种。”
明裳歌笑骂:“你这是什么比喻。”
沈谬回来了,秋月刚才烧的那点开水,是不够两个人沐浴的,她便又去烧了一锅开水。
沈谬见这热水还有些时候,便去了内室的湘妃榻上,准备躺会儿来着。
明裳歌也跟着进去了,她看着沈谬没有脱掉外衣,而是直奔湘妃榻,就知道他肯定是累狠了。
沈谬的脖颈刚沾上引枕,就跟着闭眼了。
明裳歌从衣架上拿来了一件兔毛披风,打算给沈谬盖上。
谁知她的手刚碰到沈谬,沈谬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眯眼看着她。
那一瞬间,明裳歌看见了沈谬眼神里的阴狠。
原来,这些天他都是没有睡好的。
明裳歌尝试让他松手,笑着安慰道:“怎么了?到家了,不用那么紧张,好好睡会儿吧。”
沈谬认清了来人,也就跟着松手了。
但是明裳歌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沈谬又突然把她给拉了过来,这次,他是直接一把抱住了明裳歌。
男人沉重的鼻息在她的头顶盘旋:“歌歌,陪我一会儿吧。”
明裳歌没有作声,安静地躺在沈谬的怀里。
秋月知道这个点沈谬回来,应当是要赶紧洗漱的,所以她就添了不少柴,这水自然就烧得快些了。
以前在荆州的庄子上,因为整个庄子都没几个仆从,所以这些琐事就是秋月和春花给包揽了。来了西北之后,虽然这仆从多了些,但是春花和秋月依旧习惯了这样伺候明裳歌,所以明裳歌的院子里仆从也就不多,基本上大大小小的事情还是秋月和春花给包揽了。
水烧开之后,春花和秋月一起帮明裳歌放好水之后,便准备离开退下了,因为她们知道沈谬不习惯他在的时候有人伺候。
休息了那么一会儿之后,沈谬明显精神气儿好多了。
但是明裳歌已经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他看了眼旁边准备退下的秋月,食指放在唇间,示意噤声。
他轻轻地帮明裳歌褪下衣衫,然后将明裳歌抱起,往屏风后去了。
沈谬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够轻了,却没想到明裳歌还是一沾水就醒了。
明裳歌一乍迷糊醒来,看到自己已经光了身子,没忍住,乍然尖叫起来。
但是沈谬却在明裳歌张嘴的空档,低头吻了下去。
明裳歌的全身都被浸泡在了水里,热气氤氲在二人的唇齿之间。
这次沈谬都不用攻池掠城,他直接单刀直入了。
先前明裳歌因为尖叫张嘴,她的齿关已经打开,就仿佛一直待宰的羔羊,任由沈谬过来肆意掠夺。
她的唇齿间被沈谬扫荡,那种隐忍的爆发感。
让泡在水里的明裳歌瞬间脱了力。
沈谬将明裳歌轻轻地放在浴桶的壁上,空出来的手开始迅速剥离自己的衣服。
紧接着,水花突然乍起,热水被四溢在地板上,滚烫的热水在地板上蹦跳叫嚣着。
浴桶内也被上映着喧嚣和贲张。
那是年轻的肆意和不用拘于礼数的放肆。
还有长久的思念,被开洪放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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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在喧腾,床帘纷翻,大喜那天的红帐还未撤去,仿佛洞房之夜的热闹还犹存。
喘|息在耳旁鼻息之间留恋,突然沈谬一个动作,明裳歌一个愣神,她立马止住了沈谬的动作。
沈谬开口问道:“怎么了?我不想弄里面。”
但是明裳歌看着沈谬漆黑的眸子,却摇了摇头:“但是我想给你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