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小说 > 把宿敌哄成替身魔尊后 > 第33章

第3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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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辛辣,忌寒凉,补血的丹药每日早上……诶?”明舜反应迟钝地瞪圆眼睛,像是不确定跟前的人刚刚说的什么,“白日的你?”

云谏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过离奇,眼底晃过后悔,但说出去的话已然覆水难收。

神魂紊乱本当是件重要的事,他应当彻查原由,但盛怀昭抱他亲近他时却不由自主一时脑热,想出如此卑劣的行径。

装模作样地东施效颦……有何意义。

明舜看他片刻,将手里的托盘放入他的怀里:“……体贴黏人,半步离不开怀昭,待外人谨慎小心,独将他看在眼里。”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云谏心里有且只有盛怀昭一个人。

云谏的指节扣在端药的托盘上,浮动的神情藏在眼底,颔首时鬓角的发垂落在前。

“还有,白天你的眼瞳是黑色的。”明舜露出笑容,“若你不想被他发现,记得想个法子变一变。”

小和尚是不知道经过魔域与结界的事情,盛怀昭跟云谏之间发生了什么变化,但他眼中所见,这两人一路走来实属不易。

他只是个才疏学浅的和尚,半桶水的医修,在延风派时已经拖好几次后腿了,能帮上的忙亦不如冕安江氏来得多。

但明舜是真心想看这两人好。

眼前人知无不言,诚恳真挚,云谏轻声:“……多谢。”

“但你日后要跟他说清楚。”明舜小声道,“可别指望我替你圆。”

云谏默然。

“那我便不进去了,知道怀昭并无大碍就行。”

云谏阖上门,眼睫再抬时,瞳色已然深化成暗沉的黑。

看着手里的木案,他二次三番重申,只是为了知道白日里盛怀昭是如何与他相处的。

……当是不算欺瞒。

云谏端着药,走进寝殿:“怀昭。”

他尚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紧张,似是把握不准嗓音该有多少分温软,凭着自己对“爱慕”的浅显理解,放得轻柔。

“嗯。”盛怀昭的回应却是心不在焉。

他掌心托着万物生的本体,是那颗掌心大小的蛋,先前从古木中心将它摘落时,尚附着魔气,虽然是黑色但通体纯粹,宛如玉石。

而今只是死气沉沉的一颗实心果,光是这么捏着都嫌硌手。

真是奇怪,明明是植物,到最后幻化成型却是破壳而出,简直违背他上辈子的常识。

万物生到底是自魔域生长的,千万年来的所见所闻也只是魔兽的厮杀搏斗。

魔物一切尽靠本能引导,无关感情与理智。

小树杈子对任何事物的认知在是通过江菀珠与云谏……或许还有丝毫从自己这儿偷去的感情中摸索出来的。

或许提出心头血做交换时,它也没想过盛怀昭会答应。

“喝药了。”云谏将木案端到床边,轻端起一碗。

递去之前犹豫片刻,他轻轻拿起勺子,生疏地舀了碗边凉下来的药喂到那薄如春樱的唇边。

盛怀昭启唇,却在勺子将要涉入唇面时略一蹙眉:“怎么又是这个药。”

上等仙草熬制的药汁险些溅落,所幸云谏手稳。

他轻声问:“怎么了?”

“这药很苦。”盛怀昭闻到这股味道就皱眉,“而且口感是滑滑的,喝的时候像什么东西溜进嗓子眼里。”

先前他就想吐槽了,可惜给他喂药的医修姐姐目光太过关怀,让人不好意思挑剔。

但在小哭包面前,便能随心所欲。

云谏细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只觉盛怀昭像个厌食的稚气幼童,喜形于色。

他闷声道:“……不想喝这个。”

新鲜的表情,是以前从来没有展露过的。

或者说,夜里他们向来针锋相对,连心平气和的交流都不超过三句,盛怀昭更不可能将自己的喜怒随意展示出来。

云谏似尝了鲜,意犹未尽却又笨拙地将勺子喂到盛怀昭跟前:“对身体好,你喝完,我去给你端兔团子。”

小哭包今天怎么那么执着于兔团子。

但盛怀昭不是莫名其妙闹脾气的人,听他哄了,便捏住鼻子就着云谏端碗的手一口喝了大半。

……滑溜溜的感觉让他恶心。

盛怀昭险些呛住,汤汁顺着唇角滑落,落到他清瘦的脖颈间,险些要浸染衣领。

云谏的视线随着那不受控的痕迹,下意识抬指替他揩去。

微凉的指肚触到细腻白皙的脖颈,温度要更高一些,像是材质极佳的绸缎,细软丝滑。

明明只是一道蜿蜒的细痕,却被他失手揩出大片水光。

“咳咳……”盛怀昭远离瓷碗,半眯着眼睛顺气,“你这是帮我擦,还是趁机占我便宜。”

话似引线,灼烧他沾了汤汁的指尖。

“没有巾帕,我不是故意的。”

盛怀昭终于确认小哭包今日格外不一样,他随手擦干唇下的水渍:“我发现你今天好像很不一样。”

云谏微僵,下意识扣紧了手里的瓷碗,垂眼错开视线:“因为你睡了很久,我很担心。”

撒一个谎,是要用数个谎言去圆的。

他怕说多错多,顺着借用盛怀昭刚睡醒时所说的话:“你总是这样虚弱,稍有差池便昏迷不醒。”

他的担心不是伪造,只要放软了声音,带着三分委屈,就能让人顷刻便提不起任何责怪的心思。

真心实意的关怀换来的是轻浮玩乐的戏弄,谁来都会不高兴。

“对不起呀。”盛怀昭的手撑在被面,轻轻地靠近,像小动物般将头轻靠到云谏的肩膀上,“我错了。”

瓷碗落在桌面,细听有些力道不稳的重。

酸涩感像钝刀,悬在心口,在心头最酸软处慢慢碾磨,这种痛远不如刀尖来的利落,又比毒药绵长。

盛怀昭从不在夜间这般温柔。

也不会向他认错。

倾靠的肩膀稍稍往后撤了一分,盛怀昭险些磕到脑袋。

身后的人又连忙靠近,刚刚那个只是轻靠的距离瞬间被拉近成抱。

盛怀昭本来想靠着小哭包最喜欢的亲昵蒙混过关,却没想到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定是真的有情绪,所以才会像刚刚那样不让他靠近。

小哭包居然那么敏锐,瞬间就察觉到他靠靠贴贴就想敷衍了事的意图?

“咳。”盛怀昭轻咳一声,故作轻松地为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找出台阶,“我发誓,今后我好好喝药,努力锻炼,争取有个强壮的体魄。”

……竟还为他人许诺。

云谏听到了瓷碗传来细微的碎裂声。

他到底为何要自讨苦吃?

见跟前的人愈发幽怨地凝着自己,盛怀昭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小哭包换套路了?以前都是一头扎进怀里花式撒娇,现在玩欲迎还拒这么高深的套路?

思忖片刻,盛怀昭怀疑自己招架不来,只伸出一根指头轻轻地戳他的虎口:“你不是说给我兔团子吗?我们还吃吗?”

“……吃。”云谏控制力道,不让碎碗在这里一分为二,将余下的汤药放到桌面,“我去给你拿,记得把药都喝了。”

“嗯嗯。”

把人送走,盛怀昭长舒一口气,盘核桃似地将万物生的蛋把玩在掌心。

不得不说,在识海里窥探过云谏的过往后,他即便回忆起来舌根都阵阵发苦。若像他一样,从小就没感受过多少温情,长大遇见离别也不过如此,可云谏是被他的娘亲宠过疼过的,眼睁睁看着母亲疯魔……难怪他日后会变成如此冷漠的冰山。

而莫壬到底是真死还是重伤,他为何会与引麓薛氏有所关联,上来找冕安的麻烦。

提及引麓薛氏,盛怀昭这才想起在云谏蛊毒发作之前,薛亭柏还上门找麻烦来着。

江尘纤把他解决了吗?

云谏端着兔团子回来的时候,盛怀昭已经如约将桌面上的汤药喝完,苦着一张脸坐在床上沉思。

“怀昭。”云谏已经将先前的情绪收整妥帖,言行下意识地贴合白日,“我喂你。”

他将兔团子的耳朵舀断一只,递到他的唇边,却听见盛怀昭低低地笑:“你好残忍。”

云谏抬起视线看他。

“你以前吃兔团子都是从尾巴吃起的,说耳朵可爱,不舍得分开。”

他从未想过白日的自己还会如此幼稚,连从何下口都那么讲究。

看他捏这个勺子一副进退维谷的模样,盛怀昭又笑了,抬手将落发顺到耳后,随后轻咬上银匙。

“这个怎么好像比之前的要甜?”

他靠得太紧,云谏下意识心跳加速:“……你说药苦,我多加了些糖。”

“真贴心。”盛怀昭接过盘子,轻轻地用匙的被面拍拍兔团子的另一只耳朵,“我会好好吃完的。”

云谏只觉得他含笑的双眼比平日更加令人难以招架,避开目光后,捎上谈正事的沉静。

“听说引麓薛氏的人找上来了,将那日有魔修作祟的事情四处散布,如今七大宗门上来要人。”

薛亭柏由始至终没见过盛怀昭跟云谏,纵使他想逼迫冕安交人,只要江尘纤不允许,他们也不敢肆意入侵翻找。

但剥皮魔修一事是有亡魂作证的,薛亭柏犹如饥饿狡黠的鬣狗,一口将江尘纤咬得鲜血淋漓。

在核实这些日子的流言蜚语以前,他要求江尘纤亲自下山,与丧于剥皮刀的亡魂下跪,亲自赔礼道歉,甚至是将人超度往生。

“剥皮魔修分明另有其人,纵使江尘纤是在不知情的时候参与到肮脏的买卖中,他既是受骗方,亦是负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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