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番外·武当山上(下)(2/2)
看出他的犹豫,陈师灵诱惑道:“作为交易,贫道可以给你一件玉祗一直求而不得的东西。”
姜惩眼睛一亮。
两人结伴回去的时候,宋玉祗的比试正趋于白热化,他的对手早就换了几波,面前的这位看起来也相当焦灼,为了找回优势,飞奔助跑着三跃跳上了足有两层楼高的大殿底座,仗着位高的优势就要朝宋玉祗踢去。
后者赤手空拳,接连三个后空翻避开对手向他侧颈踢来的膝盖,由着这个动作,他停止了反攻,下意识在人群中搜索姜惩的身影,原因无他,只因这熟悉的身姿令他想起了曾在擂台上为了救回他而与服用了兴奋剂的对手血战的爱人。
看着围观人群中多了一群拍手叫好却鼻青脸肿的武当弟子,陈师灵讶异道:“哟,玉祗长能耐了,还真厉害了不少,把他一众师兄都打成这样了,只有练硬气功的没挂彩,照这个架势,用不了两年他就能称霸武当了呀。”
姜惩无心玩笑,看着汗水浸湿道袍,目露凶光防备对手进行下一步攻势,眼神却在对上他的目光后立刻变得柔和的宋玉祗,忙劝道:“道长,差不多就行了吧,把他的凶性勾出来,今天非得闹进医院不可。”
陈师灵依言一拍手,僵持中的二人立刻收手,相互抱拳行了礼,那与他苦战半天也没决出胜负的师兄扑上来一勾他的脖子,“行啊宋师弟,最近功力大涨,连我都快不是你的对手了,是掌握了什么修炼的秘诀吗?”
宋玉祗还真假装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一本正经道:“嗯……是爱情吧。”
“你小子一天就知道刺激我,站住,让我打两下,不许还手啊,别跑!”
宋玉祗跟人打闹着跑到姜惩身边,像是一股子力气没处使似的,抱起他来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姜惩老脸一红,低嗔道:“干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
“你是我媳妇儿,做点儿什么也是天经地义,不怕被人看。”
姜惩说不出什么摸着他身上潮湿的道袍,催促道:“去洗个澡吧,山里下了雨之后阴冷,受寒该感冒了,要是病了就只能分房睡了,可别传染给儿子。”
宋玉祗苦道:“只要那两个小东西在,你对我就这么冷淡,早知道就不带他们来了。”
姜惩哭笑不得:“听你说的是什么话,有你这么当爹的么。”
“我不管,小崽子的醋我也吃,你要是不陪我一起洗,今天这事就过不去了。”
“可我还得……”
不容他拒绝,宋玉祗便半拉半抱着他走了,姜惩索性放弃了挣扎,对着身后的陈师灵喊道:“道长帮我看下孩子,我一会儿就回来!”
虽然这年头山下的民宿都做了可以淋浴的装修,不过山上弟子住的寮房还保持着比较原始的习惯,沐浴还是用石砌的浴池,难得能像温泉一样舒展开手脚,泡着中草药浸的养生汤,姜惩觉着大早上起来被山雨摧残的疾苦都在这一刻治愈了,扒着池边舒服得直叹气,餍足地闭上了眼。
宋玉祗用木桶往他身上淋着热汤,帮他按揉着僵硬的腰背,姜惩“哼哼”着享受了一会儿,就觉着不对劲儿了,这小子的狼爪子怎么在往他腿缝里钻。
“我可警告你啊宋二公子,道门清净之地,不要做些挑战晋江审核员容忍度,在底线上反复横跳的事,到时候被封七十二个小时解不开,害老子跟你一起受连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是什么正经人呢。”
“哪有,我们纯绿色无公害,半点儿黄的都没有,放心。”宋玉祗又老老实实地帮他推起了背,问道:“师父带你去做什么了,大半天都没回来,跟师兄弟比试的时候没看着你,我心慌。”
姜惩回头看了看他,抬手摸了摸他湿漉漉的脑袋,“放心吧,我不会离你太远的,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能赶回来。说起来陈道长和我还有点儿渊源,没想到他和温老师也是朋友。”
“是这样没错,不过他自己并不希望出家后的清静日子被打扰,一直让我对温老师保密。早年师父是有名的犯罪心理专家,擅长心理侧写和催眠,和警方有着密切关系,后来不怎么,一夜之间就失踪了,谁能想到他隐姓埋名跑到武当山来做道士了。不过我总有种预感,温老师其实一直知道他藏身在这儿,没来打扰也只是尊重他本人的意愿,一旦未来发生什么,还是会请他出山的。”
“我明白,‘’案对我们来说是结束了,但对其他人而言,却是个开始……江倦任重道远,未来的路可不好走啊。”
宋玉祗从身后顶了顶他,“在我怀里还惦记别的男人,看来我还是没伺候好你。”
气氛暧昧缠绵,两人干柴烈火,都开始不老实起来,就在宋玉祗把想扒着池沿边爬出去的姜惩拉下水的时候,浴房的门却被人敲响了。
静和在外面拿着秒表:“宋师兄,都四十分钟了,还没出来,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需要师弟帮帮忙吗?”
姜惩没憋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赶紧扯下了那人落在自己腰间的爪子,“我先回去了,你等会儿再出去,陈道长特意嘱咐晚上我们两个要分房睡,让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宋玉祗可怜巴巴地拽着他腰间的浴巾不放,“哥,你真忍心让我晚上一个人困觉吗?山里的雨夜可比白天冷多了,一人独守空床的滋味不好受,我觉着你肯定需要我。”
“不,我不需要,一两天没人陪我还是能忍的,你要是冷,借床电热毯吧。”说着姜惩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这么说其实也有私心,要不是从婚后就开始没羞没臊,完全不受拘束的宋玉祗天天折腾他,他也不至于借着这个机会多缓两天。
这个时候,差距就显现了出来,别管是药物作用还是年轻,宋玉祗就像只精力旺盛的大狼狗,天天都能压他几个小时,反观他自己元气大损,气血不足,又因为药物带来的副作用整天一副病恹恹又没精打采的德行,他心里难免着急。
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接下来在武当的几天,宋玉祗虽然闹腾着不肯跟他分房,但还是老老实实跟他分了床,借着要照顾孩子的借口搬了张窄的翻不了身的折叠床睡在他脚边,养成了习惯一早起来带他跟着师兄弟们打太极,午后就带着他到各处景点散心,晚上又帮他哄着孩子早早睡了,每天一日三餐还都是他亲自下厨做的滋补药膳。
将近一个月下来,在这山清水秀的福地疗养,整天养花遛鸟的姜惩总算恢复了元气,也在某一天晚上发现,自己的身体终于恢复了正常生理反应的本能,随着精力重回体内,需求也明显了起来。
某个夜深人静的夜里,宋玉祗被他不安分的翻身声吵醒的时候,就见他侧身蜷缩在床上,还当是他身子不舒服,上前一掀被角,露出一张红到了耳根的脸。
姜惩鼓足勇气豁出了老脸,哀求道:“小玉子,我错了,再也不分床睡了……”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窘迫样,宋玉祗强忍着想笑的冲动,恶劣地明知故问:“哥,你这是怎么了?”
“……我,难受……”
“怎么就难受了,需要我帮帮你吗?”
“你,你别说了……”姜惩受不了他的言语调戏,抬手挡住脸,不愿再跟他交流。
宋玉祗偏不让,拉下他的手腕,朝他不停滑动的喉结呵着热气,“想让我怎么帮你?你得说出来,我才知道啊……”
姜惩憋得难受,心一横,索性不要这张脸了,揪着他的领子把人拉到身前,狠狠亲了他一口,怒道:“上来!”
他这脸红心跳的模样任谁见了都顶不住,光是听着他的喘息,宋玉祗就绷不住了,翻身往他身上一压,钻进被子里贴上了他滚烫的身体。
触碰到这具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子,他反而冷静了下来,食指勾勒着那人下巴仰起的颈部曲线,摩挲着那微微颤动的喉结,一下下摸着他的额头,理顺了他凌乱的额发,安抚着他躁动不已的情绪。
姜惩正难忍着,发出一声轻而低哑的嘤咛,在寂然的夜里却格外明显,惊动了两个睡在摇篮里的孩子,双双呜咽着翻动幼小的身体,复又睡去了。
宋玉祗捂住了姜惩的嘴,在他耳畔用那深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轻语蛊惑:“嘘……忍一下,别出声,好不容易没猫没狗来打扰,别把孩子吵醒了……”
现在,姜惩总算能体会到他兴致正浓时被打扰的不快了。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非但没安分下去,反而愈演愈烈了。
姜惩微微偏过头去,挣脱了宋玉祗落在他唇上的手,压低声音说道:“今天,我得了件你一直想要的东西,把我伺候好了就赏你。”
宋玉祗贴着他的肩窝躺下,轻舐着他侧颈那一道在缅甸时留下的狰狞刀疤,“让我猜猜,该不会是师父告诉你,我一直想求的平安符吧。”
“当然,求符者须得心诚,能否求到也是看缘分的,听说有人求了八年都没得着呢,我倒是运气好,在太和宫求了二十八天,藏着掖着怕被人知道,到头来只有真武知道,也有种把你藏起来的感觉……你凑过来,我给你戴上。”
宋玉祗附首过去,让姜惩亲手把平安符给他挂在了颈子上,捏着他瘦削的下巴,怜惜道:“我知道平安符有多难求,跪了二十八天,不好过吧?”
“去拜了拜,还好。我听说了,这平安符不同于普通的符箓,须得至亲至爱的人来求才有用,我是诚心的,自然希望神明也能诚意保佑你平安喜乐又顺遂。武当本就是真武大帝的道场,他又是司命之神,我求的就是你的长寿安康。”说完,他又觉着不好意思,目光躲闪道:“要是让陆况他们知道我搞封建迷信,又得笑话我了……自从跟你在一起,我倒情愿世上真有诸天神佛,在我力所不能及的时候保佑你。”
“这可不是封建迷信,平安符,求的是太平长安,也是出入平安。”交谈间,宋玉祗又覆身上来,盖在被子底下的手乱摸着,还不忘咬住姜惩的耳垂,在他耳边呵着气:“……正好,让我以后在你这儿,出入都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其实应该叫论平安符的正确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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