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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把头点得飞快，无比赞同当今的话，都想说的确不适合，求您让我还是回家继续做我的老纨绔吧。

可是当今已经又转了话题：“忠顺两次三番找你，朕不信他只是为了与你叙旧，你们又有什么旧可叙？说说，究竟是为了何事？难道你们两个还想着联手，你替义忠报仇，他来一出逼宫不成？！”

这样的话，你敢直白地问，也不看别人敢不敢听！

贾赦早就坐不住了，一出溜跪到了地上：“圣人明察，臣万万不敢。就是忠顺亲王，也绝无此意。”

当今玩味地一笑：“哦，他无此意，你是怎么知道的？”

话已至此，贾赦刚才也察觉出忠顺亲王并无反悔之意。想着赶早不赶晚，就把忠顺怎么找到自己家里，怎么不甘一直做太上皇手中之刀，想着向当今投诚之事说了一遍。

不过贾赦还是留了一个心眼，把贾珍与那秦可卿之事儿轻描淡写的一带，希望当今能只放眼忠顺投诚这个好消息上，注意不到这件“小事”。

他却不知道，当今是知道红楼走向的，也知道正是秦可卿之死，才引得红楼开篇，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他也知道，定是忠顺用这足以威胁整个贾氏宗族之事，逼得贾赦来替他向自己传递投诚之意，看向贾赦的眼神也有些同情了：

这也是个倒霉催的，不光被自己威胁，还被忠顺给盯上了。就是不知道，若是今天自己不先用他与忠顺勾连的臆断起头，他会不会还替忠顺传达这个信息。

以这人年轻时睚眦必报的性子，就算替忠顺传信，也得拖延些日子，让忠顺着上几天急才算够本吧？

他可不是受了人威胁，还乖乖替人办事之人！

不过即是知道了忠顺的打算，当今心下也松快了一些：任谁天天提防着的人，忽然不用提防了，说不定还借忠顺之手给太上皇添一下堵，心里也会松快。不过他可没打算让贾赦如此轻易过关。

“现在说说贾珍之事吧。”当今的一句话，就如一声炸雷在养心殿内响起，把贾赦给震得心神俱裂。

这当今是怎么想的，听到忠顺投诚，不是应该高兴得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吗？！贾赦还能怎么说？只能不停地嘴里请罪：“都是贾珍不晓事，行下这样有悖人伦之事。还请圣人责罚。”

当今看他就差哭了，心里才算满意了些，开金口道玉言：“论理此事倒也与你没什么大挂碍，那贾珍是贾氏一族的族长，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族人嘛。”

就是因为他是族长，有事儿了才会带累了一族之人，自己还就在这一族之中好不好！贾赦嘴里请罪不停：“贾珍虽然是一族之长，可毕竟比臣年轻几岁，又叫臣一声叔父，臣也有个疏于管教之责。”

当今微微一笑：“你管教他？你自己还不知道该求谁管教你才好呢。”

贾赦福至心灵：“臣万事皆有赖圣人操心。”

当今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哼，你还知道。”说完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话说得竟有些gaygay的。好在贾赦只顾着害怕，殿内也只有李良一人服侍。当今略尴尬一下，也就放下。

他最在意的，反而是还一直没有出场，在原著里存在感也极低的贾敬。这家伙可是出家之人，他因何出家当今也略知一二，可也不耽误他废物利用不是。

贾赦他都要派上用场，这个贾敬更是可以发挥到意想不到的作用——现在太上皇越加日薄西山，他的一些富国强军理念，也该实施起来了。可是身为皇帝，他又不能亲身去做什么试验——历史上有一个木匠皇帝也就够了。

正困扰着，贾珍就作死地送到了自己面前，这可不就是用来威胁贾敬为自己所用的最好把柄？

不过那个贾敬可不比贾赦，当年义忠亲王也想借贾赦之手，好延揽于他。不想人家贾敬连官儿都不做，爵位也不要，直接出家修道去了，理都不理义忠亲王，还让义忠没有办法报复，更因此受到太上皇的责骂。

可偏偏，就是这个被义忠亲王逼得修道之人，儿子又要毁在义忠亲王的私生女手中。当今都不知道，是不是宁国府曾经欠下义忠什么，两辈子都与之纠缠不清。

他这里想得多，沉默的时间就长，贾赦的心也越来越没谱——这些日子与当今相处得久了，贾赦也摸到了一点规律，那就是他没有什么错事，当今责骂得就厉害些。真的有点儿什么事儿了，当今就如现在这样，反而话说得少。

什么毛病！贾赦在心里腹诽了一下。还只能等着当今的进一步指示，又不能催促。在大明宫里已经汗湿的后背，又迎接了新的洗礼。

好在当今还是有分寸的，他向贾赦道：“即是你这么愿意给人带话，那不如也给贾珍带个话，让他自己去那观里，问问贾敬他犯下这样有悖人伦之事，是该沉塘呀，还是点天灯。”

话很平静，贾赦头上都见汗了：“求圣人饶那贾珍一命。只要圣人饶他一命，不管是让他做什么，他都肯的。”

“做什么都肯？”当今嗤笑了一声：“那怎么就不能先去观里问一问贾敬？！”

贾赦只好向当今说明，昨日里他已经让贾珍去道观请示贾敬去了，就是现在还不知道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