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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的
约束(精心策划的礼仪是这种婚姻的特点),并且和他一起劳动,确保他能够支配种种
自然力,而男人认为这些自然力也属于女性力量。在罗马,朱比特的祭司在妻子死去时
要辞职。埃及也是如此;伊西斯失去圣母的至高权力以后,依旧是慷慨的、和蔼的、仁
慈的、善良的,依旧是俄赛里斯的极其美丽动人的妻子。但若女人要这样成为男人的伙
伴,与他互补,是他的“老婆”,就必须给她一个有意识的自我,一个灵魂。男人不可
能紧紧依靠一个不具备人的本质的人。如我们已提到的,摩奴法典答应合法妻子同丈夫
一样升入天堂。男性越是个体化,越是要求他的个体性权利,他就越会确定无疑地承认
他的伙伴是一个个体,是一个自由的人。东方人不关心他自己的命运,满足于让女性充
当他的享乐工具。但西方人理想中的人物,一旦意识到他自己的唯一性(unqp因社
踞),就可能会受到另一个既陌生又驯服的自由人的注意。希腊人根本不认为闺房女人
是他所需要的同类,所以他把爱送给他的男伴们,据说这些男伴的肉体和他的肉体一样
是有意识的,自由的。或者他把爱送给高级jì • nǚ,她们的智力、教养与智慧几乎和他不
相上下。但是,只要环境允许,仍是妻子可以最大限度地满足男人的要求。罗马公民承
认主妇是一个人:通过科涅利亚(Comalla),通过阿利亚,他都有与他相对应的人。
荒谬的是,竟是基督教在某种程度上宣布了男女平等。对于女人,基督教所憎恶的
是她的肉体。如果女人放弃了肉体,她就会成为上帝的造物,为救世主所饶恕,变得和
男人无异:她在男人旁边,在被保证有升入天堂之乐的人们中间,有她自己的位置。男
人和女人都是上帝的仆人,几乎如天使一般是无性的,而且由于得到恩典,都在抗拒人
间的诱惑。若女人同意否定自己的动物性,她——由于自己实际上是罪孽的化身——也
会和那些已经战胜罪率的上帝的选民一样,是胜利的最辉煌的化身。可以为人们赎罪的
救世主当然是位男性。但人类在拯救自己的灵魂时必须进行合作,因而他必须以最屈辱、
最不正当的形式证明他有顺从的良好意愿。基督是上帝,然而是一个女人即圣母玛丽亚,
在统治着全人类。不过,只有边远教派恢复了女人的特权和伟大女神的魔力——教会则
表现了父权文明,并为其服务。而在这种文明中,让女人仍旧附属于男人是适宜的,正
当的。正是由于做了男人的驯服仆人,女人才同样会成为一个圣徒。于是在中世纪中期
出现了一个有利于男人的、极其完美的女人形象:基督之母的面部被光轮环绕。她是罪
人夏娃的反面,她踩死了脚下的蛇;她是救世的调解者,而夏娃却是该罚入地狱的。
女人作为母亲是可怕的。她处于母性状态时,必然身体变形和受奴役。圣母玛丽亚
的处女性首先有一种消极价值:处女的肉体因被免罪而不再具有肉体的性质,它未被触
摸或被占有过。同样,亚洲的大母神也不应当有丈夫:她创造了世界,在牢牢地统治着
世界;她可能会肆意妄为,但她做母亲的威严并没有被妻子受的奴役所削弱。圣母玛丽
亚同样不懂得性的站污。和弥涅尔瓦(Minerva)一样,她也是象牙塔和避难所,是坚
固城堡的主楼。和大多数基督圣徒一样,古代的女祭司也都是处女:献身于善的女人,
应当在体力完好无损的光辉中被奉献出去,应当以末被征服的完整性来保持自己的女性
本质。如果说圣母玛丽亚根本不具备配偶的地位,那是为了更好地提高她身为女人一母
亲的地位。但是她只有接受了她的从属角色,才可以得到赞美。“我是上帝的仆人”。
在人类历史上,她第一次跪在儿子面前,毫不在乎地接受了她的劣等地位。这是男性的
最大胜利。这一胜利是在对圣母玛丽亚的狂热崇拜中完成的——这是以女人的最后失败
对她的名誉所进行的恢复。伊西塔、阿西塔尔忒和赛比利都是残忍的,任性的,好色的,
而且拥有魔力。她们握有生死大权,在生出男人时就把他们变成了奴隶。在基督教中,
生与死只取决于上帝,人一旦离开母体,就永远摆脱了那个身体,这时大地只是在等待
着埋葬他的尸骨。在废除了母亲魔力的地方,统治他的命运已告结束,所以洗礼使那些
把胎盘扔到火里或水里的礼仪显得滑稽可笑。在世界上不再有魔力的任何位置:唯有上
帝才是国王。大自然最初是有害的,后来由于得到恩典,无法再造成危害。母性作为一
种自然现象,没有任何权力。所以,女人若想克服她的固有缺陷,只有服从上帝的意志,
附属于男人。通过这种须从,她可以在男性神话当中担任新的角色。既然她已经被打倒,
既然她只要想支配,只要没有明确退位,就会受到踩踏,那么也就可以让她享有奴仆之
尊荣。她的原始特质一点也没有失去,但作为象征被颠倒了过来:原来是凶兆,现在是
吉兆;恶的魔力变成了善的魔力。作为仆人,女人被尊为最伟大的神明。
女人既然被树为母亲,她就要首先作为母亲受到爱戴和尊重。在母性的两种古代面
目中,男人今天只希望知道那和蔼可亲、吸引人的一面。男人是受时空限制的,他只有
一个身体,只有一次有限的生命,他在自然和历史之间只不过是一个孤独的个体,而两
者都与他无关。女人也受到限制,和男人一样,她也有精神;但她也属于大自然,生命
之流源源不断地从她那里流过。所以,她在个体与宇宙之间好像是一个调解者。既然母
亲已是一个使人放心的圣人,男人自然要转而去爱她。他在自然中迷失,于是想逃避,
但一旦同她分离,又希望回去。母亲被牢牢地固定于家庭,固定于社会,她遵守法律和
习俗,所以确实是善的化身:她部分属于自然,不过自然变成了善,不再是精神的敌人。
如果她还具有神秘性的话,那么这是一种和蔼可亲的神秘性,就和达·芬奇画的圣母像
中的那种神秘性一样。男人不希望做女人,但他却梦想自己能够囊括所有的存在,因而
也包括这个和他有区别的女人。他在崇拜母亲对,极力占有她那奇怪的财富。承认他是
母亲的儿子,就等于从心里承认他的母亲。就女性是和大地、生命以及过去的联系而言,
这是同女性并为一体。
在维多里尼写的《在西西里岛上》一书中,主人公看望母亲时所寻求的,是他的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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