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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少年飒满在广寒大殿上大声吟唱起婆婆教给他的劫歌!
虽然,他并不懂其中含义,却依旧用那稚嫩的童音深深打动了皇北霜的心。
天神!
天神!
问你为何笑不停?
黄沙走,血泪流,白发苍苍红尘狗,入梦依旧寻米粥。
地鬼!
地鬼!
问你为何哭不停?
寒风亲,血雨淋,瘦骨磷磷人间景,醒来不忘缝单襟。
是劫儿将行,是命儿已定!
抱着贱命一条,等着神鬼来取!
神鬼是何人,且问宝殿侯将行!
谁人无三跪,便是谁人为!
这孩子陶醉地高声唱着,却见堂上众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都不敢出声阻拦,只是一个个低着头,恨不得马上挖个洞钻进去。
只有皇北霜,扭过头,深深地看着那战。
谁人无三跪?
当然是国王!
这歌唱到了最后,竟是言之凿凿地将国王比成神鬼!
出兵的是王,上阵的是兵,牺牲的是民。
无辜的又是谁?
少年的歌声,在那战的沉默和皇北霜的凝视中,整整回荡了一个下午,直至嘶竭。
入夜,夜佩为飒满安排了关影宫侍卫的房间,跟着廉幻习武。
对他来说,这大概就是知恩图报最好的奖赏吧!
起码他在难民群中艰难求生的时候,从未想过有今天。
命运,往往在你不解之处。
这时的皇北霜站在窗边,一脸愁绪。
许久,窗边飞来一抹人影,靠在树影下,禀息沉气,“娜袖!
何事唤我?
”
皇北霜皱着眉头似乎挣扎良久,才轻轻说道,“将雷!
拦下占别,不要让他出关!
”
将雷没做多问,瞬间不见踪影。
“霜妃!
”
忽然,夜佩出现在她身后,皇北霜吓了一跳。
夜佩走过来轻关上窗,“天冷,别着凉。
”
皇北霜跑到床上坐下,一手撵起被子包住自己,看起来有些无助,夜佩招手让再萍道秋端进热水来为她清洗。
三人没再问什么,只是皇北霜自己一却象是惊慌的小鸟,身体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玉脚。
许久,才说出心中不安,“陛下故意挑唆占别,一旦出关,占别肯定会去刺杀擎云!
”
三人一听,表情无比复杂,夜佩道,“霜妃,你这样做,即破坏了与陛下的默契,也绝不可能讨好到擎爷,何苦呢?
”
皇北霜烦恼地将头埋进被子里,“在可以的情况下,我还是不能顺着自己的心吗?
”
夜佩一笑,“霜妃,你跟擎爷,那不是爱,你们相处的时间太短,彼此甚至全不了解,在奴婢看来,那只不过是一场短暂的激情。
”
皇北霜听了这话,不禁抬头,“不是爱?
”
夜佩道,“爱一个人却离开他,那是一种罪,会让你永远都不开心,你看你,纵然有千万个理由,却不是离开的十分洒脱吗?
即使忘不了,事实上也并没有让你过得毫无色彩不是?
这也能叫爱?
”
皇北霜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她看着白色的被褥,忽然想起那个短暂甜蜜的夜晚。
那不是爱吗?
她摸着手臂上绽开的莲花,那里依旧象火一般燃烧,那不是爱吗?
“奴婢们退下了,霜妃好好休息吧!
”
为她清洗完毕,夜佩一行退了下去。
“夜佩!
”
这时皇北霜抬起头,叫住了她,眼神再无那般的迷惑,“不是爱也没关系,无论你怎么说都可以,但只有一件事是无法改变的。
擎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睡在我床上的男人!
”
如果对你不是爱,那我一生也无爱!
擎云!
我的矛盾,你可知道?
早听说世间劫难无数,都是命轮旋转的结果。
如果和你这一段,终会将我毁灭。
真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我才不会想你想得这般慌乱。
汾天和云沛都有了动静,天都自然不会无动于衷,靖天王此时已配备出目前来说装备最为精锐的大军,吃下鹄劾,天都国库不见半个赤字。
擎云站在校场上练功,他出手凌厉,剑光瞬闪,也不知是练了多久,满额头都是积汗,校场一边,跪着几个文臣打扮的人。
见他依旧只顾练剑,对他们不予理会,其中一个年纪大一些的老臣咬咬牙,霍然抬头。
“陛下!
请您听老臣一言,退下前线,回天都冰刺宫坐镇!
”
他的声音尽力拉开,为了穿越擎云撕裂狂风的剑鸣。
过了好一会,擎云依旧不予理会。
这老臣倒也拧,再度柬言。
“陛下!
您后宫无妃,尚无子嗣,没有立下太子,如何能只身犯险,亲率大军于阵前?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天都诸臣如何是好!
还请您务必移架,回宫坐镇!
”
说着,这老臣和着其他几个大臣一起,在地上磕下几个响亮的头。
“哼!
”
这下擎云倒真是停了下来,拿起场边架盆里的毛巾,擦拭利剑,眼睛稍微斜睨了一眼满地老臣,“还没打起来就咒我死吗?
”
声音十分不满。
老臣们大惊,赶紧呼天抢地地喊道,“臣只是为陛下安危担忧,绝无二心哪!
”
“没有就好!
大战在即,别再跟我搅和这些废话!
”
擎云坐到一边,婢女赶紧端上一杯茶,供他漱口。
那些老臣头一低,忧心重重齐道,“如果陛下坚持不愿意回宫,请容老臣们为陛下安排妃嫔伺候,以求尽早怀上陛下龙种,安定人心。
”
在这方面,不怪这些老臣这样顽固,擎云并不是绝后之人,却奇怪的不愿意册立任何妃嫔,跟在他身边伺候的女人,也无一个有何正式名份。
其实这倒也无妨,陛下哪天心情好了,册封谁都可以。
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这靖天王从不愿意让沾过的女人怀上他的种,乱花丛中过,倒真是不留半滴雨露。
如今他已二十五岁,除了已故南宫王后曾怀下一子,后因意外胎死腹中,就再也不曾有其他的女人怀下擎云的种。
云沛展王那战,今年三十三岁,已经有十六个王子和三个公主,已被软禁的原鹄劾国王古查也有十三个孩子,就连那宗教国家弥赞的忧广王,都已经立了太子。
再看看天都,靖天王何等俊杰,却是膝下无子,枕边无妻。
若是平日,倒也可以慢慢规劝,可如今战事将起,谁也说不着将来会是怎样,身为国王,留下王子当属急中之急,重中之重。
“陛下……”
这帮人不见答复,又再进言。
却在同一时刻,莽流第二把交椅淼景跑了进来,他那一声陛下,狠狠盖过了这帮老不休的声音。
擎云抬头俯视半响,冷道,“抓到了吗?
”
淼景一笑,“陛下交办的事属下怎会失手,已经找容豁确认过了!
”
擎云笑起来,“人呢?
”
淼景道,“在地牢里!
这家伙也是个人物,出动整个莽流三个月,才捏着他尾巴。
”
擎云站起来,笑道,“关好他,这可是将那战打入地狱的一张王牌!
”
说着,又看向旁边一排老臣,“上了年纪就该退休了!
”
这帮老臣往地上一趴,“陛下!
”
擎云皱了皱眉,忽然冷笑,“你们找了几个女人来?
”
老臣们闻言大喜,赶紧回答,“二十个!
全都美貌如花,家世渊源。
”
“哈哈!
”
不料擎云却是狂笑起来,“二十个!
我看你们想让我死在床上吧!
”
他这一说,诸大臣面色顿青,淼景在旁边更是忍不住笑得五体投地。
擎云看着这些老臣,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