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41(2/2)
“怕也是。”
之后,我们默默吃了一会儿早餐。好久没跟别人吃早餐了,胃口大开。我这么一说,
加纳克里他倒好像不以为然。
“对了,你的衣服嘛……”我开口道。
“擅自拿您太太衣服穿,您心里不舒服对吧?”加纳克里他担心地问。
“不,哪里哪里。你穿久美子衣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反正是放在那里,穿哪件都
没关系。我放心不下的是你在哪里怎么样地弄丢了自己的衣服。”
“不光衣服,鞋也没了。”
“你是如何全部弄得精光的呢?”
“无从想起。”加纳克里他说,“我记得的只是一醒来就光身躺在您家床上,之前的事
一件也想不起来。”
“你下井了吧?我从井里出来后。”
“那个记得,再就是躺在这里,其他的都想不出。”
“那就是说,连怎么从井里出来的也全不记得了?”
“全不记得,记忆中途两断。”加纳克里他竖起双手食指,对我比划出约20厘米距离。
我搞不清那表示多长时间。·
“搭在井里的绳梯怎么样了也不记得?梯子已经不见了。”
“梯子也罢什么也罢都不晓得,就连是不是顺梯从那里爬出来的都不记得。”
我定定注视手里的咖啡杯,稍顷道:“哎,可能让我看看你脚心?”
“嗅,当然可以。”说着,她坐到我身旁椅子上,直直地伸长腿,让我看两个脚心。我
抓起她脚腕细看。脚心甚是洁净,无伤无泥,造型原封未动。
“没泥没伤。”我说。
“就是。”加纳克里他道。
“昨天下一天雨,假如你是在哪里弄丢鞋从那儿走到这里的,脚底板该沾泥才是,而
且你是从院子进来的,脚测也该有泥痕,对吧?可脚干干净净,脚倒也好哪里也好都不像
沾过泥巴。”
“就是。”
“这么说,就不是光脚从哪里走过来的。”
加纳克里他不无钦佩地略歪下头,“逻辑上你说的很对。”
“逻辑上或许很对,但我们什么目的也没达到。”我说,“你在哪里丢了衣服和鞋,怎
么从那里走来的呢?”
加纳克里他摇头道:“这——,我也摸不着头脑。”
她对着洗碗池认真冲洗碟碗时间里,我坐在桌前就此思索。当然我也摸不着头脑。
“这类事常有?自己去了哪里都想不起来这类事?”我问。
“不是第一次经验。想不起自己去了哪里这类事虽说不是常有,有时还是有的。衣服
弄丢以前就发生过一次,不过连鞋也无影无踪却是头一回。”
加纳克里他拧住自来水,用抹布擦拭桌面。
‘暧,加纳克里他,”我说,“上次你讲起的还没全部听完呢。当时讲着讲着你突然不
见了,可记得?可以的话,接着最后讲完好么?你给暴力团抓住,开始在那个组织里接客,
在宾馆遇上绵谷升,同他睡觉——那以后怎么样了?”
加纳克里他靠着洗碗地看我,手上的水珠慢慢顺指尖滴在地板上。白T恤胸部清晰凸
现出两点ru峰。看了,我又完整地想起昨夜看到的她的luǒ • tǐ。
“好的,那就把后来发生的全部讲完吧。”加纳克里他随即重新在我对面椅子坐下。“那
天我所以中途不告而辞,是因为我心理上还没有把话讲完的准备。但我还是觉得最好把实
情如实地向您说出来,也正因为这样我才向您讲起。可是终归没能最后讲完。人突然不见,
想必你也吃一惊。”加纳克里他双手置于桌面,看着我的脸说道。
“吃一惊是吃一惊,但在最近发生的事里边还不是最叫人吃惊的。”
“上次已经讲了个开头,我作为娼妇,作为肉体娼妇最后接待的是绵谷先生。因协助
加纳马尔他工作第二次见得绵谷升时,我即刻想起了那张脸,想忘也忘不掉。至于绵谷升
先生记不记得我,我不知道。他不是轻易在脸上表现感情的那种人。
“不管怎样,还是按先后顺序往下说吧。先从我作为娼妇接待绵谷升先生时说起。已
是6年前的事了。
“上回就已说过,那时我的身体已经对任何疼痛都无动于衷。不光疼痛,所有感觉都
已失去。我生活在深不见底的无感觉之中。当然不是说没有冷热苦痛这些感觉,但这些感
觉好像远在与己无关的另一世界里。所以,我对为赚钱同男人发生性关系没有半点抵触。
因为无论谁对我怎么样,我所感觉到的都不是我的感觉,我没有感觉的肉体甚至已不是我
的肉体。我已经被裹进mài • yín团伙中。他们叫我跟男人睡觉,睡之后给我钱,我也就拿了。
是讲到这里吧!”
我又一次点头。
“那天我奉命去的,是闹市区一座宾馆的16楼。房间是姓绵谷的订的。绵谷并不是哪
里都有的常见姓。我敲门时,那男人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看书一边喝通过房间服务要来的咖
啡。他上身穿绿色港衫,下身是茶色棉布裤,短发,一副茶色眼镜。沙发前面的茶几放着
咖啡壶、杯和那本书。大概书看得相当出神,眼里还残留着兴奋。面孔倒不很有特征,唯
独眼睛显得异常活泼。看到那眼睛,一瞬间我还以为进错了房间。但当然不可能进锅。他
叫我进来把门锁上。
然后他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响地仔细打量我的身体,从头顶到脚尖。进房间后,男人
大多把我的身体和脸用视线舔一遍,冈田先生您买过娼妇吗?”
“没有。”我说。
“那同看商品是一码事。对那种视线我很快就习惯下来。人家花钱买肉体,当然要过
目检查。不过那个人的视线和一般人的不同,似乎透过我的肉体来打量我身体对面的东西,
这使我很不舒服,就好像自己成了半透明的人。
“我想我多少有点慌乱,手里的手袋掉在地板上,发生一点声音。但由于自己愣神,
半天没意识到手袋掉下。我弯腰拾起手袋。掉时手袋卡扣开了,化妆品有几样散在地板上。
我抬起眉笔、唇膏、小瓶花露水,一样一样装回手袋。那时间里他始终以同样的视线盯视
我。
“拾起掉在地板的东西放回手袋后,他令我脱去衣服。‘可以的话,先淋浴一下好吗?
出汗了。’我说。天很热,坐电车来宾馆途中出了不少汗。他说汗什么的无所谓,没时间,
叫我快脱。
“脱光后,他叫我趴在床上,我照做了。接着命令我老实别动,别睁眼睛,别说话,
除非他问。
“他穿着衣服坐在旁边。只是坐着,坐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