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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时间能见到我就太好了,哪怕一小会儿也好。因为他想尽可能今晚赶乘新干线回
广岛。本来应该可以再稍住些时日,但出了急事,今明两天内必须赶回。
我说眼下自己没有工作,自由之身,天天赋闲,上午也好中午也好下午也好,
什么时候悉听尊便。
“可您没有什么安排吗?”他彬彬有礼地问。
我回答安排一概没有。
“如果那样的话,我想上午10点到府上拜访,可以吗?”
“可以可以。”
“那么,一会儿见。”说罢,他放下电话。
电话放下后,我才想起忘了跟他说车站到我家的路线。不过不要紧,我想,地
址他知道,要来怎么都会找到的。
“谁?”久美子问。
“分送本田先生纪念物的人。说要今天上午特意送来。”
她“呢”一声,接着喝咖啡,往面包抹奶油。“人倒够热心的。”
“百分之百。”
“我说,是不是该去本田那儿上往香什么的,哪怕你自己去也好。”
“可也是。这事儿也问一下看。”我说。
出门前,久美子来我面前叫我给她拉连衣裙背部拉链。那连衣裙吻合极好,拉
起来费了些劲。她耳后发出极好闻的气味儿,很有夏日清晨气息。“新花露水?”
我问。她未回答,迅速看一眼手表,抬手按一下头发。“得快走了!”说着拿起桌
上手袋。
收拾久美子工作用的四叠半房间归拢里面要扔的东西时,纸篓中一条黄绸带引
起我注意。带子从写坏的二百格稿纸和邮寄广告等下面稍稍探出。所以注意到是因
为那绸带甚是黄得鲜艳醒目。是礼品包装用的那种,花似地团成一团。我从纸篓中
取出看了看。同绸带一起扔的还有松屋百货店包装纸。包装纸里面是印有基督奥迪
尔标记的纸盒。打开盒盖,现出瓶状凹托。光看盒就不难得知东西相当昂贵。我拿
盒走进卫生间,打开久美子化妆品抽屉,从中发现一瓶几乎未用的基督奥迪尔牌花
露水。瓶与盒的凹托正相吻合。我拧开金黄色瓶盖,气味同刚才从久美子耳后闻到
的完全相同。
我坐在沙发上,边喝早上剩下的咖啡边清理思绪。估计有谁向久美子赠送了
花露水,且价格相当昂贵。在松屋百货店买的,让售货员扎上送礼用的绸带。倘若
是男人送的,对方应该同久美子关系相当密切。关系一般的男人断不至于向女性
(尤其已婚女性)送什么花露水。而如果来自同性朋友。难道女性当真会向同性
朋友赠送什么花露水不成?这我不甚清楚。我清楚的只是这段时间久美子并无接受
他人礼物的任何理由。她生日是5月,我们结婚也在5月。也有可能她自己买了花露
水又让扎了条包装用的漂亮绸带,而那目的何在呢?
我叹口气望着天花板。
是否应该直接问问久美子呢?问那瓶花露水准送的。她或许这样回答:啊,那
个晚,是由于我帮一个一起工作的女孩办了点私事。说起来话长,总之见她焦头烂
额,就好心帮了个忙,于是她送礼表示感谢。味儿极好吧?可贵着哩,这个。
OK,无懈可击,话就此结束。那么我何苦特意问这个呢?何苦把这个放在心上
呢?
然而我脑袋里还是有什么挥之不去。哪怕她就这花露水向我交待一句也好。到
家走进自己房间,独自解开绸带,剥下包装纸,打开盒,其它全部扔进纸篓,只把
瓶装进卫生间化妆品抽屉----有如此时间,应该可以向我说一句“今天单位一个女
孩送我这个了呢”,然而她没说。也许以为不值得特意说。但即使真是这样,这东
西现在也还是被上了“秘密”这层薄薄的外衣,使我不能释然。
我久久地茫然对着天花板。我努力去想别的,但想什么脑袋都运转不灵。我想
起拉连衣裙拉链时久美于那光滑白皙的背和耳后的清香。很想吸支烟----好久没吸
了----很想叼支烟给烟头点火狠狠往肺里吸上一口。我想那样心情会多少沉静下来。
但没香烟。无奈,拿一粒柠檬糖含着。
9点50分,电话铃响了。估计是间宫中尉。我家住的地方相当难找。来过几次的
人都有时迷路。却不是间宫中尉。从听筒传来的,是上次那个打来莫名其妙电话的
谜一样的女郎。
“你好,好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