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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得无聊。”我说,“想想往事,吹吹口哨。”
笠原May咬了下指甲:“你是有点怪。”
“没什么怪,人人如此。”
“也许。不过没人特意进到附近空屋院子里吹什么口哨。只是闲得无聊,只是
想回想往事,想吹口哨的话,在自家院里不也可以的么?”
的确言之有理。
“不管怎样,绵谷升猫还没有回家呀?”她问。
我摇摇头说:“你就没有看见我家的猫,那以后?”
“茶色带花纹尾巴尖有点弯曲的家伙吧?一次也没看见。一直留神看来着。”
笠原May从短裤袋里掏出短支“希望”,拿火柴点燃,不声不响吸一会烟,然后
盯住我问:“你头发没有变稀?”
我下意识地摸了下头发。
“不对,”笠原May说,“不是那儿,是额头上边。你不觉得后退得过分了?”
“没太注意。”
‘肯定从那儿秃上去,知道的,我。你这种情况,要这样一步步向后发展。”
她一把抓起自己头发往后拽着,把露出的白额头对着我。“最好注意些。”
我试着把手放在自己额头上边那儿。经她如此一说----也许神经过敏----额上
的头发是好像比以前多少有所后退。我有点沉不住气。
“叫我注意,可怎么个注意法呢?”
“噢,实际上也是没办法注意的。”她说,“没有针对秃头的对抗性措施。秃
的人秃,秃的时候秃。就是说,无可抗阻。不是常说精心护理就可以不秃的么?纯
属扯谎骗人!不信你去新宿站观察一下那里横躺竖卧的流浪汉伯伯好了,一个秃的
都没有。你以为那些人会每天每日用什么克里尼克什么萨森洗发香波?会每天每日
咋嗤咋嗤涂什么护发剂?那玩艺儿不过是化妆品厂家花言巧语存心用来从头发稀少
人口袋里掏钱罢了。”
“说的是。”我心悦诚服,“不过你对秃头怎么了解得这么详细?”
“我嘛,近来一直在假发公司打临时工。反正不上学,有时间。征询意见搞调
查什么的。所以对秃脑瓜的人相当详细,情报无所不有。”
“去”
“不过嘛,”说着,她把烟蒂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灭,“我打工的那家公司绝
对不允许使用‘秃’这个词儿。我们必须说‘头发简约者’。这‘秃’字,略,是
歧视性字眼。一次我开玩笑说了句‘头发不如意者’,结果给狠狠训了一顿。告诉
我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大家都在非常非常认真地工作。知道不?世上的人基本都
是非常非常认真的哟!”
我从衣袋里掏出柠檬糖,投一块进嘴,并问笠原May要不要,她摇摇头,又掏出
烟来。
“嗳,拧发条鸟,”笠原May说,“你是失业了吧?还在失业?”
“还失业。”
“可有认真工作的打算?”
“有啊。”但我对自己的话有些没有信心,“不清楚。”我改口道,“怎么说
呢,我觉得我恐怕需要思考的时间。自己都稀里糊涂,所以说不好的。”
笠原May一时间边咬指甲边看我的脸。
“哎,拧发条鸟,可以的话,下回和我一起去那家假发公司打零工可好?工钱
虽不怎么样,但很轻松,时间上也相当随便。所以嘛,别想那么多,偶尔做点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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