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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另一方定然会肆意猛揍,这种人要多少有多少。
“甘地相信人性本善。”我对此深感遗憾。
我并没有像春那般视甘地为圣贤,所以我回答:“但是他自己也没有做到有始有终不是吗?讨厌暴力,却说什么应该投入战争;发誓绝不喝牛奶,却在自己病危的时候找借口说不喝牛奶但可以喝羊奶。”连我都听过这样的故事。
春没有丝毫怯意:“是的,你说的对。”
“而且,甘地号称要禁欲,却在年老的时候让倾慕他的女性们裸身陪睡不是嘛?”
春没有因为我对甘地的批判而动怒,他似乎对这一切了然于胸,甚至脸带微笑。
“我对他的这些特别喜欢。”
“你太纵容自己喜欢的人了。”
“但是,”舂强调道,那紧绷的声音像是黑暗中闪动的一丝微光,“甘地的教义是艰难的,是一条困难的道路。如果真有人能贯彻所谓的‘非暴力’,那无啻于神迹。他去世后,印度虽然对甘地大肆赞扬,却并没有沿着甘地的道路走下去。对于这点,我也不是不理解。”
“因为是条困难的道路吗?”
“是伟大的幻想。甘地虽然很有魅力,非暴力主义也的确伟大,但却远远不及人性之恶。”
“性吗?”
“是性。”春说得仿佛那是他所犯下的最大罪行,“如果指望着良心,对犯罪置之不顾,那么qiáng • jiān犯就会永远地对他人实行qiáng • bào。”
“非暴力主义无法与之对抗吗?”
“对我来说不可能。”
我看不见春现在的表情。
“良心这回事,并不遵从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春又一次地引用甘地的话,他还说,“善,总是以蜗牛的速度前进。”他咬着牙下了结论,“这样是来不及的。”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三年前的一场讲座。那场讲座的主办方是我们公司还有报社,演讲主题为“对少年犯罪的反思”,电视上一些知名学者以及评论家都有出席。由于能够看到平日难得一见的有识之士,这场为期两天的讲座接连爆满,而春也前来参观。
对于我而言,只要提及少年犯罪,就算内心再如何抗拒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母亲的事,所以我对此唯恐避之不及。但春却神情自若地坐在台下。
第二天晚上,主办方以“联欢会”的名义召开了酒会,参加入数大约在二十人左右,春也在。
在我们眼前有着主张人权的知名女律师,还有正在呼吁废除死刑的教授。而我们探讨的话题,则是当时发生的一起十多岁少年shā • rén事件。
虽然母亲曾经经历过那样的事件,但我并不打算将之公诸于众,或者盛气凌人地对他们进行反驳。我只想做一个本分的倾听者。
他们认为,那个将学妹分尸的少年凶手的家庭环境似乎十分恶劣,而他唯一所信赖的老师之死使他心理产生了巨大变化,因此,并不应该判他死刑。
“只要心理产生变化就可以shā • rén了吗?”春的语气相当尖锐,但我知道他还是在努力克制。
“少年的心理变化可是无法揣测的。”那个律师的说法相当委婉,言下之意似乎在说:像你这种出生优越,只会动嘴皮子的年轻人是无法想象的。
我和春彼此看了一眼,露出一丝苦笑,如果仅仅是这样,春应该还是可以忍耐的。但这时,那个白发苍苍的教授却以一副通情达理的口吻说:“在shā • rén之前,他曾经杀过猫狗,可以说,这是有预兆的。”听了这话,春的脸色立刻变了。
“杀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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