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下半场（2/2）

“擦！女人真他妈不好惹。”

牛儿听到这句话才算是稍稍宽心，陪伴多年他知道金坷垃只有在高兴的时候才会说出“tā • mā • de”三个字。

“捞了个皇帝，也算是大捷了！可惜很快他就会再立一个。”金坷垃自嘲道，“对了，全军向秦人高喊，就说大清亡了战争结束了！”

张艾纵马站在矮矮的小坡上，“大清亡了”的呼喊声声入耳。政府军士兵来自南方三省，也都是南方口音，虽然金坷垃在军中极力普及官话，让士兵有一种通用语，但作战指挥仍以旗语为准，为的就是不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如今这些人用粤语高呼口号，陕西兵压根儿就一个字都听不懂。

不用听懂，看得见龙袍就行了。

张艾有悲有喜，悲的是自己效忠的大清王朝恐怕已经遭到不测，喜的是这一场大乱局里恐怕也没有人再会追究自己某些不法行为。将敌军赶到凉水河以东，意味着陕西兵打开了前往京城的大门，无论出于臣子的责任还是心中的不忿，他都必须去看看。现在的北京城到底在谁的手里。

现在的北京城真的回到人民手里了。初期的大乱之后，旗人该跑的都跑了，不跑的就留下来看看情况，当然也有舍不得自家宅院的。一些机灵的政治投机分子马上意识到了这个机会，与政府军合作！和天津的情况一样，他们也是帮会分子，而且还很有名，叫天地会。

天地会延续数百年，有大清的时候就有天地会，直到大清亡了，还有天地会。甚至今天，仍然有天地会！只不过他们改了一个名字，叫做“洪门”。天地会可以延续至今并不是因为他们反清复明，而是因为他们主要业务不是反清复明，这一点比坚决斗争的白莲教不知高明到哪里去了。一群hēi • shè • huì分子，不以造反为目的，你说他们为了什么？简单，钱。天地会在全国各地都有分舵，满清当然知道，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你也不造反，叫天道盟我都不管你。

不造反归不造反，但当有人造反的时候，这些人却心思活络了。本来他就是社会边缘人，有今天没明天，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就算以后大清回来也不要紧，抢完走人，你还能抓到我不成？在外城那二十多万汉人里边，就这样蹦出来三万义勇军！

三万？金坷垃听说这个数字的时候差点没笑岔气。刨去十万女人，那不得十六岁到六十岁的汉人都加入天地会才能办到啊？能弄出三五千壮丁就算大发咯！即便是这样，这些流氓也没什么战斗力，充其量就是不称职的治安军。陕西兵只要打过去，这些人分分钟作鸟兽散，根本靠不住。

金坷垃对于他们支持大明复辟的行为也只是口头嘉奖，然后该撤退还是要撤退，至少要回到天津等待第二梯队过来。不过他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他不用回天津，连廊坊都不用回，第二天早上，岳漫步的亲信终于追上大军。

金坷垃放弃了对通州的进攻，因为他潜意识里认为海军不大可能在通州运河上航行和掉头，他的补给要么因粮于敌，要么就地向百姓和大户购买，火药和弹丸更是直接由辎重部队携带，无论怎么看都是一次奇袭性质的进攻。但岳漫步没有放过这个绝佳目标，虽然他并没有带来“魔龙”巨舰，却反而获得了更灵活的选择，过天津之后，运输船队直抵通州，第二梯队带着大炮就把惊弓之鸟的通州守军赶跑了。

他们坐船经过天津直取通州，并没有登陆，所以也就无法派出骑兵通讯员通知金坷垃。等通州拿下，已经是凉水河大战的当天晚上，接到消息的金坷垃喜出望外，直接往通州行军。

政府军第一梯队已经完成了战斗任务，彻底打残，唯有骑兵团建制完整。金坷垃与参谋团合计了一下，将第一梯队全部送回广东休整，由第二梯队的湖南籍士兵完成任务，如果还不够，那就将新训的潮州、桂柳兵送过来好了。政府军的征兵工作慢慢也摸着了门道，有些地方的兵很不能打，那就别征了！像潮州、钦廉、桂柳、湘西这些比较能打的地方，那就多征召一些，反正这些地方的土地也管够，如果不够那就政府发房子给你换个地方住，保证土地足额。

第二梯队是齐装满员的万人军团，由驻扎在福建的湖南军团组成。

有了这支生力军，面对残余的一万几千名陕西兵，金坷垃已经有了必胜的信心。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把运输船上的6磅炮和9磅炮都拆下来，加强炮兵火力。陕西兵炮火已经不弱于自己，过不了多久还会把缴获的6磅炮对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