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你的路到头了（2/2）

“我要你脑袋干什么？我要他的脑袋！”

“看我的吧！”

木头吱呀呀的响，这是船锚拖动的声音，停船须逆水行舟，先下船首锚到水面制动，等船停下再丢进海中，这样船尾就顺着潮流飘动，等到差不多的时候，丢下尾锚将船身彻底固定，侧舷对准点将台。

“挂旗语，我舰将鸣礼炮！”张保仔下令。

郭婆带受过旗语训练，如果有望远镜，他应该可以看懂彩旗背后的指令。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舰队先鸣右舷火炮。

点将台上，朱珪听到了手下的报告。

“总督大人，降船升起一面青龙牙旗，说是要鸣礼炮。”

“嗯！好！”

郭婆带想说什么，却听朱珪问道：“这个鸣礼炮为何不开窗子呀？”

“禀大人，卑职估计是不敢在大人面前露出炮口。”

朱珪非常满意，不过看见郭婆带那个样子，他又有些不太放心。

“问问郭副将有何话说。”

小吏连忙跑过去询问，只见郭婆带小声说了几句，那小吏又回来了。

“郭大人说，须全部放空，才有诚意啊！”

朱珪点点头：“那去发令，要他们把另一边的炮也放空了。”

军舰上的金坷垃几乎同时看到了这条旗语，水军士兵比朱珪懂一点，旗语全文是“调转船身鸣礼炮”。他冲张保仔看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

“打开炮门！”

金坷垃听着此起彼伏的号令，举起望远镜盯着郭婆带的一举一动。

“对不起，我们没看到调转船身的指令。”金坷垃自言自语道。

须臾，火炮就位，郭婆带已经有点不安了。有之前放空炮的经验，没有人察觉到不妥，朱珪也只是认为贼匪有些不懂规矩，反正是空炮，这倒也无妨。

“升起战旗！”张保仔再喊。

郭婆带看见这面红旗就知道出事了。红旗帮战旗！只要升起就是开战。哪里是什么投降，分明就是诈降啊！说时迟那时快，四艘战舰几乎同时开火，炮弹直奔点将台而去！

金坷垃死死盯住郭婆带，他看见战旗立即跳起来，似乎是想跑。可人哪里能比炮弹跑得快呢？那不是一发炮弹，是四艘战舰一百多发炮弹全部往你那打！这个时候的郭婆带一定把朱珪恨到了骨头缝里，这个蠢猪一样的队友可把他害惨了。这叫什么？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或许是再狡猾的狐狸也抗不出猪队友吧。

在金坷垃的望远镜中，郭婆带突然拦腰而断，血雾刹那间铺满了视野。

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了！张保仔找了他几年，打了无数的海战，耗费了无数火药都没有办到的事，朱珪一道命令就办到了。早知道这样干脆给他点银子贿赂让他杀了郭婆带就好了嘛！

“落帆，撤退！”

张保仔大惊：“哥哥，这可是好机会啊！”

“这里一开打，消息就会传到京城，我们要赶到前面！往京城走吧。”

“好！听哥哥的！”张保仔下令起帆，同时各舰压制炮台，又下令把港湾里停泊的清军战船尽数击沉。魔龙巨舰船大炮狠，32磅加农炮炮弹打上去一炮一个大窟窿，木削纷飞，血雾弥漫啊！仅仅两三轮炮火，清军米艇突然发生惨烈的殉爆，升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从今天开始，没有什么浙江水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