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外交压力（1/2）

自满清开国以来，只杀过中国人，从未杀过洋人。就连当年闯天津反对乾隆“一口通商”令的那位英国人也是驱逐出境了事，并没有伤害他。当然了，替他写材料的中国人都被杀掉了。现在金坷垃抓了这个鸦片贩子，一旦押解广州，连审都多余，直接枪毙就行了。你想想，一两鸦片就死刑，你这论吨算了吧？不仅船长是死刑，船员也跑不掉，因为你们是共犯！除了被炮弹打死的，活着捞上来的一共十七名船员，连同船长十八人，统统送广州。

不用想，这件事一定会在中英之间引起外交fēng • bō，你想啊，21世纪英国人在华贩毒被判死刑都会引起英国政府强烈反应，何况现在的英国人坚船利炮。金坷垃敏锐的察觉到，这件事会变得非常复杂！

“把这十八个英国人分开关押，分批送回广州。今天的事写一个详细的情况说明，送给英国公使怀特，申明我国的法律，让广州方面选最好的公诉人和律师，一定要让英国人无话可说。”

进退两难，留下来等张艾呢？还是处理完这边的清军就回去呢？金坷垃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回广州。这边不可能让牛儿做主，可能要从岳阳把林锋调过来主持大局。但洪都光复之后，政府军马上要合兵一处进攻安庆，大猫、岳屠夫两人其实都走不开，林锋还是要镇守武昌城。谁还能独当一面呢？日月卦长？这老道文化也不高，打仗可以，主政一方太扯了。小磊？他倒是可以，但他现在负责后勤转运，一刻钟都离不开。

有了！谭鸿。此人当过官，又会打仗。镇守福建最为合适！

只是小魔女这边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回广州吧，一路颠簸怕动了胎气，不回吧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丈夫也不在身边。要么，由她和白莲教的人负责监视谭鸿？这种事她做过无数次，驾轻就熟，就算怀着孩子也不影响。等她实在身子不方便的时候，换个人过来就是，张若采也可以放个假来守着，这些都不是难题。

金坷垃反反复复，在码头上来来回回的走。万一英国人真的为了这几个人对自己动武怎么办？真打起来，自己手上有黄埔造船厂和炼钢厂，炮和军舰都能自产，可战列舰造不出来。英国人冲进来放一把火，那真的是前功尽弃了。最糟糕的是英军和朝廷勾结到一起，绿营兵揍他不含糊，可英军不是开玩笑的，就算是印度人组成的殖民军战斗力也非同小可。自己手上满打满算三万多正规军，其他的就是地方警察性质的民兵卫队，打得过吗？退一步说，就算打得过吧，贸易怎么办？不能出口茶叶、丝绸就没办法换回冶炼设备和军火，政府军战力必然要打上折扣。

但如果放了呢？那就等于告诉英国人，新政府无法制裁在华外国人，刚刚在广州禁绝的鸦片很快就会死灰复燃。因为内部有需要，外部有供给，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是没有用的。

主权是不容谈判的！

当金坷垃匆匆赶回广州，老怀特已经在门口等他许久了。

“先生，我是为了杰克·斯帕洛船长来的。”

“是的，请坐。”金坷垃做了一个请坐下的手势。

“您的情况说明我已经看过了，老实说我对交火事件表示非常遗憾，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值得为此牺牲更多人的性命。”

“对于贵国商船炮击我巡逻舰的事情，暂时不说，就算坐实也不过是处决船长一人。我想你更关心的是走私的事。”

怀特沉默了一会热：“是的我的朋友。请看在我们私人关系上，赦免这些可怜的人。”

“对不起老朋友，我没有这个权力，或者说是特权。”

“他们会听你的。”

“贵国也有宪法，如果国王下达违反宪法的命令，你们会服从吗？”

怀特接连摇头：“不不不！如果英国公民在海外被处决，会引发战争的！”

“贵国政府要为了几个毒品贩子开战？”

“在英国，鸦片贸易是合法的，就像酒和烟一样！如果你们处决了在国会看来合法贸易的商人，这当然会导致战争。”

“可是您应该知道鸦片是成瘾性药物，会导致精神萎靡和损害身体健康，在英国这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吧！”

“对！这是一个不良嗜好，但不足以构成犯罪，特别是死罪。”

金坷垃摇摇头：“在中国这是死罪。对不起，安检的公诉由检察院负责，判决要听法官的，作为你的朋友我愿意为他们聘请中国最好的状师。如果您觉得我们的审判不公正，可以旁听。”

“这是您的最终答复，是吗？”

“法律至高无上。”金坷垃端起茶杯，这意思很明白，谈话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