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误会（2/2）
自己发起进攻到现在大约一个月，如果这艘英国商船是从印度出发的，到这里差不多需要一个半月左右，也就是40-50天。他们应该不知道自己已经把福州城打下来了。军火换什么呢？当然是茶叶。金坷垃没费多少功夫就证实了这一点，因为满清的仓库里已经堆好了打包的茶叶。
战争改变了一切啊！这并不奇怪，一向藐视外国人的大清不也为荷兰人开了绿灯吗？凭什么英国人就不行呢。
“对了，这里打得这么热闹，外海应该看不见吧？”
“肯定看不见。”
“好！那就把茶叶运到长乐码头，在那交易。”金坷垃从不空手，这白拿的大炮不拿就对不起自己。“牛儿你去忙吧，等你回来就给新学员讲课。”
“好！”
嘿嘿，什么新学员，第一批就陆青妍一个！安妮这个家伙不知道动用了多少关系，才闹了这么一出。按说她是个走私犯，大明新政府里边的商人又主要是十三行那些人，理应是对头才对。不知怎的就勾搭上了，金坷垃最恨贪污，想必没人敢在考试中贪污腐败。天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办到的。
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没什么大不了的。
金坷垃心中欢喜，没想到各步兵团的大炮都让人送来了，还不花钱，一时有些得意忘形。
“叫上张若采，我们一起去岸边接大炮！”
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那艘英船在闽江口徘徊不进，等政府军炮艇上去询问的时候，他竟然连回复都没有，起帆掉头就跑。
被识破了！政府军水兵本就心虚，一看这情况就认为自己已经被识破。炮艇队陆续起帆，三艘小型快船加入追击，一路向外海追去。
突然！英船炮口一闪。
“敢开炮！”金坷垃怒了，“命令河南人追击！一定要抓住他！”
英船一开火，炮艇队也不甘示弱，小艇火炮不多，但对方毕竟是皮薄馅大的商船，几门小甲板炮根本不成气候。炮艇队用12磅海军炮还击，链弹直喷桅杆而去，第一轮就命中中央帆布。政府军炮艇和清军一样，用的是硬帆，这种帆船更适合中国沿海多变的风向，而英国人用的是软帆。两种帆具其实各有特点，西方的适合风向固定的远洋航行，中国硬帆适合近海航行，但双方帆具有一个非常不同的特点。那就是帆布！中国硬帆可以用差一点的帆布，但西方帆布只要有一点被击穿，大风马上就会把整个船帆撕裂。
金坷垃以望远镜观察，双方对射数轮，政府军炮艇伤亡惨重，由于没有全封闭炮廓掩护，英方水兵以葡萄弹扫荡甲板，把船体打成了筛子。不过炮艇的链弹也击中了英方船帆，英国商船速度稍慢，炮艇队追击部队迅速围了上去。以船首炮轰击敌军船尾楼。随着距离的慢慢接近，英船自知已经不可能靠速度甩掉对手，随即转舵应战。
政府军这种小炮艇改装自民船，原本是用来运米的海上走私艇，又称为米艇。一般可以装10门侧舷炮，但为了保证追击的有效性，炮艇队只装8门侧舷炮，船头另有一门能够小角度转动的首炮。正是这么炮，逼得英国人回身应战。这是政府军第一次面对世界第一海军强国的水手。十二门12磅英制海军炮对六门6磅商船炮，双方火力差距还是比较大的。但实际情况并没有纸面那么好，因为英国商船非常稳定，利于瞄准，而政府军米艇本身就很摇晃，瞄准困难，所以当炮战开始，反而是政府军炮艇先中弹。
6磅铁球直接把其中一艘炮艇中部甲板打透，火炮被巨大的动能打得飞出炮车，砸在甲板上，水手非死即残。英国人的行为惹怒了炮艇队，他们也不装什么链弹了，直接用实心弹朝船身攻击，甚至瞄准水线打。商船皮薄馅大，哪里扛得住12磅海军炮的轰击，炮弹直接洞穿侧壁，将木屑杂物化作纷飞的弹丸，就像鞭子一样扫出一条弧线，英国水兵刹那间就被木屑扎成了刺猬。一个个满身血洞倒在地上，死了的一动不动，活着的痛苦shen • yin。
双方交战距离越来越近，外形比较低矮的米艇有意向对方逼近，英船是甲板布置火炮，俯角有限，靠的越近，对方越难瞄准。尽管英国人确实射速更快，但再快也是双拳难敌四手。炮弹打得他百孔千疮，还击也越来越弱。英国人终于支撑不住，跳水逃跑，把缓缓下沉的军舰丢在海里自生自灭。冰冷的海水不断涌入船舱，垃圾、货物、朗姆酒咕咚咕咚的往上浮。
“说！船上有什么？”
政府军士兵愤怒的把英国船长丢在海滩上，喝问道。
“报告元帅，我们捞起了一箱，这是英国人运给清妖的炮弹！”
金坷垃铁青着脸，撬开木箱，打开圆滚滚的油纸包，里面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让他一时无法平静。
“鸦片！”
难怪要跑啊！别说见了政府军要跑，见了官船他也要跑啊！
“原来那些茶叶是用来换鸦片的……”金坷垃怅然若失。“他不是在等满清官船，是在等走私贩子。”
英国走私商人和海军有着密切的联系，和东印度公司也有密切联系，这位船长怎么处理，金坷垃极为难办。如果按照新政府颁布的法律，贩卖鸦片者，一两以上即判处死刑，运输者同罪处理。也就是说，这一船英国人包括船员统统要枪毙！但这样处理一定会引起英国方面的反弹。国际法有个规定，一国船舶不接受另一国王管辖，也就是说在这艘船上自己没有执法权。那个时代也没有什么领海的概念，更没有后来民族主义兴起之后的领海主权论。
“把货物捞起来，将所有救起的英国人关押，送回广州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