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巨石压卵（2/2）

应该怎么做？一般人的做法自然是把嘉木给骂一顿。造反的原则，金坷垃早就给他强调过了。军事上以运动战为主，力求夺取战略空间，政治上以攻心为主，力求建立地盘支撑军事斗争。所以像河南这种有点山，地方又很广阔的省份就比较适合造反。有相似条件的地方还有山东、湖北、湖南、山西、东三省等等。历朝历代，只要是造反成功的，多少都和这些地方有关系。而多山不易机动还没啥人口的广西、福建、江西、云贵川等地就不太适合造反。tái • wān恰恰就是很不适合造反的地方，他不仅地盘太小难以机动，而且人口稀少。

把兄弟们派到这个岛上，就是让他们去死啊！该不该骂？该骂！但是骂他又有什么用呢？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当你做错了一件事之后，最难的不是撒手不管，而是收拾残局！

出去这么久，白莲教地下活动做得金坷垃都不敢相信了。事实证明，对于什么王大师，张天师之类的角色，赚钱的本事远远比造反出色。金坷垃给嘉木画了两个框，他真的把这两个框变成了一个商业帝国。当然了，白莲教本来就有不少地下产业，嘉木十几年行走江湖也不是一个人在奋斗。

半月后的夜里……

“但是你这笔生意做得也太草率了吧！”金坷垃忍不住责备道。

“金哥儿……我是看天下群雄并起，所以我也想……”嘉木支支吾吾，仿佛做错了什么。

金坷垃长叹一声，嘉木的眼睛里，他看到了欲望。

“我在六姐那里看到了一件黄色的衣服。”

“啊？”

“如果我的脑子没有烧坏，黄色是帝王之色。”

“这个……”嘉木很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皎洁月光，倾洒在这座“回”字型的四合院里，透过门窗，如水银一般铺满房间地面。记得多年以前，也是这样的霁月如银，他和嘉木闭门密谈，创立了新的白莲教义，开始天下的征伐。几年后的今天，白莲教已经发展壮大，而他的领袖想要享受一点胜利的果实。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金坷垃缓缓念着朱元璋当年的话，“连朱重八都知道不能太快出头，你怎么就起了称帝的想法？”

“这……我就想举起义旗，让天下响应嘛。”

金坷垃摇摇头，他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逼着嘉木翻脸的。看着嘉木的眼睛，他假装信了。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如果我所料不差，林爽文已经全军覆没。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亚当的化名。”

“不是！”

“那亚当跟您汇报过吗？”

“从你回来，就停了。”

“一个送信的都跑不出来吗？”金坷垃沉吟道。

嘉木看着他这个样子，知道自己这次的错误并不在小，小心问道：“结果有可能多糟？”

“全军覆没。你派过去多少人？”

“亚当，还有水天使，还有一批锻造火枪的工匠。”

“工匠不打紧，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亚当和水天使是你亲手调教，知道总坛的所有秘密，如果他们活着落入朝廷手里，恐怕我们要暴露。”

嘉木冷汗直冒，白莲教这些年都是地下活动，在各地策动起义，金坷垃那本《五经》更是给了无数要造反的人趁手的兵器，这才造成了大清遍地狼烟的局面。如果亚当受刑不过招供了一切，那么山东总坛和地下组织马上就会暴露，别的不说，老七经营这些年的地下组织就全完了。断掉经费来源的白莲教又会变成原来的模式——一盘散沙。

“金哥儿，你能去一趟tái • wān吗？”

“天师要杀我？”

嘉木一愣，以为金坷垃怒气未消，说话也带着刺。但他没想到金坷垃是说真的！

“tái • wān人讲闽南语，我们过去口音差别这么大，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你是说，亚当他……”嘉木的身躯似乎在发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懊悔。

“他死定了。”金坷垃冷冷道，“如今之计，只能想办法在其他地区发动起义，围魏救赵，或许能调走福康安，给兄弟们留条活路。”

“兄弟，这次我全听你的。”

“对了，张艾现在到哪任职了？”

“你那兄弟？他是朝廷的人。”嘉木怪道。

“我知道，打蛇打七寸，要想围魏救赵，就要打在关键的地方。”

“我找风老四来，亲自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