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半夜炮声（1/2）

那年春夏之交的南洋，烽烟骤起。荷兰人就像红了眼的非洲鬣狗，气急败坏的追杀这艘打劫了荷兰海军的战船。作为南洋的两个准敌对势力，荷兰发动过三次爪哇战争，屠杀土著无数，将领土一路从傀儡柔佛王国（今马来西亚新加坡）推进到爪哇岛（今天的印度尼西亚西部）境内。对盘踞在苏门答腊岛，雄踞一方的华人兰芳共和国，荷兰久存吞并之心。只是这个国家一方面和大清有“朝贡关系”（其实是忽悠），另一方面海军实力不可小觑，海盗朋友众多，让荷兰人颇为忌惮，动起手来缩手缩脚。

南洋华人与红毛数次交手，互有胜负，最惨的一次荷兰人丢了殖民地tái • wān，被国姓爷打出中国，接着又被英国人连续殴打，“海上马车夫”逐渐衰落。主子不顺手，对奴隶自然是变本加厉的迫害，马来人就是最悲惨的一群，被打被杀都是常态。在荷兰统治范围内的华人自然日子也不好过，但是这些人普遍有头脑，经济都不差，就是打仗比较怂，怕死，所以一直无法占据主流。可以理解，资本家嘛！

安妮这艘二十年船龄的巡洋舰能带着荷兰人到处转悠，实在是得益于荷兰人名声太差，在南洋民众中很不受待见。荷兰舰队无论到了哪里，都会原封不动的传到安妮耳中。从各处汇集来的消息看，荷兰海军这支无敌舰队根本没占到什么便宜，反而在海上病死不少水手。

“好了，该我们上场了。”金坷垃站在这艘崭新的战舰上，顶着英国海军的船长帽，“升帆！”

“法王，我觉得要不您直接穿上船长制服吧。”玻璃碴撇嘴道，“您不觉得，戴着三角帽穿着唐装很别扭吗？”

“我们是海盗，要的就是混搭！看看这是什么好东西。”金坷垃随手拿起一颗奇怪的炮弹，丢给玻璃碴。

“这是……好奇怪的炮弹，中空的？”

“赠品。”金坷垃笑道，“和这个木制引信搭配使用。叫做开花弹。”

“法王！您可千万别用。”

“为什么？”

玻璃碴急的眼睛脸蛋全红了：“这玩意儿太危险了，经常炸膛，那个什么卡罗特公司忽悠海军购买，结果当天演示的时候就炸膛了。”

“原来如此，难怪是免费送的。”

“陆军用的也就算了，远远躲开炸也不伤人。可海上的战舰周围都是火药，一门炮炸了，其他的火药桶都要殉爆！一炸就是一条船啊！”

金坷垃仔细的看着这颗12磅开花弹，和一般的实心弹不同，他有一圈螺纹，木制信管用螺纹密封。按说这种结构似乎可以密封才对。但是加农炮的膛压极高，连钢铁炮管都能炸碎，甭提这种螺纹了，只要一丝气体渗透进去，结果就是炸膛。

“有人研究过为什么吗？”

“嗨！用膝盖想都知道，这个信管要对着火药，火不就进去了吗？”

“原来是这样。”

“炸膛概率大概是五分之一吧，你想想，一排炮开火就要炸掉三门，简直就是自杀！”

“我明白了，把开花弹存底仓吧。”金坷垃私底下嘟囔，“希望不要用到。”

“法王我们怎么走？”

“直闯马六甲！”

玻璃碴兴奋的大喊：“兄弟们，法王说了，直闯马六甲！”

水手们举臂欢呼，声如雷霆。金坷垃此举属于冒险行为，荷兰人做梦都想不到他们会这么打。但冒险不是鲁莽，现在荷兰海军主力都在追着安妮满街跑，新加坡应该只剩下炮台。“飞翔的河南人”专门刷的通体漆黑，晚上过去打一排炮弹就跑，晾他插上翅膀也追不上。

这艘疯狂的高速巡洋舰以十节的速度顺风而行，一路杀向新加坡。远远的灯塔分外明亮，引导着这艘漆黑的战船一路驶向港口。新加坡的荷兰驻军根本没想到会遭到袭击，连一艘巡防舰都没有。不过想到又如何呢，四艘六级巡防舰已经被抽调追杀“安妮女王”号，这里除了商船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