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万恶淫为首（1/2）

香港大屿山的郑一哥，十万之众的匪首。安妮手上这万把人的海盗在人家那里还不算个事儿！但是安妮人数虽少，却多是远洋大船，郑一哥三四百艘海盗船，都是小船。故而一个是本地的劫匪，一个是江洋的大道，虽说是同行但彼此之间业务并不交叉，关系应该不错。

金坷垃在海盗们嘴里听说过郑一哥的传闻，此人风流不羁，是妓院的常客，他的老婆郑一嫂就是青楼女子，到底是清倌人还是红倌人这个无法确定，反正坊间传说她是年轻、貌美、活儿好！金坷垃觉得，这活儿好不好应该只有郑一哥知道，既然坊间有传闻，那么自然是红倌人了。

这种人，割据称王没啥大志向，就算在火器的眼光上有点独到之处也没啥意义，更不大可能成为自己造反的帮手。既然安妮说这笔生意她自己去做，金坷垃也就懒得掺和。安妮往下还有头目，烤鸭寨的镇长就是一个独眼瘸腿的胖子，这个地方归他节制，但白莲教的兵丁还是金坷垃节制。镇长负责提供食物，白莲教徒负责造船。金坷垃每天在一大块木板上绘图，逆向测绘仿制的数据都在他那间茅草房里。但是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意料，倒不是造船工艺出了问题，而是金坷垃经过计算发现，如果要原样照抄的话，可能需要1800颗樟木才能完成这艘新舰的制造。

这些木头必须首先砍伐下来，再送到造船厂进行熏蒸作业，就是把它蒸熟，只有这样才可以彻底杀死植物细胞，防止下水后出现吸水膨胀一类的事情。熏蒸作业用的燃料自然就是锯下来的边角料，而熏蒸房有点类似于砖窑。上面是水池，下面是火炉，把木料投入池中，师傅控制火候，盖上那个巨大的蒸笼盖子，熬上十几个小时，就算完成了。如果要蒸更大的木头，那么盖子就是整个建筑，需要的燃料自然更多。

等到木料被热加工完了，还需要干燥作业，如果未经充分干燥，这艘船的寿命也不会超过五年。可问题是，充分干燥的时间超过三年，根本不允许。金坷垃只能通过沙浴等方式加热来干燥木材，这种方式加工出来的船大约可以撑个三年五年的，也就是极限了。在设计过程中，金坷垃还发现一个非常可怕的问题，由于木料的问题，烤鸭寨的造船厂可能造不出荷兰人那样的战舰。因为木材的强度是有极限的！为什么帆船都是60米左右？因为如果更长的话，船舶自重就能给你把龙骨压弯了。事实上当时列强的战列舰都有龙骨弯曲的问题，在港口停泊时必须卸下全部大炮，只有战时才会拉出去打仗。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在海上最常见的就是五级舰以下，连三级舰都不会太经常出动，只要出动几个月，这些船就必须进入船坞大修，进行更换龙骨一类的开膛破肚作业。越大的战列舰这种结构问题就越严重，直到钢铁战列舰时代，这些麻烦才被彻底解决。

一番折腾之后，金坷垃发现，要在这个船坞复制一艘32炮五级舰是不可能的，最多只能复制一艘28炮六级舰，这已经是材料和工艺的极限了。另外在工程进行过程中，金坷垃意外发现船舶龙骨变形的重要因素，西式舰船中间肥大两头减小，浮力也是中间大两头小，而火炮却是均匀布置的，这样就导致船体内部产生应力，加速船舶结构性损伤。他命令将所有重炮集中在船舶中心位置，两头布置比较轻的火炮，这样整体布局就更加合理一些。

新船工程进行到一半，信使惊慌失措的赶回烤鸭寨，消息非常不好。

安妮让人给扣了！

“怎么回事？”金坷垃光着膀子，只穿一条兜裆裤，和士兵们正钉木头，突然岳漫步和大猫一块跑过来报告，看起来事情不小。

“那张保仔指名要你去赎人。”岳漫步拿出信封说道。

“他谁啊？为什么要我去赎人？叫她别卖假货，就是不听，出事了吧？！”金坷垃骂骂咧咧的把信封打开，哟，字迹倒是挺娟秀的，一下子能想到徐君梅的瘦金体。

“这是郑一嫂的亲笔信，要您亲自去赎人。”

“这还文言文？！”金坷垃郁闷不打一处来，“这郑一嫂考过科举怎的？字挑繁着写也就算了，还之乎者也的，怕我看懂不成吗？”

岳漫步挠挠头，解释道：“这郑一嫂听说您在河南的事情，就想请您评个理。”

“把荷兰人的炮当成英国人的卖过去是我们不对。但可以这么说嘛，我们是从英国人手上买来的，谁知道他是荷兰炮呢？这边还有玻璃碴作证，蒙混过去没问题的。退一步说，我们做得不对，赔礼道歉总可以了吧？”

“不是这事儿……”

“她喝醉酒闹事了？鞭挞人家兄弟么？”

“比这个严重！”

“shā • rén了？”金坷垃受不了他的哑谜，“我还是你的法王吗？有屁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