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南洋故事（2/2）

金坷垃认真的看着这个日本人：“你的想法和一般的日本人不太一样。”

“我比一般的日本人要高。”

“难道就没有好人了吗？”

“呵呵，乱世之中，阴谋诡诈远远比忠义信誉容易生存。几十年混战下来，哪里还剩下什么好人啊。”

“后来呢。”

“后来红毛人和英吉利人也来了，他们比那些海盗土匪还要狠。当初郑王爷克复tái • wān，打得就是红毛鬼。”

原来如此，安妮复仇号五级舰想必就是长期与荷兰人战争中缴获的老式战舰。

冈坂话未说完，妈妈桑已经将艺妓唤来。冈坂日川乃是色中饿鬼，在船上都是数月不见女人，当下见了哪里还有心思讲什么故事。金坷垃不过一眨眼，他竟似饿虎擒羊，抓过一名女子便夹在怀里。

这时候金坷垃是相信他确实在日本人里身材高大。只见这不足一米六的冈坂，怀中女子还矮他一头。妈妈桑见冈坂已经把女人黏了起来，便知趣的让金坷垃挑剩下的。

尴尬！金坷垃是北人身材，八尺身躯，日本女子矮他两三个头，这鹤立鸡群说的就是这个画面吧。日本女人不能说毫无魅力，至少脸蛋都是不错，chuáng • shàng • gōng • fū更不是盖的，可金坷垃寻思啊。我要是下面对准了，那女子脸贴着自己胸毛，上面空落落的。要是脸对着脸呢，下面又够不着，你说这床枕之事要怎么办？

“冈坂先生，这里有清倌人吗？”

冈坂愣了一下，日本人办事一向直接了当，这地方还要清倌人，那就有点不解风情了。不过一想这金轮法王是个体面人，也不再说什么，让妈妈桑找来艺妓。

金坷垃并不清楚武士的物质待遇，以为怎么也是统治阶级，加上来的几个jì • nǚ脸蛋也不算差，他真认为这是高档会所。这第一次消费就上了恶当，额不，是对日本人太不了解了。

低级jì • nǚ没什么条件化妆，大多数还是素颜，冈坂日川久在国外，慢慢的也不喜欢日本的变态审美，所以找了这些不施粉黛的女子。而高级jì • nǚ，比如艺妓是一定要化妆的。日本女人化妆有多可怕，金坷垃今天算是领教了。大饼脸上边是厚厚的白粉，根本看不清是人是鬼，僵硬的面部如同僵尸一般，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因为任何表情都会掉妆。还好金坷垃就叫了两个，如若不然这几个白脸女人围着你又是敬酒又是唱歌，简直就是拜鬼夜宴，今晚做梦都得吓醒啊！

金坷垃自作死，厮混一会儿觉得没趣也就自己睡了。

翌日，冈坂脚步发飘，脸带醉意，却仍坚持起床锻炼，倒是让习惯早起的金坷垃刮目相看。

“金先生要跑跑吗？”

“行啊，边跑边说。”

冈坂一边慢跑一边均匀换气，吐字清晰，起息不乱，一看就是经常锻炼。

“后来，红毛南蛮来了南洋，我们的生意就更不好做了。”

“真的没有人可以站出来吗？”

冈坂嗤之以鼻：“大明朝亡的时候，出了几个袁崇焕？但是后来，确实出了一个大英雄，他驱逐红毛，为大家打下一片安宁的海疆。”

“这样一来，大家都可以做生意了。”

“一开始确实是这样，可是后来英吉利人来了。”冈坂叹道，“英吉利人火器比红毛人还要厉害，但南洋众人多，十个打他一个也不愁打不过，谁知这时却出了内讧。”

“妈的！又是内讧！”

“哼！大英雄一死，他的后辈除了内讧就只知道坐吃山空，再没有半分当年纵横七海的英雄气。”冈坂又补上一句，“他们还往大清派了使臣，希望清国承认他们是藩国，用这个来吓唬红毛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虎父犬子，大抵如此。既然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总有志同道合的人。”

“金先生所言甚是！”冈坂双眼发光，说道，“兰芳国尽是些目光短浅之辈，只知道赚钱，却从不考虑长远，我跟着安妮船长，就是要效仿泰王郑信，建立一个伟大的国家！”

“原来如此！兰芳国毕竟人多势大，安妮不能强行用武力，只能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慢慢渗透。服其口容易，服其心却难了。”

“金先生太乐观了！”冈坂一时气愤，气息竟也乱了，“这群八嘎牙路，要安妮船长帮他们驱逐红毛，我们浴血奋战才保了他们周全。可是事了之后，那些个什么元老却非要说我们糜费钱粮，事后诸葛亮指手画脚！要依我看，就该统统杀掉！”

“要能统统杀掉安妮早就做了吧，这不是杀完了失信于天下吗？”金坷垃笑道。“不过，安妮立下这种功劳，有功无赏，那兰芳总制断不会这么傻吧？”

“和傻了也差不多，兰芳公司本来就是喜欢和气生财，不喜欢我们这些武士，说我们白吃粮食，有用就付钱，没用就遣散。要惹急了我，我们跟着红毛人打死这帮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