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背锅钦差（2/2）

“童儿，我写字不可以吗？”

“百姓皆不识字，先生写字又有何用？”

擦！那……那就画吧。王杰一代才子诗画双绝，画画当然难不倒他，只是这一顿粥换他几幅画，说出去还真没人信。王杰不由感叹，果然是高手在民间，这灾民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其中鱼龙混杂不乏偷奸耍滑之徒，这济生堂区区小计就将来人划分清楚，既不让他们挤成一团破坏秩序，又让老弱病残得以救济，有力气的年轻人在他们的安排下按部就班的给别人做饭，一下子就剩下不少的人工成本。这个济生堂的老板当是一代人杰呀！王杰突然想到，这年轻力壮的灾民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若能调动来修黄河大堤，那岂不是把人力给补充了吗？灾民扎实肯干，比从别处征调民夫是靠谱得很。

王杰辛苦半日，也分到了自己那一份粥，若是不够里面还有米汤供应，白粥中还有一些肉碎，隐约有些肉味，对灾民来说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此时他已经暗暗下定决心，必须要给济生堂行方便，还要联系到他的掌柜，看能不能给自己一些助力。

下午回到府上，王杰便听说有人递上拜帖要来见他。要知道王杰的规矩是很严的，在他面前，有公事请到衙门去谈，若是私事呢？对不起，本官无私事。官衙里大庭广众之下，恐怕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拿着一堆金银珠宝去给他行贿。

“来人是谁啊？”

“山东典当商会的石老板。”

“他有什么事吗？”

“他说，愿助大人堵住黄河决口。”

“哼！商人！”王杰冷笑一声，“让他明天来见我。”

这个石老板要说有什么特征，倒是皮囊不错，比较帅还有些幽默。翌日，他果然锦衣华服，去见王杰。在王杰看来，这个家伙尖嘴猴腮，白面滑头，没准开口就问他要个官做。

“磊哥，我要不要跟进去呢？”随从问道。

小磊大怒，花小磊的名字是现在能叫的吗？“我是石友三老板，你脑子能记着点事儿不能？”

“能……”

“等会儿你别进去了，门外面候着。”小磊瞥着眼睛说道。

小磊去见王杰，就为堵住黄河决口，金坷垃什么都没有和他说，济生堂和嘉木那边听到这件事，虽然不敢肯定是皇帝所为，但马上意识到水淹的地方都是河南法坛的根据地。听说王杰奉旨堵黄河决口，小磊立即带着人和物资赶来郑县。但是凭什么王杰要相信他！

小磊，七哥，白莲教最会随机应变的人。他跪在下边，王杰坐在上边。

草民见官是必须要跪倒在地的，趴在地上，脸朝下屁股撅起来，活像一只大蛤蟆。上面的官老爷不叫你你绝对不许动，问你话呢，你就要说：“回老爷的话，怎么样怎么样。”

王杰堂堂一品大员，对下边这撅着屁股的商人就没啥好感。商人都是见利忘义，他来就一定是要牟取一些利益，把王杰当傻子糊弄。或者想要图点名声，或者想要图点方便。到底要什么，那就摆明了交易吧。

“你是不是想捐个官当当啊？”王杰扯着嗓子，用一种官腔问道。

“回大人的话，草民只会做事，不会做官。”

“你要什么？”小磊是山东口音，王杰没听清楚。

小磊干脆咧开嗓子：“小人只会做事，不会做官！”

王杰当场就僵住了，看看，小看了人家不是，人家也是有原则的！只会做事，不会做人！好！

“请石老板后堂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