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诱饵（2/2）

“我不在乎结果。”

“可我在乎你是我兄弟。”金坷垃翻身上马，叹了口气，“别再想了，想要就去做。”

金坷垃冲他诡异的笑了一下，走了。他打过很多仗，面对过不少人，但这一次恐怕是最容易的。没有骑兵限制布阵，也没有大炮对轰。白莲教步兵群踏着整齐的步伐愉快的向清军正面压上去。

战斗一开始就结束了。已经行走半日的清军队伍全散，连阵型都没摆出来。光明军就像训练一样齐步行进六百步，排枪都不用打，直接亮刺刀冲锋。接着就是小魔女的冲击纵队，清军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就被冲垮。

“你们萨载大人何在？”金坷垃抓住一个清兵问道。

“那边树下坐着的就是。”

“脱下盔甲，自己走吧。”金坷垃慢慢悠悠的靠上去，没有卫兵也没有抵抗，他只是静静地坐着。

“大人，一路辛苦，喝点水吧？”金坷垃在他身边坐下，客气的说道。

“降世明王，聪颖过人，看来也不过如此。”萨载冷道。

“后生我本就是活不下去的刁民，哪有大人老谋深算。你说的也对，我还是高估了这些奴才，本来可以赢得更完美的。”

萨载大笑：“你中了老夫的计策，还以为自己赢了。”

士官长神情一紧，立即摆开阵势，如临大敌。似乎应该是伏兵四起，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后生我就不明白了，请老大人不吝赐教。”

萨载哼了一声：“这些狗奴才死不足惜，你这近万人来应战，祁县必然空虚，恐怕福大人早就走了。”

“老大人多虑了，后生准备了很多大炮等着他呢，没那么容易的。”金坷垃递上水，继续说道，“大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份胆气后生佩服！”

萨载冷笑一声：“我大清带甲百万，尔等毛贼趁早归降，可免一死。”

“大人差矣，我等兄弟哪个不是逼上梁山，要是有活路谁愿意造反啊？”

“老夫早就听说你能言善辩。不过任你如何挣扎都是死路一条！”

“呵呵，人生自古谁无死。大人，请回去告诉酋长乾隆，天下糜烂百姓饥饿，因之，满清得国不正，杀戮血腥，贪官当道使我汉民不得安生。今我白莲降世，万民翻身，他交出社稷恢复大明正朔，可保满人无恙。否则，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必诛尽皇族。”

萨载呵呵冷笑：“好！老夫传话。现在想必福大人已经到黄河了。哈哈哈哈。”

“报！法王！不好了。”

金坷垃眉头一皱：“说！”

“福康安驱赶祁县百姓为先，抢下壕沟，突围向东北逃去。”

金坷垃一时语塞：“如此……不怪你们岳头儿，把小魔女叫回来。”

“哈哈哈哈哈！老夫值了！”萨载放声大笑。

“驱赶百姓去填壕沟挡炮子，八旗子弟真英雄也！”

金坷垃没有理他，而是打开地图。“跑出去多少人？”

传令兵回答：“敌军分散突围，被我们打死俘虏了三千，福康安带着和琳，身边不过几十人。”

“如此，追不追意义不大了。”

说话间，黑衣黑马突然飞驰而至。小魔女一身干涸血痕，只因玄色不显血迹，但谁都看得出来，血把衣服都坠下去了，早没了出阵前的飘逸。

“法王为何不追，我愿领本部骑兵追杀，不见黄河绝不回头！”

金坷垃皱皱眉头：“你们追不上的，但是黄河边没有什么船，他们不一定能过河。你绕近路堵截。记住，福康安要活的。”

“为什么？”

“当着祁县百姓的面枪毙。”

“他武功很好，活捉他不太容易。”

“死的……也行。去吧。”

小魔女抱拳作揖，冷峻娴静的脸上目光冰寒。

“等等！”

“法王还有什么吩咐？”

“换身衣服吧，骑马风大，会冻坏的。”

“好！”小魔女回答的时候语气也确实有些抖。她那件棉袄上的毛已经全部被凝固的血液凝成冰晶，简直就像盔甲一样。这么冷的天气，如果不换衣服再走，是要活活冻死的。

小魔女换好衣服，又是一身飘逸的黑色夹袄加裤子裙摆的组合。

“法王还有什么吩咐？”

“快去快回。”

待她走远，金坷垃捡起那件血衣：“士官长，她今天杀了多少？”

“纵马追杀，左挑右砍，我都数不清楚。”

“岳兄老铁，你行才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