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诱饵（1/2）

两江总督，其实辖区不止两江，包括江西、安徽、浙江三地，下辖江防提督，江西提督，安徽提督等等地方军事单位，可以说位高权重。《投名状》中的庞青云以军功当上两江总督，真实反映了这个职位的军事性质。两江总督不是军人但必须懂军事，既要以文治武，又要懂行不能被下面的军官骗了。

萨载已经是快七十岁的老人，还要被乾隆从总督府拉出来，车马劳顿带着这群乌合之众走上征途。白莲教来势汹汹，动作非常快，他昼夜兼程才算赶到雎州，立即就要领兵出击。在金坷垃看来，这简直就是开玩笑。

白莲教斥候嘲笑着观望这支队伍。福康安出击的时候留下了辎重、辅兵、包衣。满清的骑士可不会自己做饭洗衣服整理盔甲，包衣多则三五人，少则一两人，主要看主人的富有程度。当然会有一些特别有钱的八旗兵携带女眷，金坷垃相信福康安的军队里没有，至于八贝勒就难说了。七千骑兵，包衣奴才就有两万五千多人，加上绿营兵一部，凑了快三万人，浩浩荡荡向祁县增援。

这简直就是搞笑，这些人根本没有经过训练，没有火器，甚至没有盔甲。他们每个人都对主人充满怨气，根本不想上战场，强令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一堆建材不可称之为房屋，一群乌合之众不可称之为军队。

萨载，果然文官而已。

“岳兄弟！”金坷垃收到所有情报，只是稍微分析就确认了对方绝不是对手。“我率机动兵团正面突击，你率其余兄弟守在这里，堵住福康安突围。”

“法王，不可！敌军三万余，只带五千恐怕有失。让小魔女带骑兵与其余三千兄弟做策应吧。”

“你不相信我？”

“不！是法王你很重要。”

“两千人，你堵的住福康安吗？”

岳漫步微微一笑：“我跟法王你不一样，我从不去想结果！”

金坷垃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岳漫步的逻辑。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因为屠狗辈从不去想后果，他们只听从内心，而读书人总是想后果，想来想去却最终成了违心之人。

“好！等我回来。”

金坷垃翻身上马，小魔女黑衣黑马而来，衣带飘飘，一股肃然杀气。

“小魔女，你的任务很简单，这里有拼凑的一千五百匹马，你带人骑马机动到这个位置，下马列阵，听到号声就冲上去。”

魔女眨巴眼问：“为什么是下马？”

“这帮子会骑马吗？”

“不会。”

金坷垃拱拱手，所以咯。

“士官长，吹号。”

熟悉的冲锋号响，虽然这种改自唢呐的乐器声音还不够凄厉，不过音色还是非常接近的。凄厉号声如冰风泠冽，让人的每一根汗毛都瑟瑟发抖。

小魔女脸上突然有了一种兴奋的表情：“这个声音真有杀气。”

“记住，保持侦查不断，只抓两江总督就好。”

“放心！我去了。”

看着黑衣远去，金坷垃摇摇头：“可惜了。”

“可惜什么？”岳漫步问道。

“没什么。”

“对了法王，有件事情还想借一步说。”

“我都上马了，回来再说吧。”

“别别别，急事儿！”岳漫步一边陪笑脸一边牵马走到一边。

“本来想抓住福康安再说，可我这心痒。法王能不能给我做个主。”

“语无伦次，说吧。”

“我想抓住福康安让您把小魔女嫁给我。”

“啥？”金坷垃傻了，心中有些恼火，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可以让手下带着包袱打仗。“你知道她的来历吗？知道她为何喜欢黑衣吗？”

“娶回去慢慢说不就知道了吗？”

“我看你是棍子痒了。”金坷垃没好气的跟他解释，“其实她的事情我也是听嘉木说的。”

金坷垃喝口水，慢慢说：“听说过狼食岗子吗？”

“就知道没有。男孩是重要的劳动力，所以都会被养大，但如果是女婴，就会被丢掉。那个弃婴的地方就叫做狼食岗子。”

岳漫步瞳孔放大，呼吸急促，面容微微跳动。

“当年九宫真人路过那里，看她可怜，就抱走了，挨家挨户讨奶水，这才把她养大。”

“我知道了，她无父无母，我就照顾她一辈子。”

“你知道什么？！九宫真人把她养大，教了她一身武功，然后让她……把那个村子里生过孩子的都杀了。”

“擦！”

“后来九宫死了，她就跟了嘉木。懂了吧？只要是对白莲教不利的，她都会无条件的杀掉，你见过她shā • rén的，一眼都没眨过！”

“她……恨清妖？”

“她恨这个世界。”金坷垃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爱的人把她当成兵器，爱她的人已经被她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