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接触（1/4）

初雪，秋雨之后泥泞的土地变得坚硬，适合骑兵作战。作为一方军事领导人，福康安并不担心对手的数量，管你有多少骑兵，反正没有我多。确实，现在的白莲教只有四百多匹战马，全部是缴获的，集中在金坷垃的机动部队中，其中几十匹还要拖曳大炮，真正能战的骑兵也不过三百人。

然而，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名义上，南下清军有七千骑兵，隶属满清正白旗，可是这七千人里面只有他的正白旗那三千人是真正的士兵，也就是他的老底子，其余四千人都是拼凑的。其实拼凑还不足以形容这几千人的腐败程度！乾隆时代满洲八旗有10万大军，驻扎北京，其中比较强悍的部队会被拉出去打仗，比如阿桂和他的手下。福康安也是都统，也有自己的人马，这些经常打仗的八旗兵战斗力是可以的。但其他不怎么打仗的部队，情况糟糕的一塌糊涂，由于旗人体质越来越差，可以使用的兵源数量迅速萎缩，大面积出现不会骑马、不会射箭的情况。

当福康安向乾隆提出冬季在河南这种地方打仗，特别需要骑兵的时候，八旗拨给他的骑兵竟然大多数是老弱病残，稍微年轻一些的连最基本的50磅骑弓都拉不开，带着这些人上战场无疑是自寻死路。不得已，福康安遣散他们，命他们出钱请壮丁代为出征，这些速成的壮丁，其实也就是京城附近的地痞流氓和江湖人士。所以福康安南征军队事实上分为两个部分，七千骑兵组成的突击群和两万步兵组成的驻防部队，他们负责保护商丘到开封的整条补给线。骑兵依靠不断延伸的后勤支援，对同样处于黄河岸边的开封地区发起扫荡式攻击。

金坷垃大大松了口气。

他从岳漫步手上抽走了大量士兵，补充进去的新兵战斗力严重不足，如果清军骑兵直扑许昌，然后半道伏击开封增援的部队，金坷垃不敢肯定自己有打赢的把握。现在福康安沿水源进军，实际上是放弃了骑兵的机动性打起了阵地战。不过也更加安全，白莲教很难截断敌军退路。

“法王，许昌急报，有清妖骑兵不断出现。”

“交战了吗？”金坷垃像往常一样询问。

“没有！傅坛主按照您的吩咐，坚壁清野，拒绝交战。”

金坷垃点点头，很是满意。这并不是什么进攻，而是一种试探！骑兵侦查最核心的资源就是粮食，福康安如果要南进就必须确认沿途有足够的粮食。如果没有他就只能乖乖地一路向开封进军，然后与白莲教军队正面对碰。这个地方金坷垃已经选好了，那就是兰封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