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草头王（4/4）

金坷垃从站姿练起，吃饭睡觉走路都要一个模子印出来。走路必须先出左脚，挥右手，喊着“一二一”，走齐步，整个集体要踩到一个点上。动作更是金坷垃亲自鉴定，一个一个过。三百余人，必有先后，机灵点先学会的，金坷垃赏他肉吃，笨的学不会的，金坷垃也不随便处罚，挨个谈心。生病的，会给他做病号饭。金坷垃与这三百士兵同吃同睡同训练，知根知底，而且话也说出去了，偷懒的想想自己的亲人，也不好意思。

只有这么仇深似海的亡命之徒才能忍受非人的训练，金坷垃也不跟他们客气，早上三公里，晚上五公里，扛着一袋米二十二分钟必须跑完。

这么辛苦的训练，封建军队是无法想像的，清军白天上班，晚上还可以回家，将领们各有各的去处，和衙门里的公务员差不多。而且当兵是一种世袭的职业，没有退役的说法，所以军队的战斗力越来越接近于流氓。像阿桂、海兰察这样的将领带出来的兵还是贫苦地区的，比较听话，还有些操练，京师三大营那边，差不多已经烂透了。训练应付差事，连齐步都走不好，下面放的响，上面听个声，大家好过。

公务员终生制的弊病大家是很清楚的，你别管他是滚刀肉还是铜豌豆，你没法炒他鱿鱼。除非是被法律制裁或者被御史台抓住了，不然绝不可能有辞退这个说法。这也很简单，一个既得利益组织里，如果有人开了这么个头，这就意味着整体的不安全，今天领导可以开张三，明天他就能开我，这样的人一定会被集体斗争，最后回到平衡点——只要不犯错，绝不开除。在这和谐的气氛中，机构很快就会变得臃肿而效率低下。白莲教里面士兵可以直接向金坷垃报告现场情况，而在清军中是非常困难的，一条意见需要从哨长开始转呈，一层一层的转话，有没有添油加醋什么的谁都不知道。要不怎么阿桂、福康安乃至后来的曾国藩都反复强调将领一定要亲自去现场呢，你听报告打仗那是找死！

金坷垃给这三百士兵吃饱饭，跟他们谈心，讲道理，教他们识字，知道一些基本的科学道理，再教他们如何训练其他士兵，这批人就成了部队中最核心的士官。等这些人练成了，将最优秀的30人留下作为种子，再补充300人进来，将原本的那几百人放下去作为士官，这就是一支能够采用灵活队形作战的近代化军队。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关键时刻会听金坷垃本人的命令，用这种方法，秋收之前慢慢的把一万多人的白莲教精壮纳入自己的麾下。

这一切傅友德并不知道，他忙着抢劫和享受，金坷垃把毕业学员送回岳漫步军中，又将大棍子手下的人抽调学习，这才有人提醒他，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啊，金轮法王是不是在挖墙脚呢？他挖墙脚是想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