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2）
身侧有重量压下，他随后上床。
“我们先确定一下彩绘的位置。”不过几分钟，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忽地有些哑。
“嗯。”明宵侧脸陷在枕头里，“后颈正下方，蝴蝶骨中线……”
湿热的触感先她一步，锁定那个位置。
他在吻她后背。
心脏闷闷地在胸腔跳动，太快太热，让人透不过气。
她不敢出声，更不敢动，他也没说话，房间里安静得只有他落吻吮吸时发出的暧昧声音。
明宵能感觉到他的唇一路往下，停在腰椎处，再慢慢向上，落回后颈。他的气息又热又痒，她埋着脸一动不动，他凝视良久，最后亲了亲她粉红的耳朵。
彩绘的过程，比起上次安静不少。
冰冷的颜料点在背上，从他开始画画的那刻起，每一笔仿佛注入血脉，牵引着她的心，闭眼就能感知到专注而斑斓的世界。
躁动的心跳渐渐平复，不久前的旖旎更像幻境里的少女梦。
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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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睡醒来，屋内只亮了床头一盏小灯，暖意涔涔，她舒服地再闭眼。有声音在身旁笑道：“还没睡够？”
陆晨夜靠坐在另一侧，棉被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她没有动，只是问：“都画好了吗？”
“嗯。”
“你怎么不叫我？”
随手拿过枕边的手机，已经晚上八点了。
“睡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叫。”他说，“又没有别的事情。”
明宵手肘一撑，刚想起身，忽然感觉胸口一凉，这才忆起自己只穿着一件内衣，棉被中弓起的身子再度趴平。
她把手机递过去：“拍张照片我看看。”
陆晨夜没有接，右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点了两下递给她。
原来他已经拍了。
女人雪白光滑的背上，那抹月白蓝生机盎然，似从脊椎生根发芽开出花来。两指触上屏幕，向外伸拉，图片放大时，她看到藏于左右下角的两个字母。
m和l。
名字缩写的戏码，幼稚又可爱。嘴角不自觉弯起，被她轻咳掩饰，平静压下笑意。归还手机后，她依然趴着，晃悠的目光对上他垂眸看她的视线。
“你转过去，我要穿衣服。”她小声说。
他笑：“在我面前不能穿？”
“不能。”
“那就不穿了。”他的手按上她的肩，抚捏着她的手臂，“我喜欢看。”
衣冠禽兽。
她烫着脸翻身，伸手捞过床头柜上的衬衣，背对他套上。刚扣上两颗扣子，忽而道：“六月份，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京都。”
她本以为会是漫长的等待，没想到他很快回应：“我知道。”
“你知道？”明宵讶异回头。
他面露微笑：“又是要跟我分开，又说刺青睹物思人，你的小心思，瞒不过我。”
她望着昏黄灯光下，那张俊美温良的面容，张了张唇，没说话。
陆晨夜微抬右臂，她心知肚明，钻进他的臂弯下，缩在他怀中。
“你不想走，我就在这里陪你。”他低声承诺。
“不要。”明宵不悦拒绝，“你还想一辈子接临时工的活？京都你必须去。”
“没有什么必须。”
她仰起头看他，正色道：“江曲留不住你，你在这就是埋没才华。两年前你不得已放弃过它一次，现在你已经熬出头，这个机会就是让你告别过去，你还想再后悔一回吗？”
陆晨夜摇头：“两年前回国是为了复仇，当时放弃画画对我来说万不得已，却也是无悔的选择。两年后继续留在江曲是因为你，我只选择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所以不会后悔。”
平铺直叙的一段话，她目光隐动，心下却豁然开朗。长叹一口气拥紧他，鼻尖摩挲着他的下巴，解释道：“我不是不走，而是不能马上走。其实夕何也跟我说过，他可能会外派到京都总部工作的事。她的女朋友——”
话音戛然而止，她眨眼看他，他知她意：“卓蔓的事，我已经知道。”
看来他那几天回江淮，已经处理了大半的事。
她重又趴回他胸口：“卓蔓一家要迁去京都，明夕何也向总部申请了调岗，其实大家一起过去，万事顺意。不过三中这边，我还是想待到年底，等新老师过来接手。”
杨校长退休，林素已经在开学一周后提出辞职，一月交接完后也将离开江曲。尹芳洁私下找她谈过，去年年中张贤俊辞职，学校先后闹出学生私奔、性侵，教育局巡查等事，外加校长更换，陆续有老师撤退，教学岗位极不稳定，她希望明宵可以陪着母校撑过最难的时间，度过这个转折期。
陆晨夜俯身吻她额头：“去做你想做的，我迁就你。”
“不要。”她搂着他的脖子，“我想看你继续画画。你去京都，等我过去找你。”
“想看我画画？”
“嗯。”她亲他的嘴唇，“你那幅海上永夜图，人像画，还有孤鸟，画得多好，希望往后的每一年，都能看到你更多更好的作品。”
“都是画给你的。”他耳语。
“嗯？”
他回吻她，慢慢品那柔软滋味：“永夜，人像，孤鸟，都是给你的。”
“胡说，人像那个撇开来算，其余的明明都是你的作业。”
“我的作业是另外一幅，跟你说过。”
明宵摸上他的臂弯，沉浸在回忆里，他再道：“我们在船舱甲板那日，哪里有飞鸟？是你说天边有孤鸟飞过会更应景，我才画的它。”
她瞅着他，眼底欢喜可见。
“那时的我，认为我们只是两条无意中相交的线。你说你喜欢飞鸟，我就放你遨游天空，飞回亲人男友的怀抱……”
他的声音渐低，身子也是，缓缓把她压下，压进绵软的被褥床榻间，把她亲得浑身燥热，头脑晕沉，方才补眠后的状态全部归零。
不久前扣上的扣子再解，胸前一松，连带着那件米白色的内衣，一同扔到床尾。当他吻到后颈那处时，她浅浅地嗯了声，作趣问他：“那两个字母，是什么意思？”
他的动作静在那，她以为是在害羞。
“学生时代遇到喜欢的人，才会刻两个人名字首字母的缩写，你现在都多大了……”
明和陆。
这么腻歪。
不过绘在她背上，除了自己，也就他能看到。
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秘密。
陆晨夜的唇贴在她耳畔，呼出的气息灼热，口型轻动。
霎时间，明宵脑子一片空白。
燎原之火，燃在今夜。
他在她耳边说的是——
makelove
（异乡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