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2）

明宵知道他的意思，却还是故意使坏：“我回来，是因为明天要上班。”

“看来是我误会了。”陆晨夜淡淡道。

“误会什么？”

他说：“我以为你赶回来，是知道我一天没吃东西。”

明宵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现在已经快晚上六点，你今天什么也没吃吗？”

“嗯。”

“为什么不吃？”

陆晨夜眼眸垂得低，安静得看着她。

“就在我家附近等我？”

他平淡一笑，没说话。

她怎么能忘，眼前这位是个肯对自己下狠心的主，向来虐他又虐己，直戳人软肋。

“上来吧，我给你做饭。”

明宵牵过他的手，还是暖的，想来没冻坏。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她觉得自己像领着一个超龄儿童。

“你明天不是要上班？”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目光追随着她走动的身影。

明宵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陆晨夜说：“那你还让我进你家。”

冰箱门被关上。

“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她的声音自厨房传来。

半晌，明宵重新回到门口穿鞋：“你该不会以为，你今晚可以睡在我这吧？”

他反笑：“为什么不呢？”

“没为什么。”她凉凉道，“因为姐姐不让。”

陆晨夜起身靠近：“你要去哪？”

“家里什么也没有，我出去买点菜。”

“太冷。”他拦下她，“我去吧。”

“还敢让你去么。”这样岂不是显得她太铁石心肠，“桌上有牛肉干，先吃着垫垫，我很快回来。”

开门那一霎，手腕被抓住。

“姐姐。”

“嗯？”

他的眼神谦和温润：“没什么，就想叫叫你。”

乖顺得像曾经带着面具示人的他。

还是说，阴郁是假象，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纯良纯善。

“听到了。”明宵轻拍两下他的手背。

门慢慢掩上的那几秒，他仍然站在门前，直到身影不见。

……

明宵回来后，陆晨夜已经安静地睡在沙发上。

侧躺。双臂环胸，两腿微曲，自我防备的姿态。先前不觉得她的沙发小，被他一米八往上的个头一躺，看着倒真有些迷你。

她从房间里拿出被子盖在他身上，一个人去厨房忙活。

捯饬一阵，明宵正在切菜，感觉身后有体温渡上。

他的下巴搭在她头顶。

“醒了？”

“刀功不错。”声音懒懒的，隐约有笑。

她微叹：“应该没你做得好吃，将就着吧。”

“姐姐怎么妄自菲薄。”他的手臂隔开围裙，环上她的腰，头滑至她的颈窝，“我就是被香味叫醒的。”

“是吗。”明宵听得受用，也懒得计较他不安分的手，“那一会儿多吃点。”

陆晨夜的鼻尖、嘴唇轻蹭着她，刚睡醒的声音仿佛有朦胧的醉意：“是这个味道。”

“嗯？”她没明白，“什么味道？土豆炖鸡？”

这么一大只从后抱住她，在这方寸之地，转身活动都困难。明宵没忍住，想掰开他的手：“要么你来，要么我来，这里只能容纳一个人。”

言罢，一只手臂松开。

下一秒，她的脸颊被掐住，侧过头时，他低头吻上来。

锅盖下的锅沿腾出白烟，锅内汩汩沸腾，烟火气息四溢。平凡、和谐，就如同这千千万万户人家中的一个，只享受当下的静谧。

一吻结束，她觉得内心惶惶有空荡感。陆晨夜舔了舔她的唇角，意犹未尽：“被子，有你身上的味道。”

明宵顿悟，手背贴唇，推他后背赶出厨房。

“今晚就让我留下来陪你吧。”他微微笑道，言辞恳切。

回应他的，是关上的玻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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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他仍锲而不舍：“为什么不能一起住？”

“一起住不方便。”

“一个人住不安全。”

“教师公寓，离学校最近，有什么不安全？”

“你忘了上次烧烤摊的事？”

明宵放下筷子，无奈抬眸：“我们才刚……就一起住，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她忍无可忍，往他碗中夹了一块肉：“食不言，寝不语！”

要么是两人脑回路不在一条线，要么就是他故意“撒泼”。

最好的方法，用食物堵住他的嘴。

“那作为老师，是不是该以身作则？”他问。

明宵只点头，不说话。

陆晨夜慢悠悠道：“可昨晚我们睡在一起的时候，你还说挺喜欢我。”

她被呛到，捂着嘴，震惊地看他。

“老师没办法做到寝不语，我也不想食不言。”他振振有词，还贴心地为她倒了杯水。

明宵顺过气，好半天才叹气说：“如果你不是在开玩笑，那我也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不和人同居。”

“和你前男友也没有过？”

“嗯。”

男女朋友多年，当然会面临这个问题。黎子骁也曾提过不止一次，但都被明宵婉拒。在她看来，并不是介意同床共枕或是身体上的接触，只要是真心交往，水到渠成的事情没什么丢人。

她只是需要一个独属于自我的空间。

一个即使离开男朋友，也可以让她有家可回的地方。

再则，给彼此留点距离感，也不是坏事。

陆晨夜盯着她看了会，若有所思：“这么多年，他都没说动？”

“这是互相尊重的问题。”

他道：“看来，你对前男友的评价还不算低。”

她回：“你这么爱提他，要不要我介绍你们认识？”

陆晨夜不怒反笑：“所以，你不接受同居的原因是什么？”

“我不想以后吵架，还在一个屋子里大眼瞪小眼。”

他理解：“想留一个自己的空间？”

“对。”明宵抬头看他，“你应该也是这样的人吧。”

“什么样？”

“喜欢安静，享受孤独，要有独处的时间。”

陆晨夜单手拖着下巴：“以前或许是。”

“现在呢？”

“现在。”他慢慢重复，垂下的眼眸抬起，看向她，“遇到你，可能不是了。”

明宵心跳乱拍，不再搭理他，继续吃饭。

“姐姐，别担心，我绝对不会出轨。”他突兀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神色不佳，刚想开口，他的手伸来，轻搓她的嘴角，脸上没有一丝玩弄的笑意。

陆晨夜接着说：“因为我憎恨这种行为。”

***

两人饭后散步，寒风瑟瑟中，明宵打破寂静：“斑马纹记关门，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新接了个活，一时半会走不了。”陆晨夜回。

“纹身？”

“画画。”他找机会握到她的手，继续说，“街上有家照相馆准备开业，老板想弄艺术创意风格，不想流水线装修。”

“要很久吗？”

“绘制大面积白墙，没这么快。”

那还能待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