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工位（2/2）

程可可：……

“还有，今年四月份，一个两年半毕业的美女硕士姐姐也坐在这个工位，你猜这么着？”

程可可瞪着清澈的大眼睛，一副洗耳恭听的恳切模样。

冯雪对这么配合的表情非常满意，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在程可可眼前摇晃：“一个月不到就被肖老大给辞退了！”

程可可：！！！

冯雪兔死狐悲：“试用期没过就被赶走，实在太可惜了，她再去找工作都不能走校招了。”

“为什么呀？”程可可满心不解。

冯雪摇头：“谣言很多，说什么的都有，不过真实原因只有上层领导和当事人知道了。”

最后，冯雪总结陈词：“总之，那个工位真的气运有问题，可可，你既然坐在那里，千万不要招惹肖老大啊！”

程可可其实并不相信这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巧合事件，

但还是乖巧点头：“谢谢雪姐提醒啦。不过我跟这种级别的领导肯定不会有交集的，你放心吧！”

*

程可可刚回到工位，主管就召集大家：

“宣布个事啊，730那个项目，提前到这周日上线了，大家辛苦一下，这几天加个班。”

顿时，部门里哀嚎一片：

“我靠，肖老大又不做人了！”

“哎呀，关肖老大什么事，他还在休假呢！”

“肯定是销售又跟客户吹了牛皮，然后把任务压到我们研发部了。”

“艹，销售那帮人就靠一张嘴皮子，哪里管我们研发的人间疾苦。”

主管连连安抚：“行了行了，大家赶紧时间干活吧。”

等大家消停了，主管跟程可可单独说：“你是实习生，也没什么重要工作，不用跟着加班。”

程可可摇头：“谢谢主管，不过我想多学一些东西，就跟大家一起吧。“

从主管宣布时间节点提前后，程可可明显感到整个部门的氛围紧张了起来。

所有人都忙得焦头烂额，甚至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程可可想尽快融入实习生活，于是也每天跟着大家加班加点，暂时推迟了和网友学长见面的心思。

主管给程可可分配的是重要性最低的前端模块，这个模块是由之前一个离职的同事开发的，功能相对成熟稳定，程可可的工作就是学习和维护。

虽然工作内容简单，但程可可还是认真理解这个稳定模块的每一行代码。

很快就到了周日，检验项目成果的时间到了。

没想到刚一上线，测试部门就发现了严重的效率问题：

基于客户环境，5000条数据的页面，渲染将近一分钟！

主管立刻组织相关开发人员进行定位，制定优化方案。

很快，新的一版又被推了上去，所需时间有所降低，但还是没有达到合理范围。

整个部门都陷入了低迷焦虑之中，

即便程可可坐在最远的角落里，也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的胶着。

程可可有些举棋不定。

她这几天学习理解时，觉得有一个函数应该优化。

但因为是新人，就没有冒然对前辈的代码进行修改。

程可可正在犹豫要不要跟主管说，一个员工喜笑颜开地从外面跑进来：“同志们，肖老大回来啦！”

“肖老大不是还没休完假吗？”

“肯定是为了保证我们上线才专门赶过来的啊！”

“肖爸爸真是太体贴了！这回有主心骨了！”

程可可：？

难道是自己错觉？

这个赶走了好几个员工的领导，民意还挺高的？

大家正议论纷纷，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男人。

工位区的所有员工都站起来，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程可可也跟着站起身，想目睹一下传说中肖老大的威严。

然后，越过重重人群，

她看到了那个，

既能在手机上coding，

也能一脚踹开反锁的门，

还被自己亲哥视为死对头的，

肖家四少。

程可可如遭雷劈。

这个世界，怎么可以这么小！

程可可看着被大家簇拥的一级总肖煜，

突然后知后觉：

原来有些事情，真的是不能用科学常理来解释。

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这个工位，

是真的、真的好有毒啊！！

呜呜呜，站在宣布和程吉吉断绝关系还来得及不……

程可可默默地擦了一把额角的冷汗，悄悄坐回工位，尽量把身子往承重柱后面藏了藏。

肖煜站在主管的工位旁，听主管汇报完当前工作进展以及遇到的瓶颈，然后和对方探讨了几个模块的优化方案，主管都一一记下。

最后，肖煜问：“表单处理模块呢？”

主管摇头：“那部分老赵离职后就没有做过任何改动。”

“现在谁负责？”

主管回答：“程可可。”

说着回身，指向那个传说中跟肖煜有着深厚牵绊的工位：

“一个新来的小实习生。”

程可可正提心吊胆地扮演鸵鸟，

猛然听到主管叫自己的名字，

下意识抬起头。

于是，

正正和肖煜的视线，在空中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