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1)
为什么......陆成泽抬头看向萧毅瑾很是疑惑。
“为什么不求饶,为什么不述说你这些年的功绩,为什么不愤怒朕对你的无情,说不定.......朕会放过你。”萧毅瑾颤抖着声音质问道,仿佛委屈至极的孩子。
“您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若皇上有意放过微臣,今日便不会来这天牢了。不过古往今来,举凡摄政之人,有几人得以善终的。凡辅政之臣皆把持朝政数年,朝中经手提拔的门生,亲朋,下属,心腹遍布朝堂遍布各门各部,若是不死天子如何亲政。臣也不过是其中一人而已......这个结局臣早就心知肚明。”陆成泽摇了摇头伸出另一只手将萧毅瑾的手拿开,然后举起酒杯,唇边含着淡淡的笑意道:“祝陛下平安康健福寿无疆。”话落将酒杯凑近唇边,一口喝尽。
鸠酒苦涩难忍混合着烈酒的辛辣,如火焰般灼烧着喉咙,陆成泽皱着眉将口中酒水咽下,抬手轻轻捂着嘴咳嗦了两声,将酒杯丢回了托盘,酒杯倒下慢慢的打了两个圈,停住。
第3章
入夜月朗星稀,长街上乌黑朦胧,空无一人。
一名妇人疾步跑向皇宫,在皇城外,守卫在宫门口的侍卫将其拦下,看着她身穿一件半旧的袄裙头上插着一只不起眼的方头银簪,一派朴素的装扮,厉声问道:“来着何人?”
妇人忙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镶玉的令牌举到守卫面前喘着粗气道:“小人乃寿安宫的宫人,奉太后懿旨出宫办了件事,现在急着回去复命,还请大人速速开门。”
两名守卫看着令牌上面赫然雕刻着‘寿安宫’,于是对视一眼,立即将宫门旁边的角门打开一道可供一人通过的缝隙,态度和善,就连声音瞬间恭敬不少,说道“辈子职责所在,冒犯姑姑了,还望姑姑勿怪。”
妇人将令牌揣入怀中,点了点头,回道:“大人客气了,”说着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两张银票塞入两个守卫手里:“奴婢今日有事耽搁了,着实回来的晚了些,劳烦大人特地开门了。”说完草草屈膝行了一礼,快速向宫门里跑去。
妇人小心避开巡宫的侍卫,一路跑到寿安宫,宫门口守夜的小太监认得这名妇人,连忙上前扶住她问道“温姑姑,您这是.......”
温姑姑双腿酸软硬撑着小太监的手臂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神色焦急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快......快......快禀报太后娘娘,大事.......大事不好了。”
小太监扶着温姑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好好好,奴才这就去禀报,您先坐着缓缓。”
温姑姑丝毫不讲究瘫坐在石阶上,额头上的汗水浸湿了鬓发,直到此刻才有心思抬手用衣袖擦了擦。今夜心中焦急又跑了太远的路,实在走不了了,忙催促小太监快进去禀报。方才焦急之下还不觉得,现在到了寿安宫,心神一松懈,只觉得双腿无知无觉,好似不是自己的了。
片刻小太监和安嬷嬷从寿安宫里走了出来,安嬷嬷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温姑姑微蹙这眉头,将温姑姑从地上扶起来,半抱着温姑姑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皱着眉的问道:“这么晚入宫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你这般失态。”
温姑姑用力抓住安嬷嬷的衣袖道“太后娘娘呢?我有急事禀报!”
“明日再报不行吗?”安嬷嬷眉头锁得更深:“何事这么急,太后已经睡下了。”
温姑姑咬着唇思虑了片刻,道“刚刚羽林卫忽然来别庄将小公子带走了,身边伺候的人也都被看守了起来,今日小公子闹着要吃含香阁的绿豆糕奴婢去给小公子买糕点,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啊!”安嬷嬷惊呼一声,大惊失色道,“我这就将太后娘娘唤起来,你与我一起来。”
说着命刚刚的小太监扶着温姑姑在后面慢慢走,而安嬷嬷则快步走向太后寝殿,将太后唤醒。
安嬷嬷在太后耳边则快速的将小公子的事禀报一遍。果然安嬷嬷话刚说完,太后急忙将温姑姑叫了进来,自己披着一件外衫坐在椅子上。
温姑姑,一进殿里看见太后,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一晚上的惊慌失措,一晚上的担惊受怕,忍了一晚上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顿时泪流满面的哀声唤道:“太后!”
太后顾不得其他,急切的问道:“荣儿怎么了,不是说要去庄子上住几日的吗,怎么又被羽林卫带走了。”
温姑姑用衣袖粗糙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回道:“今日傍晚,羽林卫的人忽然来到别庄抓走了小公子,奴婢实在没法子才冒险来宫里求见太后的。”温姑姑压低了声线竭力让声音正常些却还是掩不住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