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2/2)
繁兮艰难地转过头,怔怔瞧着双鲤,长叹一声。
“姊姊!”
“傻姑娘。”繁兮双目泪涌,半蹲在地,替双鲤把碎发别到耳后,随即看了一眼晁晨,眼神复杂,“先生这又是何必呢?”
见她心软,晁晨知押对了宝,心间悬石落地,不由面露慈悲:“姑娘想舍生取义,也得我等愿意才行。”
“舍生取义?”双鲤纳罕,“为什么?”
繁兮没说话,应无心替她答:“出去的机关就在人蛹之下,必须由人动手开启。”方才箭矢拉开的细口慢慢合上,瞧这样子,只要有人靠近,便会被那些可怖的白丝吞噬,开机关,便意味着有人牺牲。
话本子里常说侃,不怕没人牺牲,就怕诸豪杰争抢。
还真有这么傻的人。
双鲤晃着繁兮的胳膊,意在寻问,但她咬紧牙关,始终不承认,而攥着的右手忽然松开,袍袖里落出一只一模一样的弯月,尾部的金丝流苏随她身体晃动
“本就是受人所托。”
“什么托付,比命还重要?”双鲤抓着她的手,拼命抠她手指上缠着的绶带。
繁兮不动声色避开,温柔地抚过小姑娘的头发,替她将兜帽扶正,又系了个相思结,眼中满是母性的光辉,和初见时的冷酷尤是判若两人:“斋主对我,乃是知遇之恩,而托付之人于我,却是再造之恩。乖,回去吧。“
说着,她的手慢慢展平双鲤衣袂的褶皱,顺势抚摸过腰间挂着的蝶孕宝珠和白色羽毛。
那一瞬间,双鲤觉得鼻塞心梗,难过非常,想也没想拍开她的手,将宝珠扯了回来,大叫着拒绝:“不!除非你跟我们一起走,就算是为了机关,也可以想别的法子!“
见繁兮无动于衷,双鲤心一横,手脚并用爬起身,一头往里扎。
“死丫头,你给我回来!“公羊月高声喝骂,朝着应无心膝窝狠踹一脚。
繁兮如梦初醒,赶忙从后方圈住她的胳膊,又怕自己伤了她,投鼠忌器而不敢用内力。就在这时,刚从晁晨手中取回水囊的焉宁喊了一声:“老爷爷醒了!”所有人齐齐转头,地上却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