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审判（2/2）

全场静谧，大多数人向潮流男投去同情又不安的目光。

“说句话啊将军，刚才不是还准备为自己申辩一番吗？”潮流男扬起下巴，挑衅道，“还是说全被我说中了，你无话可说。”

“砰！——”

艾蚀握紧的拳头狠狠砸向桌面，大理石桌板一震，顿时出现一条龟裂。

现在是星宇341年，为了加大军事发展，所有婴儿出生时都要打上一针强身疫苗，体格最为突出者参军，当今人类力量远超近现代人类，一拳砸裂大理石并不稀奇。

更何况艾蚀是精英中的精英，又是Alpha，这还是她力道收着的结果，如果真的放开了打架，会议室的屋顶都可能被掀翻。

“肃静。”主持老头敲了敲木槌，“艾蚀将军，请你冷静，你知道在审判局上动手的后果。”

艾蚀没有理会老头，也没有再动手：“这不也是你们留他不杀的理由吗？因为全星系只有他能攻破蓝疮的防御系统。我承认，我有私心，我想利用他攻打蓝疮。我也相信，我不这么作，也会有其他人这么做。”

“这次是我看管失职，我会赔偿所有损失和抚恤金。”艾蚀顿了顿，眼里装着显眼的怒火，但慢慢被她压进了心底，“蓝疮是我们必须攻下的敌人，要打败蓝疮就必须借助643号的能力。”

“让643号替莫伦哲办事的确很难，但我想做迈出这第一步的人，这第一步并不完美，但却是个开端。”艾蚀蹙起眉头，想说些什么过激的话，但话到嘴边打了个转，换了个说法。

“我为那些意外身亡的人们抱歉，但这件事我必须做，不仅是为了报仇，更是为了全星系的未来。”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们看。”

听艾蚀说完，审判老头点点头：“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了。”她回答。

老头手起槌落：“那么，请各位秉持公平公正的态度，全方位考量后投出严谨的一票。”

所有人点开个人投票板，几乎没有思考便投了票——结局似乎早就被设计好了，审判局不过是走过场。

而结果，也印证了艾蚀的猜想。

16：12，支持革职的人更多。

最高首脑会议的投票通过即生效，也就是在这一秒，艾蚀不再是将军了。

很快，一个女人上前，为艾蚀解开手铐，拿来针线，准备将艾蚀的军衔卸掉，他们的表情很兴奋，似乎等这一刻很久了。

相对的，艾蚀的表情并没有太大波澜，她冷漠地瞪过去，对方还过来一个轻蔑的眼神。

“将军，请你配合。”手持针线的女人皮笑肉不笑道。

艾蚀冷冷道：“卸我的军衔，就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女人又是不屑一笑，穿针引线，三两下就卸了左肩军衔，转而去卸右肩的。

而军衔拆到一般，一阵来电音打断了女人的动作。

“滴滴滴！”

是个匿名电话，审判老头眉头一皱，示意女人先停下，接了电话：“您好，这里是审判局局长老蔡。”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低沉的男音，审判老头身躯一阵：“居然是您！有失敬意……好的，好的，这就去办！”

老头又毕恭毕敬地阿谀奉承两句，笑着脸挂掉电话，咳嗽两声，又恢复原先的庄严脸庞。

绣娘摇了摇手中的针头：“可以继续了吗？”

老头眼神一沉：“不必了，把艾将军的军衔缝回去。”

“啊？”绣娘的神情尴尬地凝固在了脸上。

老头又咳嗽两声，组织了下语言，放慢语速，庄严开口。

“方才莫伦哲政府首席来电，命令将艾蚀将军的审判暂缓。”

艾蚀的眉毛微不可闻地动了动。

莫伦哲政府首席等同于21世纪的总统，而她与这位gāo • guān连面都没见过，更想不出首席帮自己的原因。

现场像是浇下了一桶冰块，方才投了同意革职的人骤然变色，而站在艾蚀那一边的人豁然开朗，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将军什么时候认识了首席，反正有gāo • guān撑腰，顿时硬气。

“哒哒。”

审判老头敲了两下木槌，下令：“把艾蚀将军的军衔缝回去。”

他又转头对艾蚀道：“带上643号，去一趟炽冰，首席要见你。”

艾蚀不作声，等着那失望的绣娘把自己的军衔绣回去，绣好后也不给老头回应，径直迈开步子离开了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