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审判（1/2）

莫伦哲最高首脑会议室。

艾蚀在两个小将的押送下穿过铺着红地毯的走廊。

说是被押送，但小将脸色苍白得让人以为是艾蚀领着他们走，他们带领艾蚀到达会议室门口，替她推开大门，待她进入后便一溜烟跑了。

艾蚀的双手被铐在身前，但脸色很明朗，她始终不曾把头底下分毫，昂首阔步地向会议室中央的圆桌走去，落座。

这是一个五十平米的会议室，会议室中央摆放一张大理石打造的巨型圆桌，议室墙壁上挂着不少世纪名画，在科技当道的今天，莫伦哲最高首脑会议室却选择了近代风格，据说有着不忘历史、公正裁决的寓意。

圆桌一共有三十个座位，艾蚀落座，人便到齐了。

圆桌上的人目光不一，有的不怀好意，有的暗暗紧张。

艾蚀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

12个自己人，有点悬。

她将铐住的双手放到桌面上，与自己正前方的人对视。

而对上艾蚀目光的人正是此次审问的负责人，是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爷爷，估计再过个几年就得退休了。

“哒哒。”

老爷子颤颤巍巍地拿起木槌在木座上敲了两下，用那还算平稳的声音道：“那么，审问会现在开始。艾蚀将军，你有权为自己申辩，但最终结果由裁决团决定，明白吗？”

艾蚀点点头：“明白。”

几乎是与艾蚀的话无缝衔接，座位里立马响起一个彪形大汉的怒音：“这才当上将军一年就敢放出s级罪犯，真是仗着打过几次架就不可一世了！”

艾蚀看向大汉，没有出声。

“咱们不谈你之前干过的出格事，就事论事。”很快，明显是帮腔的同伙也阴阳怪气道，“你知道自己造成了多大损失吗？”

艾蚀依旧没有出声，很快，这个五官像老鼠的阴阳腔调出了一个画面，投影到圆桌中心的上空。

阴阳腔将这些影像图片交替滑动：“绿茵医院、金融库、燃料储存库、机甲库均遭受四级爆、炸，折合损失财务80万莫伦币！造成30人轻度受伤，12人重度残伤，5人死亡！”

艾蚀不出声，静静聆听。

阴阳腔继续：“更离谱的是，你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去追赶罪犯而是违规调用机甲，选择太空作战！”

“太空作战有什么问题吗？”艾蚀问，“这样可以减少莫伦哲的伤亡率。”

“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阴阳腔又调出五张图片，是报废的齐月和天银，它们紧密相、插在一起，因情况特殊，无法分离，也无法回收，“莫伦哲有那么多精兵勇士，完全能制伏一个疯子，而你，自私地选择独自面对，只为凸显自己的个人英雄主义！”

“看看这两架重量级机甲！”阴阳腔又调出了更多两架机甲废弃模样的映像，“它们被使用了20年都从未破损，你为了捕捉一个罪犯说撞废就装废！这种将军留着，日后说不准还会闹出更大的事来！”

“你明知道这个罪犯的危险性。”艾蚀冷静对质，“在九年的牢狱生涯里他出逃六次，每一次都造成巨额损失，在莫伦哲本地战斗只会造成更大损失。”

阴阳腔用电子笔指着艾蚀的鼻子：“不要偷换概念，那是他逃，这次是你放出来的！”

“……”艾蚀暂时不决定跟他争辩，看看局势。

很快，也出现了为艾蚀说话的人：“将军提前向上级申请过，有释放证才带出了643号，走的是正当程序！”

又立马有人跳出来反驳：“但是她的行为造成了财产损失和人命伤亡！这种行为应得到严惩！支持革职！”

为艾蚀辩护的人道：“艾蚀将军为莫伦哲攻下了五颗附属卫星，大力发展莫伦哲军事业，使莫伦哲的星球排名从八百开外挤进前五，艾蚀将军能带领莫伦哲走向昌盛，星际宪法也没有规定在正当申请情况下可以被革职！不支持革职！”

“你的意思是她能拿以前的功抵现在的过？那这场损失谁来买单？！那些无辜惨死的人呢？你想说他们的死都是怪自己不小心吗？！”

会议室顿时热闹起来，大家你说一句我驳一句，支持革职的人都绕着艾蚀造成的事故说话，而不支持革职的人在极力声明莫伦哲需要艾蚀。

人声交错中，一个极具嘲讽力的声音响起：“你把罪犯放出来不就是为了报私仇吗？”

所有人顿时噤声，齐刷刷看向艾蚀，他们的嘴巴张翕着，但对着艾蚀那明显冷下去的面孔不敢说话。

艾蚀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暗下去向来放松的躯体也有了点发力的前兆：“你说什么。”

与她对话的是个年轻人，没有穿军装，不像军事部的人，衣服全是当季潮流款，头顶咖啡色贝雷帽，还品着一杯纯正的黑咖啡：“据我了解，你的哥哥死在了星宇332年，正是643号入狱那年。”

艾蚀死死瞪住她，眼神好似发出冷刀子要把他千刀万剐：“你想表达什么？”

潮流男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地阐述：“杀害你哥哥的人是蓝疮组织首领。蓝疮太过强大，不仅行踪不定难以捕捉，而且全星系的重量级专家齐上阵都无法攻破他们的防御系统。”

潮流男抿了一口咖啡，顿了顿，说道：“星宇334年，643号出逃作乱，成功破坏了蓝疮的防御系统，堪称世界奇迹，他做到了几个星球联手都办不到的事。”

艾蚀被铐住的拳头开始收缩、发力，她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动武，不然就正中这帮混蛋的下怀了。

“你放出643号，想借他攻打蓝疮，为自己的哥哥报仇，对吗？”

潮流男说完，见艾蚀说不出话，得意地将咖啡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