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4)
“是什么?”
“春天的玫瑰。”他微笑起来,“很美的名字,你父亲想必非常爱你。”
罗克萨妮愣住了。她羞涩的垂下头,泪光从眼中一闪而过。
“每到春天,圣山脚下就会盛开大片的野玫瑰。”她轻声说,“我出生时是五月,听说父亲摘了一朵并蒂玫瑰放在母亲枕上,亲吻了她。当初许多人反对这门亲事,但他们一直很相爱。”
“是啊,你父母一定很幸福。”塞米尔感慨道。罗克萨妮托着腮帮,孩子似的望着他,“塞米尔,聊聊你的家庭吧。”
塞米尔的笑容消失了:“我没有家庭。”
“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真的。”塞米尔平静的说,“我出身少数族裔,父母都是考古学者。我六岁时,政府对我们进行种族灭绝,我们不得不四处逃亡,最后被邻居出卖。”
罗克萨妮愣住了:“你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我家书柜背后有一个隐蔽的密室,父亲情急之下把我塞进了密室里。我亲眼目睹他们把我的父母拖到街上qiāng • jué,之后在密室里躲了两周,直到士兵离开。”
塞米尔从不提起往事,哪怕对亲如兄弟的朋友。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躲在密室里,从书丛的缝隙中目睹士兵凌辱他的母亲,却吓得不敢出来。他在令人窒息的恐惧中度过了两周,士兵就在周围走动,只要一伸手就能推开门,能安慰他的只有无边无际的书。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塞米尔都渴望成为一本书。人们来来往往,生生死死,但书是不朽的。书不需要呼吸和进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杀死一个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但无论怎样对书进行系统性的灭绝,总有一两本能幸存下来,躲藏在书架的角落里,等待重见天日的时候。
“后来呢?”
“后来我逃到树林里,被一群马贼收留,他们认为我身材瘦小,可以趁夜钻进牲口棚里偷马。但我察觉到危险又逃走了,后来混进军队成了一名后勤兵。战争结束后,一名好心的军官把我送到教会学校,我在慈善机构的资助下考上了大学。”
罗克萨妮安静了很久,轻轻抚摸着塞米尔的头发,眼中满是怜惜:“这么多年,你一定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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