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选择（1/2）

“父王！”

秦睿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沐王胖胖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他们国公府，仗着与我有几分交情,便将我沐王府面子放在地下踩！你别以为我不知，那谷冬笑之前已经逃过一次婚，你借了我的人将她抓回来，这一回婚书都下了,她居然又跑了，这样的世子妃如何能要？”

“便是你将她找回来了，我也不会承认她的身份。”

沐王看着他,眼神极冷,“是我下令让徐雁代嫁,至少她的忠心可以保证，即使你将来坐上那个位置,她也能够做好你的贤内助,而不是整日里心心念念着另一个男人！”

秦睿哲手指攒紧,“……父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往就是太过纵容你,才让你这样糊涂！”

沐王闭了闭眼，“往后你将是大梁太子,更要担负起这片江山,怎能再万事随心所欲？你必须学会先做一个君王,再做一个男人。”

“我竟从不知,父王你希望我坐那个位子。”

秦睿哲呆呆的看着他,“我以为，你更愿意我像你一样，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闲云野鹤？”

沐王冷笑一声,满面狰狞，“哪里真有什么闲云野鹤？不过是一只鸟儿，难道还能斗得过拿着弓箭的猎人？之所以飞得远远的，也不过是怕被人射到而已。”

“父王……”

秦睿哲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何反应，所以，他的父王并不是真的毫无野心？

“哲儿，不是父王要逼你。”

沐王长长地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你还小，不懂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苦楚，更何况，如果能坐拥天下，我们爷儿两就能拥有最多的人手，来寻找你的母亲。”

秦睿哲愣住，听得沐王继续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她为什么总是那样不开心，我已经将自己能给的，都给了她，可是她还是不满意，后来我想明白了。”

“她是一只鸟儿，怎能甘愿被关在一个笼子里，尽管那个鸟笼镶满了黄金宝石。”

“她一直很想游历天下，铲除贪官污吏，行侠仗义，如果你能坐在那个位置，她就有了最强大的后盾，无论做什么都不需要害怕了。”

沐王胖胖的脸上神色温柔，“那时候，我会陪着她，一起过我们相遇时的那种日子。”

可是，娘亲她已经……死了啊……

秦睿哲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父王这个残忍的消息，一时间悲从心来，猛地擦了一把眼睛。

“哲儿，我也不是硬要反对你和那丫头在一起。”

沐王道，“等你成为皇帝之后还不是爱收几个收几个？那时候天下都是你的，她还能跑到哪里去？”

秦睿哲终于被说服了，只是他还是不肯就这样接受一个莫名其妙的世子妃，“她只能暂时对外顶替冬笑的位置，府里人一律只许叫她姑娘，等我把人找回来……”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也不确定已经两次逃婚的谷冬笑还愿不愿意回来，只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一次又一次地抢走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沐王应承了他，见他已然被安抚好便去了前院继续招待客人，秦睿哲看着一眼静默不语的徐雁，终于有了几分歉意，“我不是在针对你，只是既然已经心有所属，就不能耽误姑娘。”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而且没人知道嫁进来的其实是你。”

他道，“你虽然是父王的下属，但毕竟是个姑娘家，日后等你有了意中人，我会送你一副好嫁妆，以义妹的名义发嫁。”

听到这里，徐雁终于低低回了一句，“不必如此，我愿意听从小王爷的一切吩咐。”

秦睿哲顿了顿，“那今天你就先在这里休息吧，明天我再叫人给你安排住处。”

眼见得他说完就要走，徐雁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句，“小王爷，您就这样走了？”

秦睿哲神色变冷，“我说过，你只是在外人面前暂代一下冬笑的角色。”

“不，不是。”

徐雁有些嗫嚅，“我只是怕，新郎第一夜就离开，传出去对冬笑姑娘的名声不好听。”

原来如此。

秦睿哲松了口气，“你放心，没人会传出去的，这个院子里都是我自己的人。”

“……是。”

徐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慢慢走过去将新房的门给合上，然后坐回了那张铺着金银绣线喜被的床上，手下是图个好兆头的花生桂圆等各色果子。

她剥了一粒花生放进嘴里，有点生，却很甜，就像她的这场婚礼，虽然生涩虚假，但选择吃进肚子里的那一刻，她就不打算吐出来。

这么热闹尊贵的场面，这样奢华富丽物件的，她这一辈子连想都没有想到过。

更何况还有皇后那个位置……

徐雁心口突然砰砰跳了起来，忍不住伸手按了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如今就在眼前，叫她如何能放弃？

既然男人不遂她愿，那还不如去抓住更好、更值得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