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2/2）

元清衡思索着，循循善诱着：“吾说了，吾乃天道，你若有心事，吾兴许会帮你。”

灵降当真，认真地思索了片刻，然后只问：“天道，我是否终究会成为，与你比肩之人？”

元清衡毫不犹豫：“当然。你会强大到难以想象。”

灵降道：“好。”

然后他就又沉默了下去。

元清衡：？

元清衡：所以他这是问完了吗？

梦境中人多少会遗忘一些事情，在这里发生的一切甚至都可能违背常理，超脱本性。

现在的灵降似乎也因此，全然不知道自己在梦中。他没想起自己是在解着天魔血契，烦扰的或许也只是以往困扰他的东西。

所以元清衡自然也无从得知他突然陷入梦境的缘故。

元清衡皱起眉头，只能按照以往和灵降相处的经验，试探性地问着他：“灵降，吾看你似乎并不想立于高位、并肩天道？”

出人意料的，这回灵降却极为笃定地给了答复：“我想。”

元清衡稍微松了口气，又问：“很好。那吾再问你，你想在什么时候登临高位？”

灵降沉默了一会儿，郑重地吐出两个字：“现在。”

他要不说自己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元清衡：……

元清衡为什么这人的每个回答都能让我没有话说。

这时，灵降主动问了句：“天道，我要如何才能到达高位？所有人都说我能成为真神，但我从来都不知道方法。”

元清衡极为神秘莫测地答了句：“缘分到时，你就可以归去。”

灵降又道：“好，我等。但……”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梦境之中突然落起了雨。

不是淅沥小雨，而是雨水如柱的倾盆大雨，足够模糊人的一切视线，里面还夹杂着细小雪花，阴冷异常，将这片绝无人迹的梦境冲刷得更为寂寥。

梦里的元清衡浑身都这雨浸透了，衣袍湿漉漉地挂在身上，他也没力气再走下去，所以趴着一处石头，揪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像是随时都会晕过去一般。

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也寻不到什么帮助，只能被雨肆意淋着。

灵降：“这里为什么会有雨？停下。”

雨势依旧分毫不不减。

灵降看着雨中的元清衡，呼吸急促了些，又道：“停下！”

元清衡眉心一跳，劝着他：“你先冷静……”

但就在这时，雨中的元清衡微弱地呻/吟了下，自嘴角溢出了一点血，然后头垂到了石头上，手也滑了下去。

灵降喊他：“元清衡！”

元清衡又是一愣。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并未在灵降面前提及过自己的真名。

而他还没反应过来，然后眨眼间，在石块上晕过去的元清衡就赫然变成了一副白骨。

元清衡：不不不这下该给人吓坏了不要这样。

他挥袖，想将眼前的景象给换掉，但此时此刻，他却失去了支配灵降梦境的本领。

元清衡皱起眉头。

雨不受任何控制的，极为诡异的越下越大。

银河倒泻，天地逆转，这里只有雨，和那一架被冲刷得愈发雪白的白骨。

灵降突然哑着嗓子，莫名其妙地说了句：“现在。”

现在，将来，天下任何人中，只有元清衡知晓灵降这话里的意思。

元清衡犹豫了片刻，最终只道：“那便如你所愿。”

——

再入祁扬梦境，元清衡早就知晓祁扬会极度癫狂，丧失理智。

所以面对眼前那一双血红眼眸，他成功地保持了镇定，没能被吓一跳。

因为有心魔在，饶是在梦中，祁扬也能保持清醒，知晓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事。

这也是每次元清衡见祁扬都压力很大的原因。

不远处的祁扬正眨也不眨地看着元清衡的方向，眼珠子像是锈住了般，透出点假物的森然之感来。

他怒极反笑，轻飘飘地说：“天道，我师兄没死，你骗我。”

元清衡只能说：“你猜得不错。”

闻言，祁扬很恨闭上眼睛，神色已经狠厉至极：“我所做的一切大约都瞒不住你，想来我重活一世之事你也自然知晓。”

元清衡高深莫测地吐出两字：“当然。”

祁扬额上青筋暴起：“那你又是为何为什么这样戏弄我？”

元清衡想了下，一字一句地说：“因为吾仔细想了，觉得你不值得。”

祁扬陡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愉悦地事情一样，几乎要笑出了眼泪。他越笑面色越冷，神情越癫狂。

先是他师兄，再是天道。

所有人都在其他而去，所有人都选择了那一个……那一个破了他魔障的人。

祁扬笑着笑着，然后就吐出了一口血，揪着自己心口的料子，缓缓地跪了下去。

他的十指几乎尽陷地底，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浓烈的恨意。

这回，看着祁扬发疯，元清衡也没急着离开。

因为灵降说了‘现在。’

而元清衡又想起了那个男人的话——“天下众人唯有你能轻而易举地伤他至此。”

大痛大恨……

元清衡缓步走到了祁扬的面前。

试一试。

他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

前提是，那个男人最好没有骗他。

作者有话要说：QVQ看这个进度明天真的一定变猫嘤嘤嘤！！我加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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