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贰拾（1/2）

辛小素沉吟片刻，道：“我对刀法不是很了解，大概知道各大门派入门级的十来种技法，但是他出手第一招却是用‘刺’的，之后还用了三次，很奇怪。而且他中途有一式变化，是我常用的。”

“你常用？”从容做裘一时间没听懂辛小素的表述，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辛小素也不解释，直接抽出自己的短剑，皓腕一转，便将她所说的那一式变化呈现在从容做裘面前。从容做裘蓦然一惊，“你的意思是——他是个剑客？”

“是。”辛小素笃定地点头。从容做裘露出难以置信地表情，想笑又觉得辛小素所言非虚，勉强扯开嘴角古怪的扬了扬，道：“你这说法太颠覆了。怎么可能用剑的人会使刀攻击？”辛小素想想也觉得破绽百出，讪讪地垂下头不语。

从容做裘沉默过后，艰难地开口：“或许……也不是不可能？”辛小素闻言猛然抬起头。从容做裘从背包里取出一把新手折扇，被辛小素蔑了一眼，干咳一声解释道，“这个不是用来装逼的，我留着它做提取材料。”说完把折扇递给她，补充一句，“你用这个攻击我看看。”

辛小素操着折扇在从容做裘左右脸颊啪啪各抽一记。

“妈的，打人不打脸！”从容做裘恨道，“不是叫你这么攻击。你开屠杀，用技能。”

“可是我用剑的啊。”辛小素正觉得为难，脑子里瞬间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从容做裘的想法。系统只规定武器必须放进武器栏，却并没有明文规定战斗中必须手持所装备的武器。如果她将装备的短剑藏于身上某处，再以使剑之手持扇，催动内力……真的可以用折扇使出九霄剑法吗？

“3——！”

小二忽然提高声调，大声叫道。

辛小素被他的叫喊分了神，愣了会儿才抬手去推被她“一扇”刺中，捂着胸口倒在桌上的从容做裘：“你没事吧？”

从容做裘紧皱眉头摆摆手，这么近的距离被剑击中，没事才怪！他呲牙咧嘴地抽了口气，笑道：“妈的！以前居然没有发现，这设定太犯规了！！”

辛小素点头称是，转念又想起风凌夜舞模仿她的事，峨嵋琴师的招式都必须装备古琴并配以抚弦动作激发，若她当时选择隐藏古琴而持剑攻击，也仅能催动没有武器限制的“风霜碎影”。想明白这一点，辛小素微微一笑，道：“也没什么了不起。我那一剑能顺利击出是因为扇和剑的舞法有些近似。换做其他武器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你看那黑衣人，刀和剑的技法不同，他又要顾着掩饰，忙活半天其实真正有威胁的攻击只有那寥寥数“刺”而已。”

从容做裘趴在桌上，偏着头对辛小素笑：“想不到你看起来呆呆的，对武功路数倒是了解得很。”

辛小素抿嘴浅笑，避而不答，视线重新投入刀光森然的战场中。片刻又道：“这人也厉害，不懂刀，单是模仿，竟然也能舞得风生水起。”

从容做裘道：“那是武器厉害。他那把‘青龙偃月’在刀类武器榜上排名第三，又是是兵器总排行榜上名列前十的神兵利器，官方肯定要把它的阵仗做足，我猜就是换个菜鸟来说不定也能舞成这样。现在想想，大家其实都被刀本身自带的效果糊弄了。”

辛小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片刻又露出困惑的表情：“可是他已经隐藏了真面目，又用道具隐藏了身份资料，就算引刀被他杀掉，系统只会提示‘杀死您的是名黑衣刺客’，并不会暴露他的ID。再说哪个门派不是弟子千万，武功路数都一样，蒙了面谁分得出谁是谁，根本不用大费周折模仿别的门派。”

从容做裘淡淡接道：“除非——他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且辨识度极高的人物。”

辛小素：“也对。大家都对神秘高手感兴趣，黑衣人的条件完全能满足八卦党们818的欲望，说不定现在就有人在论坛上直播，待会还有全程视频放送。如果他用自己的武功，就算我们认不出来，强大的人肉党也一定会找到蛛丝马迹顺藤摸瓜的。”

从容做裘一怔：“你说会有人录像？”

辛小素：“是啊。必须的。”

从容做裘立即端直腰身，正襟危坐，目光炯炯，神情犀利，俨然一代宗师模样。

辛小素：“……”

便在此刻，小二兴奋地吼了一声：“2——！”

话音未落，场中忽变！

一瞬间，刀意骤止；

再一瞬，刀光俱灭；

顷刻间，刀气消歇委顿。唯独杀气，依旧沛然！

不可一世的凛冽杀气来自一柄看不见的剑——

黑衣人还是舞刀，一招一式却是十成十的剑法！

辛小素惊疑不定的与从容做裘对视一眼。

至此，图穷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