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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第三十一章-人在内苑飘怎能不挨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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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福走后,我把我的行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搬出来:李斯焱随手赏的小物件,宫里每一季发的衣裳首饰,无聊时做的手工,心血来潮画的随笔,装纸钱的柳条篓子……东西还不少,因为不方便去紫宸殿,我叫来了小蝶,塞给了她三只李斯焱赏的玉件,再把其他家什装了一篓子,求她帮我送去紫宸殿,分发给宿夕惠月,金莲金柳她们。

小蝶眼睛都直了,舌头打结道:“你……你这是做什么,这玉件儿那么贵重,真是给我的吗?”

“你不要啊?不要还我,我送你干姐姐去。”我作势要拿回来。

“我要,我要!”小蝶赶紧把玉件塞在怀里,感动得不行,抓着我的手道:“缨子姐,你可真是好人,可为什么要给我们东西?你自己不用了吗?”

“不用了,我要走了。”我笑嘻嘻地摸摸她的头。

小蝶以为我被调去了其他宫,啊了一声道:“别的地方可没宣微殿这么舒坦,等会儿……你别是投靠了王才人吧!”

“你想哪儿去了!”我在她脑门上弹了个栗子:“我是出宫,出宫!彻底走了!就后天。”

这回轮到小蝶震惊了。

“什么时候的事?娘娘知道吗?你……你怎么突然就……我还没让你教我识字呢!”小蝶语无伦次,无助地抱紧了我的篓子。

我道:“就在刚刚,庆福爷爷来找了我,我正巧无事,想着先把东西处理掉再说,这些东西不值什么,但烧掉未免可惜,便分给你们吧。”

小蝶用力点了点头:“……行,那我先帮你送去……”

“麻烦你了哦。”我挥了挥手,一回身进了殿门。

“什么!”魏婉儿惊诧地放下手里的剪子,直愣愣地道:“你要回家?后日便走?”

“是,承蒙娘娘多日关照,沈缨感激不尽,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后日皇后进了宫,我去给她磕一个头,磕完便要走了。”

“可……”魏婉儿一时语窒:“陛下他怎么会同意呢。”

我默了默,拉扯嘴角,露出一个不太灿烂的笑容道:“我不是他肚里的蛔虫,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既然他给了我机会,不管他怎么想,我都要远远地走开,才人你说过的,船到桥头自然直,正是这个道理。”

她似是难以置信,手指用力,直把结香枝扭成了一条麻花,才讷讷道:“离开也好。”

半晌,她又道:“我虽然舍不得你走,可是……平心而论,好像也有些盼着你能远走高飞,最好能离陛下远远的……我……我也不知道。”

我明白她的意思,温声劝慰道:“不瞒你说,我讨厌极了宫里,尤其是在紫宸殿的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此番有希望离开,我如释重负,欣喜若狂,唯一称得上留恋的,只有在宫里面遇到的三五友人——娘娘便是其一,我只盼娘娘日后在宫里顺顺遂遂的,多年以后我回到长安时,还能和娘娘一起插花作画。”

魏婉儿起身抱住了我,小声道:“好啊,我等着你,你也要保重,如果离了长安无处可去,你就去邢州吧,那是我的家乡,离长安万里之遥,文风鼎盛,遍地都是游侠儿,不管你去哪里,我都遥祝你可以写你想写的文章,嫁给你想嫁的人,总之不要像我这样。”

我听她又要自怨自艾,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都当上淑妃娘娘了,还不满意啊?”

魏婉儿笑了笑道:“淑妃又怎么样?外头人还羡慕你做御前六品起居郎呢,你不是也一样不满意?”

“嗯,”我抓住她的手道:“你说得对,我们都要过上自己满意的人生。”

很多年以后,我还记得这个惠风和畅的下午,这是我在内苑两年里最安宁的时刻,院子里的桃花已谢去,紫香槐正当时,我爬上这棵老槐树,向远处眺望,往北是玉镜一样的太液池,再往北是山与云海,我没有去过那里,只知道那是宫墙延伸不到的地方。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将来等着我的是什么,只想跑开,跑得远远的,去邢州,去幽州,去关外,去李斯焱鞭长莫及之处,盼望已久的自由唾手可得,让我为之彻夜辗转。

是夜,我躺在榻上,睁眼望着天花板。

四壁素如雪洞,东西全都已经散给了相识的宫女,我身边不过一套染血的旧日衣裙,还有魏婉儿送我的那只瓶子而已,除此之外,空空落落无一丝牵挂,当真是应了那句清白来去,我翻了个身,把头深深埋到了软枕中,听到外面打更人梆子一敲,扯起嘶哑的嗓子唱道:“三更——”

五更时,外头开始了沉默的忙碌,我跳下了床,匆匆塞了几口胡饼,在熹微的天光照射下走进了正殿。

魏婉儿已穿好了朝服,正在任由瑞音往她脸上抹铅白的粉末。

她目光沉静,虚虚地落在远处。

我走过去,无言地站到她的身后,不多时,礼官前来,掐着细细的嗓子恭敬道:“时辰已至,请淑妃娘娘移步。”

魏婉儿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轻轻点了头。

我们跟着礼官一起走过长长的御道,行至宣政殿观礼。

很奇怪,明明是普天同庆的吉日,所有人的脸上却都没什么真心的笑容,魏婉儿,王芙娘,上官宝林,还有很多很多后宫的女人,提心吊胆者有,心平如水者有,单单只是没有真心祝福的神色,我甚至在想,内苑真的有人在为温白璧的到来而欢欣吗?她作为一个身份尊贵的闯入者,会不会只如太液池里的山一样,静默地盘踞在宫廷的心脏处,顶着一个高贵的称呼,潦草又苍白地过完这一生?

我眼前浮现出温白璧淡漠疏离的脸,心里乱糟糟的,说不出的发堵:若是我哥哥没死,她真成了我的嫂子,会……怎么样呢?

世事残酷之处就在于没有如果。

我一面唏嘘,一面和李斯焱的小老婆们一起旁观了这场漫长的婚礼。

我一向认为,成亲是世上最兵荒马乱的事,盖因我参加过的婚礼全都吵吵闹闹,乱七八糟,一群亲戚朋友簇拥着可怜的新人,七手八脚地把他们推向混沌的大人世界,吉日过后一地鸡毛,我成了亲的朋友认真地告诉我:大人的世界从来都是有去无回。

可眼前这场婚礼井然有序,庄重严肃到不像是在成亲。

看着李斯焱和温白璧一前一后,仪态端方地走上白玉石阶的身影,听着黄钟大吕演奏出世上最敦厚的乐声,我浑身不自在,心里感叹真不愧是皇帝老儿家,结个婚弄得跟出殡似的,多不吉利啊。

两人越走越近,我抬起头眯眼看去,只见李斯焱今日穿了厚重的锦衣衮服,大红色作底,玄青色滚边,金丝绣的蟠龙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朝阳从东南方洒来,打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孔上,照得眉目犀利如刻骨钢刀。

他从没有如此像一个皇帝过,神情淡漠孤高,无悲无喜,上位者的骄矜与傲慢一览无遗,是天子该有的模样。

士大夫们老说风骨是男人最好的装饰品,其实不是的,权力也同样养人,一旦权柄在握,连掖庭苦役出身的李斯焱都能拥有十分的贵气。

我无声地笑了笑,转开了脸去。

即使他能学会全套的贵族礼节又如何,我太熟悉皮囊之下他的本质了——阴暗,自私,毫无恻隐之心的暴君,我也不指望他会有所改变,因为——一个人永远没有办法背叛他的童年,哪怕是皇帝也不行。

李斯焱机械地跟着礼官的指引,完成诸多繁琐的礼节,他身边站着一袭青质连裳的温白璧,也同样如一只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一样,行走,转身,叩拜,再叩拜。

凤冠珠帘下,她的容貌美丽如昔,可似乎比记忆里的样子要清瘦一点,双颊微凹,看起来平添三分仙气,却少了几分亲切自然。

但是,比她的憔悴更加令人意外的是她的眼神,异常的冷漠倥侗,直直地盯着前方,自从进宫门的那一刻起,这位新皇后一眼都没有看向过身边的丈夫,好像李斯焱对她来说只是一团空气,一件摆设一样。

她的丈夫也不遑多让,面上全无一丝喜色,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他们俩这个状态,我心里连连摇头:这是我见过最吊诡的成亲现场了,男女双双心不在焉,与其说是婚礼,倒不如说是表演——两个角儿还都消极怠工那种。

直到快要结束的时候,李斯焱才回过身,淡淡地扯动嘴角,朝温白璧笑了一下,轻轻拉起了她的手,温白璧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把手又抽了回来。

李斯焱立时面色一阴,明显是不太高兴。

他吃了瘪,我到是挺乐呵,乐呵之余不忘感慨——多熟悉的场景呀!

想当初在紫宸殿的时候,我也老是一巴掌拍开李斯焱的咸猪手,可李斯焱岂是区区一巴掌可以打发的?这人性子霸道,想做的事情非要做到,我每次拍开他,他必要变本加厉地来用力拉扯我,后来我也懒得理他了,随便他怎么骚扰我,我只当是被条赖皮狗给挠了几下,一个多余的眼神也不给他。

然而,温白璧可没有我那么逆来顺受,她把手抽回后,还不露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挪,神情淡漠如冰。

李斯焱的手指弯曲了一下,似乎想再次去拉温白璧,可最终还是没有动。

已过了一个上午,婚礼却还在继续,从太庙到宣政殿,无数条繁文缛节挨个来一遍,好像没有尽头一样,我站在幽冷的大殿之内,手脚冻得冰凉,想坐下歇歇,却见身边的仆婢一个个站得笔挺,没法子,只得生无可恋地扭过头,强迫自己去数脚下的青砖。

一块,两块……三十三块……

数完了青砖,我又去数人头,宣政殿前的空间宽阔,足够站下许多命妇与女官,她们立于高阶之下,垂首静立,我依稀记得按照祖制,这些人都是不用来观礼的,可李斯硬是把相干的不相干的人统统叫了来……用来烘托气氛。

“再拜——”

礼官高声喊道。

我还在发愣,见四周的人统统矮了下去,连忙也跟着纳首一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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