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番外1.3（2/4）

这是一个晴朗的冬日，傍晚的太阳沉下去，天空有烈火烧尽般的残红。姜芷芃一个人离开，想了想，给阿姨打了给电话，去了贺宇川那里。

他不会那么早回家，家里冷冷清清，只有她一个人。她一头栽倒在沙发上，觉得累得要死，四仰八叉地摊在沙发上，默默想了一会儿心事。窗外暮色渐沉，她也没有开灯，很快四周一片深黑，她的眼皮也耷拉下来，慢慢神智开始模糊。

这大概是她回来以后最累的一天，摆着笑脸也累，想心事也累，比跑了两公里还累。房间里有一点冷，隐隐约约不知从何而来的一点穿堂风，冻得她不知不觉又缩成一团。她睡得云里雾里，一定是她的化疗脑又开始作祟，似乎睡着了她还想着白天的事，想到前几天她去问她的主治医生，这辈子她还能不能怀孕。那时候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主治医生的表情一脸诧异，又面有难色，大概是觉得她不应该问这样一个问题……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终于暖和过来，身边有熟悉的味道，一定是贺宇川回来了，腾空抱起她来，在她耳边说：“怎么又睡着了，去床上睡。”

她不由自主地搂紧他的脖子，也不是不委屈，叹息一声说：“咱们还是私奔吧，去个没人的地方。”

他立刻感知她情绪不对，警醒地问：“出什么事了？”

天已经全黑，窗外有万家灯火。他新买的这套住房太大，她还不习惯，总觉得太冷。这时候她在黑暗里想，不高兴的事还是留到明天再说吧，所以腻在他怀里，头靠在他颈边，喃喃说：“我爱你。”

还有什么比三字箴言更有效的，每次她说出这三个字，他立刻忘记所有其他重要的和不重要的事。这次他果然也不再多问，黑暗里低头动情地吻她。

再长的梦还是要醒。一大早起来，她向贺宇川宣布她跟贺老师签署的不平等条约：“昨天你爸找我聊了聊，他说同意我们结婚，我答应他暂时不领证，不办婚宴。”

他抬起头诧异地问：“暂时？暂时是多久？”

她小声回答：“三年吧。”

他果然又生气了，不可置信地问：“三年？你同意了？姜芷芃，不领证不办婚宴能叫结婚？你一个人同意了不算，我又没同意。”

他气哼哼地摔门去上班，她又坐下来郁闷了半天。不得不说他生气生得有理，虽然她也是不得已。

她坐在那里想对策，脑海中闪过所有在电视烹饪节目里看过的东西，最后选定一样，匆匆忙忙出去买材料，又忙了一个上午，烤坏了两批，最后才做出来两盒子黄油曲奇，拎着去他的公司。

长久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回这里。原来公司在那幢办公楼里占据一层楼，现在已经扩张到两层，她更不知道他的办公室会在哪个角落，电话打上去，铃声响了一阵，来接电话的竟然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她还以为打错了号码，那边礼貌地说：“这是贺先生的手机，请问您是哪位？”

没想到他还有助理，颇有点鸟枪换炮的感觉。她说：“我是Amyu。”对方也没反应，公事公办地回答：“贺先生现在正在会议中，您要不要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