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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番外6 归处-下(2021.9.30新送番外)(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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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郎大约脑子有病,分明是一张成年人的脸,举止和言谈却像是七八岁的幼女,童月归不忍赶对方下山,便权且当着“小思妹妹”,管一个小女孩叫“姐姐”。

此时,被对方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望着,童月归难以拒绝,便将“娶妻”之事,长话短话。说完怕对方不懂,又解释道:“简言之就是对方投怀送抱,素如姐姐,你还小,能听懂么?”

这位姐姐正是在回溯中的素如,她如今回溯到八岁,在这年纪里,她其实是没有遇见当年的童弦思的。她遇见童月归,因缘巧合便入了回溯,一句小思妹妹如同深植于脑海,脱口而出。

素如稚嫩的神情拧出疑惑,道:“那小思妹妹接受么?”

童月归被问得哭笑不得,道:“他那张脸……留在身边倒也挺赏心悦目。”

素如瞪着眼瞧了童月归,认真思索了片刻,情绪蓦地转而低落,嗡声道:“可小思妹妹不是说过,不谈情爱么?”

童月归被问得捧腹大笑:“你一个小孩子,哪来的那么多想法?留在身边便一定要谈情说爱么?当花瓶一样留在身边,不也挺好?”

素如也不知听懂了否,不太赞同地摇头,而后又懵懂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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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外边的凌雪不知能否听到被禁制阻隔的对话,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而更远处的童殊早已震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五哥……这童月归什么来头?焉知居士居然愿意与她如此亲近?还有那凌雪亦非凡夫俗子,竟也找上她?”

景决从怀中掏出一根红线,放入童殊掌心,道:“你觉得童月归是什么来头?”

“焉知居士唤她小思……”童殊沉吟着,他想起之前便听景决说月老仙尊来送红线之事,此时他攥着红线,双眉紧蹙,百感交集,分不清是冷汗还是热汗,额角涔涔。他颤抖着问:“是我猜的那个人么?”

景决搂他入怀,轻声道:“我觉得是。”

童殊听此,泪便铺了下来,他抽噎着道:“所以……我娘亲当真入了轮回?”

景决道:“能与前尘了断,你不替她高兴么?”

童殊用力点头,眼泪蹭湿景决肩头,哑声道:“那么,为何素如和凌雪会要找上她?”

景决道:“你是不放心素如,还是不放心凌雪?担心此两人会伤害童月归?”

童殊摇头:“想来不会,只是不知此二人为何而来。”

景决道:“不如直接去问?”

童殊道:“如何问?”

景决道:“他们能硬赖着上山,我们自然也能。”

童殊破涕为笑,道:“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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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月归这日注定不得安生,她方才哄睡了素如小朋友,便听人报山中有来客。

当面一见,童月归再一次呆立当场,瞧着面前两位俊俏儿郎,心道:“我这走的什么桃花运,又来两个花瓶……”

童殊手心紧握,难掩激动之色,当面见着童月归,险些泪关失守,幸好景决对答如流,将他们二人丢失盘缠流落至此之事讲得无懈可击,顺利地被收留了。

童月归一头乱麻,扬手让人将两位新客领下去,某种说不出的动容让她的目光在童殊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见童殊感慨万端欲言又止的神情,她自己也说不上为何,平日对男子格外冷淡的她,放柔了声音道:“童先生,你有何事不便开口?”

童殊一直眼巴巴望着童月归,心知童月归已非童弦思,亦知童月归是新开始,更知道不能再让童月归牵扯旧事。

可他太想童弦思了,情不自禁想要亲近,开口很是艰难:“我有幸与童寨主同姓,不知能不能称您一句娘……那个……姐姐?”

童月归的表情微妙的转为惋惜,心想又是一个脑子有病的,对方年纪分明比她大,还上赶着唤她姐姐,语气中带了几分同情,道:“随你。”

于是这山寨,便住下了四个来历不凡之人。

(送约8000字在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这山寨名曰清平寨,本是一股污合之众被世道逼得没有活路落草为寇。依着地险,挺过了官府敷衍的清剿,落下了寨子。

前年迎来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童月归,小姑娘年纪轻轻口口声声要做寨主,当时的匪众欲好好教训一下小姑娘,不料反被打成落水狗。

从那之后,匪众奉童月归为老大,随着相处渐长,匪众发觉童月归年纪虽小,却功夫了得,心思缜密,渐渐的便绝了不服之意,到如今是打心眼里服童月归了。

清平寨在童月归的带领下,越发壮大,如今已是方圆两百里响当当的寨子,连地涉几个辖区的官府也拿清平寨无法。清平寨多行义举不仅不扰民且还能安定辖区。当官的懒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衷一是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都不愿意来啃清平寨这根硬骨头。

童月归却在这种不正常的平衡中,渐起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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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来此有一段时日,却不知出于哪门子癖好,身为男子,不好好穿男装梳男髻,成日穿着淡紫色花袍,挽着半散发髻,心安理得地做起了压寨夫人。

换作常人,这般搭配要么过于女气,要么不伦不类,在他身上却独有一股风流。

他在何处,何处便是焦点,惹人贪看。

偏又叫人不敢靠近,不敢狎想,他便是笑着,也会叫人惊心动魄,好似多瞧一眼都要丢了性命。

他唯有在童月归面前,才有些许红尘中人的样子。

只可惜童月归没有半分近狎的心思,绝色殊颜在她面前仅有心旷神怡的作用。

此时,这个谪仙般的大美人在童月归面前坐了好一阵,也没引得童月归的注意,月色落在他紫色裙角,他漫不经心地踩了踩脚边婆娑的月影,窗外头的树丫倏的一下静止不动。

这世上,但凡有点灵气的生灵,都怕他。

而被生灵敬畏着的他,此时却生出些许难以言喻的无力之感。

他一不高兴,夜风似乎也静止了。

他懒懒撑额,隔桌探身问:“相公是在为世道忧心?”

童月归已经习惯凌雪这样唤他,她听出凌雪意有所指,心生警惕道:“何故此问?”

凌雪道:“相公本非池中之物,你是命带七星心系天下之人,我既有皇后之命,自然要替相公分忧——”

童月归万万没想到凌雪空有漂亮皮囊,实则是个病入膏肓的疯子,这种大逆不道之话也敢说出口!

她一激灵抬手捂住凌雪的嘴,警告道:“这话是要诛九族的,不可乱说!”

凌雪眉眼一弯,狡黠地眨了眨眼。

但凡有点凡心的人,在美人这般生动的神情中,也要被偷了心。

可童月归大约没有心,她直觉对方又要做妖,正要退身,下一刻使感到有什么又软又热的东西舔在她的掌心。

童月归浑身一麻,不可思议地瞧着凌雪。

“有我在,相公有何好怕的。”凌雪妖冶地道:“我难道猜的不对?”

童月归心思此时根本不在被猜中心思的惊骇中,她被手心湿痒激得打了个寒颤,瞠目结舌道:“你恶不恶心啊你——”

“……”凌雪的美貌从未输过,没料到在童月归这里竟一文不值到这种地步,他微微一怔,而后缓缓摇头,似乎颇受挫败,作叹气模样道,“我这等美色在前,主动示好,款款勾引,你竟然觉得恶心?”

童月归根本没有风花雪月的天分,凌雪近日种种柔情和引诱,在她眼里被归为脑筋不正常,此时听闻凌雪所言,倍感惊讶道:“以如此恶心的方式示好,你脑袋病的不轻。”

凌雪无能为力地望了童月归许久,他这回是真的被挫败到了,索性起身,推门出去。

他踏入月下,庭中生灵皆是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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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殊正在门外,近日一直在寻机与凌雪说话,这回终于在童月归的院门外遇着独身的凌雪,他感应到凌雪身上危险的气势,于是小心向前问好:“令……凌先生。”

凌雪在月光在抬眸,一双美目含光,款款地望着童殊。

童殊受不了的瞥开眼,无奈地道:“您对我,就不必如此了罢。”

凌雪玩味地笑了起来。

凌雪的笑,在夜色里凛烈而神秘,童殊在那笑里生出恍惚之感,他几乎要以为方才那一瞬察觉到的凌雪的落寞与震怒是错觉。

待童殊还要辨别,那凌雪已敛了色,拂袖负手,对月玉立,不待童殊开口,自行缓缓道:“我此行来,是想见见你母亲到底是何人物。我流连人间许久,不知岁月,瞧尽人情世态,活得越久,愈发无趣。兴起死一次,死亦无趣。”

凌雪顿了顿,而童殊却听得肝胆惧震,他不可思议地想——原来令雪楼那次殒身是真的死了!却不知令雪楼是何等神通,又自己活了!生死于令雪楼已如儿戏,这般境界……这般境界已经不止于可怕了。

凌雪散淡地接着道:“叫我觉得有趣的人和事实在不多,她前世时我曾遇见过,当时便觉有趣,只是那时她已有夫君。今世她身无牵扯,我亦是孑然之身,我从地府命谱册看她此世天生无情无爱,便来瞧瞧,断了情爱的她,会活出何等的人生?且看此世天命待她如何?”

童殊用力地平复着自己的震惊,接话道:“若天意仍是如前呢?”

凌雪嗤笑一声,懒懒道:“有我在,可能么?”

凌雪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有雷霆之力,砸得童殊心口震动。童殊倏地抬头,瞧见凌雪朝天一闪而过的轻蔑笑意,他忽的也生出舍我其谁的万丈豪情。

令雪楼永远是那个立于不败之地的人。

童殊又是感慨,又是欣喜,心中还有一问。

童殊正琢磨如何开口,凌雪轻扫他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先发问道:“你可知,我为何不晋魔神境?”

这世上谁又能懂令雪楼天马行空的想法呢,童殊摇头。

凌雪眉眼疏淡,颇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之态,寡淡道:“世人蝇营狗苟,人间哪有真情?情爱太过麻烦,何必庸人自扰?”

童殊素知令雪楼是个冷情之人,听此,便知对方的证道示语大约与情有关。而令雪楼一生不羁狂放,哪会耽于情爱?!

童殊猜测,令雪楼的证道示语大约是“有情”,若如此,也难怪令雪楼不屑晋魔神了。

生死于令雪楼且如翻指儿戏,晋阶更是不值一提。

常人眼里比天大的晋阶,换不来令雪楼些许情意。

凌雪接下来却说:“证道无情?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童殊一下懵住了。实在太意外了,令雪楼的证道示语竟是“无情”!

这不可能!

童殊再一转念,若换成令雪楼,便是理所当然了!

令雪楼从不肯受拘束,天意要令雪楼怎样,令雪楼便偏不怎样。如此,若说令雪楼的证道示语是无情,那便能推之,令雪楼反而要谈情说爱的动机了。

想到这里,童殊心下不住地往下沉,听令雪楼之意,竟有是尝试“有情”的打算!

那么,令雪楼是要拿谁试情劫?

令雪楼深瞧着童殊,缓慢而神秘地干笑了几声,他高高在上,又满不在乎地道:“可惜世人皆是庸碌,我见之厌烦。”

“童月归却别具一格,“童殊紧张得手心出汗,“她可能入您的眼?”

“能啊。”令雪楼答得轻佻邪性,他含笑倾身,目光很有压迫感地注视着童殊,直到把童殊看得脸色苍白,才忽地仰天大笑道,“我何至于到拿无辜之人证道的下作地步。”

短短一瞬,童殊在凌雪的逼人威势和喜怒无常之下已是满背冷汗。

他想还好。

还好令雪楼不屑于下流下作的手段,否则这个男人翻手就能覆了这个天下。

童月归若落入令雪楼之手,如同蒌蚁般毫无生还之力。

凌雪一身轻纱紫衣,立于月下,满身霜华。

他那双凌厉非常的眼在夜色中幽幽发亮,这世上大约没有什么是他看不透的,他将目光从童殊身上收回,约摸是想起童月归某一件有趣的事情,噗嗤笑出声。

这一笑之下,让他身上那逼人的威势消散大半,他眨眼间又变回那个无赖妖冶的凌雪,他款款地走近童殊,很随意地拍了下童殊的肩膀,倾身贴耳道:“这世上爱我之人何其之多,我又何至于求去一个不爱我之人的施舍?”

“证道于我尚且不值一提,情劫又算得上什么?”他的气息摄得童殊半边身子冷麻,似乎童殊这种反应终于让今晚的他有点高兴了,他直起身,脸色微霁,与童殊擦身而过。

方才凝固了的夜色,跟着他的脚步,流动了起来。

童殊目视他身影消失在回廓尽头,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他想:令雪楼的境界已经到了一念可封神的地步。

飞升于令雪楼不过弹指之事。

令雪楼,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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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殊原地站了站,转身进院子,敲响了童月归的房门。

此番来找童月归,是为素如之事。

童殊与素如接触过几次,发现年幼的素如竟十分不好接近。小姑娘除了对童月归另眼相看外,对谁都无比冷淡,别说与素如深谈,便是稍有亲近也会被素如冷淡拒绝。

童殊只好来向童月归求教:“姐姐初遇素如姐姐时,她也像小孩童一般么?”

童月归虽繁忙,对童殊总是格外有耐心,招呼童殊坐下后,落座对面,答道:“并非。我与她初遇,是在一处路口。她似在那里等了许久,见了许多人,却没有对谁多看一眼。我刚出现时,她对我也很冷淡。”

童殊问:“后来呢?”

“我瞧她孤单,便上前问她,去往何处,可要同行。”童月归回忆道,“她当时冷淡地反问为何要与你同行?我答她,二人行,其乐融融;三人行,必有我师;何乐而不为?她便与我同行了。”

“她是何时变成小孩的?”

“当日睡下,次日醒来,思想和举止便成了小孩。”

“前日睡下前,你对她可有说起什么?”

“我们辩论了一番出世出入。她说出世自在,我说入世自得。她问我何解,我说出世远观,入世近尝。入世尝百味,才知爱何味,厌何味。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雁过尚且留痕,人活须得留名,我乐得入世,于世有些许助益便算没有白来一遭。为此,出世何能?唯有入世。”

入世——童殊懂了——素如一直解不出的证道示语是“入世”。

童月归无意间点悟了素如,素如便启动了一直压后的回溯。

童殊问完话,不舍就此结束。

清平寨近来不知在备何事,童月归忙得脚不沾地,此时童殊见童月归又要起身,唤了一声:“姐姐。”

童月归已拿起刀,见着童殊殷切的目光,心中莫名生出柔情,她放下刀,拿手按轻在童殊肩上,蔼声道:“小殊,你有何为难之事?”

童月归的亲近,让童殊格外有安全感,他低声问出所想:“娘——那个——姐姐,您正值适婚年龄,可有想过婚嫁之事?”

童月归闻言展笑,大马金刀地拉了凳子坐到童殊面前,从从容容地道:“嫁人有何乐趣?不如做个寨主来得逍遥。”

童殊道:“您觉得何事有乐趣?”

童月归眼波流转,想到什么,扬眉含笑道:“若我说做个女皇帝有乐趣,你信么?”

童殊静静瞧着童月归,童月归的容貌娇柔、身形偏瘦、浅笑盈盈,若不拿刀,看起来就像是个漂亮又无忧无虑的小姑娘。然而,通过近日相处,童殊却知道这娇小的身体里有着博大的爱心和巨大的能量。

所以,童殊点头道:“我信姐姐。”

童月归噗嗤笑出声:“我说什么你都信啊,你也不怕跟了个大反贼,被连累砍头?”

童殊认真道:“不怕。”

童月归被童殊依赖和信任的目光瞧着,心中说不出的动容,她敛了笑意,以少有的正经神色道:“有在我,小殊不用怕。”

“嗯,有您在,我不怕。”童殊低喃道。

-

童月归诸事缠身,与童殊又谈了几句,见童殊情绪稳定些了,才起身走了。

童殊出门去找景决,在门外见到了去而复返的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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